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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陳嬤嬤被埋在亂葬崗的墳,親自讓圓海去辯認。 好在陳嬤嬤死的不久,圓海還認得出,直指陳嬤嬤便是給她銀子,給他毒藥之人。 圓海嚇的褲子都尿濕了,分分鐘代入自己,她都不知道慶幸自己謀殺未遂讓人抓著的好,還是罵自己見錢眼開,落得個如今這么個牢獄之災的下場。 她聽說了,連幕后的蔡家都讓謝家給整倒了,家主都讓人抓起來了。 她雖然生活在社會最底層,可是市面上沒少關(guān)于幾大世家的傳說,以前就跟話本子里面的故事似的,她沒少跟著傳閑話說三道四。 尤其謝家這幾年蒸蒸日上,都在她嘴里過過。 可怎么就惹上了謝家呢? 除了讓蔡家算計,也是她自己太拿自己當回事,太拿銀子當回事,太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兒了,說她是雞蛋碰石頭都算埋汰雞蛋了,蚍蜉撼樹啊,天要亡她! 她現(xiàn)在就寄希望于至少在她手底下沒鬧出人命,再來個認罪態(tài)度良好,能得謝家高抬貴手饒她一命。 所以認罪態(tài)度極其良好,供詞也極其的詳盡,以往‘沒想到’的,在蔡家家主抓進來之后人家也都‘想起來了’。 理由也極其充分,怕蔡啟手眼通天,殺人滅口啊—— 說不會的,君不見死了一個又一個,連賭坊管事和讓他認尸的陳嬤嬤都涼涼了? 以前許多不能說不敢說,或者忘了的,都想起來了。 類如陳嬤嬤說過是袁大娘指使的啊,說過要報復袁夫人不識抬舉啊,害他們家家主丟官啊等等。 案子在圓海的積極配合之下,案情清晰明了,蔡啟指使殺人,事后殺人滅口,確認屬實,蔡啟與袁大娘皆為主犯,判絞刑。 建康令的判罰一出來,建康令一片嘩然,至少在蔡家這個地位——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至少蔡大郎任吏部侍郎,并沒有全家覆滅,蔡七郎還是永平帝的心腹人,如果蔡啟不是向謝家下手事跡敗露,哪怕蔡啟本人短時間內(nèi)不能起復,以后兒孫還是有機會的。 歷來就是這般,世家連綿幾百年的歷史了,起起伏伏,誰家也能說沒有低潮蟄伏的時期。 只要給他們合適的土壤,分分鐘就復興家業(yè)了。 以至于這都成了世家的共識,哪怕是為了自家以后可能會有的落魄,向來都是連成一片。 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結(jié)個善緣。 以至于除了犯下陰謀造反的大罪,極少會判處死刑,刑不上大夫,這是共識。 參建康令的折子就跟雪花片兒似的往太極殿里飛了,看的永平帝一個頭兩個大,他就是做夢也沒想到嚴棟能這么剛。 說不是謝顯的示意,誰信? 可就因為明白是謝顯的示意,永平帝才不好說什么。 他以為——他曾經(jīng)以為,充其量也就是個流放唄。流放到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苦寒之地也就是了。 怪不得當初他說這話的時候謝顯沒搭他茬,要等建康令裁決。 永平帝心里苦,想說沒處說。 依了吧,朝臣,尤其是世家這幫子人不依不饒,怕開了這個先河,以后受牽累;不依吧,永平帝真不知道謝顯能干出什么。 至少到目前為止,對抗上其他世家,甚至包括政令諸多建設(shè)以及推行都需要謝顯一力主導,沒他擋在前面,世家能活撕了他。 蔡啟也是豬油蒙了心了,惹這貨。 幸虧沒得手,真讓他得手了,謝顯就得致仕,到時又置他這皇帝于何地? 不是永平帝瞧不起蔡啟,他可趕不上謝顯的皮毛,把謝顯趕下去,生生是把他這皇帝晾到這里,任世家魚rou了,蔡啟又擔不起來。 最后沒輒,就把郗廷尉給召進宮來了,到底怎么個章程,好歹他又任過刑部尚書,現(xiàn)在又是廷尉,沒人能比他更懂這些了。 而且新上任的郗廷尉明顯比老廷尉要圓滑,不像他老爹那么耿直剛正,不好說話。 郗廷尉緊緊皺了半天的眉,來了句: “判絞刑啊……一般來講性質(zhì)這么惡劣的,都是秋后問斬。” 趕情郗廷尉還覺得建康令判的輕了。 要知道死和死還是不一樣,問斬,那是一刀兩斷,頭身分家,死后讓你魂魄都不得安生,沒辦法托生的。可是絞刑就不一樣了,起碼混個全尸啊。 所以,郗廷尉的意思是……謝顯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 永平帝瞇著眼睛,別以為他真不通情理,如果這是常態(tài)為何世家大臣們要參建康令?這明顯是不循舊例。 “舊例,也沒有世家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針對后宅婦人。”郗廷尉道。 第626章 權(quán)傾朝野 永平帝妥協(xié)了,謝郗兩大世家堅持建康令的判決,有他們擋在前面,世家大臣們再有不服,找他們吧。 朕也是做不得主啊,誰讓蔡家理虧? 而接之而來,就都在眾人意料之內(nèi)了,御史臺前前后后上了十數(shù)個折子,要求將蔡家大郎與蔡七郎免官,罪名便是其父不修德,犯下殺人的罪行,身為蔡啟的兒子又有什么臉面再在朝堂上行事? 雖說罪不至連坐,但仕途是肯定毀了的。 都沒用皇帝下圣旨,蔡侍郎與蔡七郎便上了折子請辭,包括蔡家旁支一些在建康城做著小官的,都紛紛表態(tài),上折子請辭。好歹有個態(tài)度,做個姿態(tài)。 永平帝一一準了。 這讓不少心存饒存心理的蔡氏族人頓時沒了聲息,一些沒來得及上折子的也就順勢隱了下來,沒往上遞。 不過半年內(nèi)也紛紛貶的貶,流放的流放,讓謝顯好通追打了落水狗,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就只當場謝顯對蔡家的發(fā)作,就已經(jīng)令諸多世家不滿,只不過郗家跟謝家站在同一陣線,人家扔出來擲地有聲的靈魂拷問: 若不重判,以儆效尤,真要是其他世家有樣學樣,紛紛玩兒這些齷齪伎倆,又該當如何? 誰敢保證自家子弟就都是品格高尚,心地良善之輩? 模仿犯罪不是沒有過,當年周四娘給蕭寶信下毒用的雷公藤,之后可不止一次被人借用,上至世家,下至平民百姓,模仿者層出不窮。偏偏雷公滕又是中藥材能入藥,又能殺蟲消炎,民間普遍會用到的,禁都禁不了。 郗家一發(fā)聲,各種雜音就降下去了一半。 至于剩下的另一半時間日久也就不那么跟打雞血的了,頂多氣不時拿蔡家舉個例子,說說謝顯是有多囂張跋扈—— 這特么都是跟蕭家大娘子學的吧? 以前也壞心眼,總跟世家作對,可現(xiàn)在和以前又不可同日而語了,連自己親姨親姨父都給弄死了,心黑手狠啊,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不得不說謝顯這獠牙亮的很有成效,讓世家們紛紛心生忌憚,至少在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