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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三個人都知道‘秉公辦理’這四個字的份量,跟從重辦理是一樣的。 在皇帝這兒掛名了,還想得著什么好?更不要提后面還有謝顯一個勁兒的往上趕。 江夏王自然分得出輕重,安吉公主雖然叫他一聲皇叔,但兩人真沒什么深厚的交情。他也看不慣這么個貨,做為女人太不自重。 如果不是領了皇帝的令,他都不想沾邊兒,太sao腥。 “有勞皇叔了。” 謝顯幾句話就改變了永平帝的初衷,江夏王看得清楚,若不是謝顯插進話來,皇帝是有意讓別人接手,或者共同協理一塊辦理此事。 江夏王不得不重新刷新了一遍對謝顯的認知,臨走前沖謝顯點了下頭。 雖然事情還是交給他辦,但永平帝已經擺明了立場,連對策都給他想好了。 江夏王出宮就要將二牛給抓起來,結果在宗正寺二牛打傷了看守的人,直接去徐家找會稽大長公主了,他一聽就感覺事情不妙。 會稽大長公主,那是太祖的嫡長女,他們雖然是平輩,但年紀差著十來歲。 自來會稽大長公主身份地位在那里擺著,歷來是說一不二,而且護犢子的緊。很是愛護宋氏的這些子孫。自打徐家六娘上吊自殺死了,大長公主的身體就不是太好,也不大愛熱鬧了,也愛不起來,成天圈在院子里。玉稀帝讓王氏給毒殺了之后,大長公主就又病倒了,三天明白兩天糊涂的。 江夏王硬著頭皮找上徐府的大門,等了大半個時辰,才將大長公主等來。 七十多歲滿頭的白發,老態龍鐘,安吉公主怯怯地跟在后面,連正眼都不看他。 “怎么,新皇上位,是想連姑姑都不認了,趕盡殺絕嗎?”大長公主聲音冷硬。“我知道,新皇心里記著仇呢,當初安吉鬼迷了心竅,可是該受的罪也已經受了,先皇不是已經懲罰過了嗎?” “怎么著,世道亂了,回建康城避難都不讓了。是想讓他去晉安王那邊?” “皇姐誤會了。”江夏王頭疼,老太太護犢子護成習慣了,難得老宋家最認親緣的這么一個人。 他對會稽大長公主有敬有畏,哪怕現如今也不敢造次,多少年累積下來了。 “皇上并不是想趕盡殺絕,而是安吉這孩子昨晚上回城,不顧城門落匙就闖進來,而且身邊跟著個壯漢傷了不少城門郎,今日早朝都是告安吉的折子,皇上也是被朝臣逼的急了,這才讓我過問此事。” 第394章 長點兒心 安吉公主投靠大長公主,自然什么有利于自己說什么,理虧的事怎么可能大書特書,這就和江夏王的說辭有了差別。 “不是我讓他闖的,是二牛聽岔了音,所以闖進城去,叫都叫不住。” 安吉公主當面對證,也沒敢硬犟,就是把問題一推六二五,全是二牛的錯,她純潔的跟白蓮花一樣。“他是個傻的,就有膀子力氣,誰知道他能闖那么大的禍……” 大長公主連看都沒看她。 “安吉犯下的錯,自然要受到宗正寺的懲戒,這個我老太婆并不想干預——” “姑姑!”安吉失聲尖叫,蠟黃的小臉瘦的快沒人樣兒了,顯得一雙眼睛尤其大。“以前的犯的錯我知道錯了,我再不會犯了,姑姑救我!” 本來她還抱著一線希望,怎么著礙于情面,皇帝也不敢真拿她開刀。 都是陳年舊事,她道個歉也就罷了,再有大長公主在旁和稀泥,她重回建康還不是指日可待。 誰知道回來就讓二牛給搞砸了,這么大一個現成的把柄送到皇帝手里,他不落井下石才怪。再有聽江夏王話里話外,還有那嫌棄的眼神,她就知道這事兒沒善了。 所以才找到大長公主這里,以前可都是大長公主護著她。 安吉公主跪地上痛哭流涕,他們當她沒想過去投靠晉安王嗎?她在晉安王那里想也知道會被樹立成被新皇迫害的典型,受上好的待遇。 但問題是她想去,也得能平安到江州啊。現在亂成這樣,誰知道半路會遇到什么事? 偏她身上的病不能再拖了,要不然絕不至于回來的這么突然。 “姑姑不救我,我會死的!” 哭的也是不要形象了。 大長公主看了只覺得凄涼,指給江夏王看:“這是咱們家的孩子,流著咱們老宋家的血,也叫風光過,現在你就能眼看著她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 “蕭家和謝家是從龍有功,可功在新皇,政變的事兒……我不知內幕,不知哪個說的是真的,但事已至此,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宋家子孫讓蕭謝兩家逼的活路都沒有了!” 就是咬死了,懲治行,但不能落井下石。 問題啥是落井下石? 從重處理,算不算? 江夏王尊敬會稽大長公主不假,可是功名榮辱,甚至性命都在新皇手里攥著,要偏向也偏向永平帝。 什么宋氏子孫,他都不好意思當著大長公主說安吉得的是什么病,外面又是怎么說她的。 皇家要臉,好歹你得擋擋遮羞布吧? 自己把臉扔地上踩,還想要什么臉? 左右拉鋸戰,大長公主也看出來了,江夏王不是個能做得了主的,起身就要上宮里找永平帝親自說道的,硬是讓趕過來的徐尚書給勸回來了。 徐尚書從始至終都是和蕭家,都是和永平帝站到一條線上,自然不可能在這事兒上讓大長公主和皇帝鬧掰了。 不是不可以掰,得看因為什么啊。 因為安吉公主這貨,不值當的! 然后,事情就僵到這里。 大長公主攔是被攔住了,但她堅持不放人,江夏王也不好硬搶。 “我不是不講道理的老太婆,安吉她傷了人,這肯定是她錯,治病的銀子我出,該擔的責任也擔,按律法該怎么罰怎么罰。我就一條,安吉病了,這病得治,還有再罰她也得在建康找塊地兒,哪怕圈起來,也不能給我往城外攆。” 大長公主沒理兒子那彎彎繞,不可能拆自己兒子臺。 但安吉公主也是她宋家的人,她不能作視不理:“我老太婆活到今年也七十多了,再沒幾年好活,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把安吉往死路上逼。若是平日太平無事,這事兒我絕不插手,說實在的,她為人處理我也看不慣。但看不慣是一回事,助紂為虐是另外一回事,現在世道這么亂,你們一旦把她往外一扔,那和殺死她也沒什么分別。” “我把話扔到這里,這是底線。” ### 下了朝,整件事就炸開了鍋,迅速向外發酵。 沒過多久,也都知道大長公主摻和進這事兒里了。久違沉靜了這么久的建康城,一直被戰爭陰云籠罩著的建康城,頓時就被八卦沖淡了不少。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