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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完了糟心事,轉(zhuǎn)身就回了主屋。 蔡二郎和郗十二怒氣沖沖,自然沒坐謝家的車,人家來謝府就坐著自家牛車過來的,做夢都沒想到謝顯給他們來這一套。 要報官需要他報? 他們自家沒有仆人,自己沒長嘴嗎? 蔡二郎氣炸了,走起跑來虎虎生風,把郗十二都遠遠地甩在了后面。 明月也只跟得上郗十二了,快走兩步到跟前大禮相見: “我家郎主吩咐小人轉(zhuǎn)告公子,為免公子所言郎主以官威相壓,所以已經(jīng)差人去郗府請郗廷尉。”說到這里,明月笑了: “廷尉為九卿,謝郗兩家也算勢均力敵,廷尉又與我家郎主同朝為官,身為同僚,只比我家郎主顯貴,這回無論建康令如何判,十二公子都不至于說我家郎主仗勢欺人,耍官威了吧?” 說完,極有禮貌地一躬身,轉(zhuǎn)身到謝晴身邊,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雄糾糾氣昂昂地走了。 郗十二郎的牙都要咬碎了。 去通知郗尚書都好過通知郗廷尉,好歹郗尚書還是隔房的叔父,待他們長房的子侄一向和藹可親,就是來了也不至于苛責他。 可是說起他那位祖父,卻是剛正不阿的臭脾氣,在家里說一不二。 而且,看不上他。 郗十二小時候就知道,郗廷尉不待見他,和哪個孫子都能說上幾句話,唯獨見他從來都是淡淡的。以前小不懂事,后來漸漸大了,從顧夫人嘴里就透出來了,是怪他剛生出來沒多久就死了阿爹,疑心是他克的。 他還小,又沒了阿爹,雖然阿娘寵著,驕縱放肆些,那也只是在外人面前。 當著郗廷尉,他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怕的渾身都軟了。 一聽明月說去告訴了他家祖父,郗十二郎整個兒心都折個兒了,以往無錯在祖父面前他都沒落著好臉了,這一次—— 自然錯的是謝家,可是他拿不準郗廷尉會不會為他這個不受寵的孫子出頭,和謝家杠上 “公子,咱們走吧。”旁邊的小廝猶豫著上前勸道,再不走,是想當棵樹一樣種到謝家地上嗎? 郗十二郎怕郗廷尉,他身邊心腹小廝如何會不知,怕你說你就別整這一出啊,找上門來跟人家懟。 “這一次分明是謝九公子的錯,廷尉定然不會怪公子,再者,失的那個也是廷尉的曾孫啊。” 說的有道理。 就是不知道祖父講不講道理。 郗十二啐了一口,狠聲道:“謝九,算什么公子?不過是個謝家庶出的小子!他也配?!” 第544章 嚇破膽 謝顯將這事兒處理給明月,就放到一邊了。 跟在他身邊這么些年,如果這點小事也辦不好,那就枉費他多年的調(diào)/教了。 要說這建康令嚴棟出身寒門,當時還是謝顯舉薦的,十分精明強干。 可他也最不耐煩對付世族,就蔡二郎那扯皮的功力,就已經(jīng)把嚴棟給弄的不勝其煩。 最煩的還是這不是單個世家的事兒,一連攪進來三家,還都是親戚里道的——嚴棟由此就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他們這位謝仆射公正無私啊,一來信任他能處理明白,二來也是不落人話柄,不想妥協(xié)啊。 本來謝顯針對世族的一些政策,就令世族對他不甚友好,什么難聽的事情沒傳出來過? 從先皇到新皇,這般重用榮寵,光是‘與皇帝不得不說的故事’,建康城里就不下七八個版本,自是極盡丑化之能事。 但相對的,寒門庶族對謝顯卻觀感極好。 不僅是他針對世族一些弊端,還因為由他輔佐出臺的許多政策是惠民,利于寒門庶族的,并在極大程度上限制了世族。 這次更是謝家一家之力單挑郗、蔡兩家。 嚴棟心里有偏向,可為人還算正直,并未直白表露,可也并未偏聽偏信郗蔡兩家之論述,愣是四下里尋找人證物證,從晚上一直忙活到隔天。 郗廷尉根本就未曾出現(xiàn),不過是派人傳話,讓建康令秉公辦理。 嚴棟:你們這些世家一個兩個讓我秉公辦理,一旦處理的沒像他們預(yù)期的那般偏向自家,又都跳出來說他不公。 分明是把‘公’字,當成了‘我’字來用。 公就是他們自己啊。 首先甩袖子走人的就是郗十二郎,人家妻子流產(chǎn),自然是沒心情陪在公堂上,跟他們通宵。 若是普通百姓倒也罷了,別說芝麻綠豆的事,審你幾天你得陪著幾天。但世家公子卻是不必,有些人生下來的承嗣的官兒都比爬了半輩子的寒門庶族老大人的官兒大。 郗十二郎自是沒有官職在身,但人家有世家的架子在。 但就是這樣,也折騰到天都黑了。 謝晴緊隨其后也走了,人家親娘也在生孩子,這也是大事。 明月回府就去了謝顯處稟告,幾家公子相互扯皮,各說各理,直到各自回府也還沒理清誰是誰非。 “明日還由你陪著過去。”謝顯道:“什么都不必說,只看嚴棟怎么判就是。” 蕭寶信這時從外面走圈回來:“你是想看那建康令會不會向著謝家?” 謝顯不置可否:“我是要看他,是否是可用之材。” 不是可造之材,而是可用之材。 那說明這人的確是個人才啊。 蕭寶信對朝局之上的事不甚感興趣,謝顯愿意說,她就聽,不想說的時候她也沒興趣追問。 就好像謝九與蔡、郗兩家對上這事兒,她其實就并不關(guān)注,她是不懂政治,可不是不通世故,這里面就不是三個郎君的事兒,攪進去的是三個世家,都沾著親帶著故呢。 不是謝顯簡單的讓步就能算完的。 謝九又是謝家人,不管對錯,謝顯怎么處理都不會讓每個人都滿意。 所以,直接扔公堂上解決,這么絕的主意蕭寶信是拍手稱快的,起碼省心,最后怎么處理就是建康令的事兒了。 服與不服,公與不公,找建康令。 說穿了是不顧彼此的臉面了,可這都是小輩之間的事,傷不到幾家的大局,根本。 謝顯放開了手讓他們折騰也撲不起多大的水花,換成了他和郗廷尉若是撕破了臉——蔡家現(xiàn)在朝中不顯,雖然也吃著朝廷的俸祿,可畢竟與郗謝兩家比不得,他也并未看在眼里。 “……二嬸還沒生嗎?”蕭寶信接過棠梨遞過來沾濕的帕子擦了擦臉,到了孕后期基本她每天都是素顏朝天,濕帕子擦也就擦了。 剛才出去走了幾圈,身上又出了些汗。 采薇這時道:“應(yīng)該還沒有。” 她望了望天,“太夫人和老夫人都知道夫人惦記著,若有了好消息定然第一時間叫人過來和郎主、夫人說一聲。” 蔡氏生產(chǎn),謝府里的焦點都在那里,采薇也不好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