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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那句就有點兒假了哈,蕭寶信心里腹誹,可臉上已經(jīng)止不住笑了,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讓他哄的那叫一個舒服。 …… “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油嘴滑舌的呢。” 謝顯眉梢眼角都是笑,不知道她發(fā)現(xiàn)了沒有,最近和她脾氣一樣暴漲的,還有她的撒嬌。說話軟糯糯的,讓人聽著心都要化了。 他就這么摸著她的后背,蕭寶信舒服的真哼哼,連身子也不想起了。 讓她就這么趴一輩子都好。 可是歲月靜好,也只這一剎那。 蕭寶信其實心里是焦慮的,別人不知道,可她心里卻清楚得很。前世劉貴妃死后不到兩年玉衡帝就跟著打包一塊兒去了。 這輩子扒拉扒拉手指頭,劉貴妃死了也有半年多,怎么瞅著玉衡帝也是大限快了。 她心里的焦慮根本無處可訴,尤其有了身子以后,這種大難臨頭的感覺越發(fā)迫切。 謝顯早上還說這兩天她睡的不安穩(wěn),晚上難睡,夜里總醒,只當她是懷了身子之后身體不適,還未適應(yīng)從一個小娘子到為人母的轉(zhuǎn)變,這原因固然也有,可根源卻不在這里。 一想到這般美好和樂的情景不再,她的心就跟讓人緊緊攥在手里一般難受。 “……皇上,最近身體可還好?”她突然問道。 謝顯一下子驚了。 他剛才摸的蕭寶信氣息綿長,只當她睡著了,連動都沒敢動,時間一久他就有點兒昏昏欲睡,誰知她突然出聲,問的卻是玉衡帝。 “何出此言啊,卿卿?” “我只是在想劉貴妃死了也有大半年了,以前還聽說他整日酗酒。”蕭寶信輕聲道:“不知道現(xiàn)在如何了。” 說完,她慢慢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直面他。 此時已經(jīng)是五月天,屋里窗子開著,窗外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天邊一片彩霞。 外面的陽光照進來,暖暖的,陽光卻好似蒙上了一層桔色。 蕭寶信背對著光,素著一張臉,面容略顯蒼白。 “……我在想,”她壓低了聲音,不想讓外邊聽見。“萬一,皇上的身體扛不住了,像是劉貴妃那樣死的突然——” “卿卿。”謝顯微微皺眉,坐直了身子,雙眸黑亮,下意識地盯緊了她的眼睛。“你想說什么?” 劉貴妃分明是被毒死的,她若只是想說皇帝身體不行了,何必拿她當例子? 他家娘子若非話中有話,就是下意識覺得皇帝也存在被毒殺的危險? 他,可以這么理解嗎? 下意識地,謝顯想起了蕭敬愛口中蕭家覆滅的話來。 第320章 熊熊烈火 “如果,我是說如果,皇上突然沒了是不是太子就直接繼位了?”蕭寶信問。 謝顯不想說最近他的神經(jīng)是有多緊繃,這也正是他在考慮的問題。 劉貴妃是被毒殺的是肯定的,至于兇手見仁見智,可以說是王皇后,也可以說是太子,左右逃不過這兩個人,而事實上他更偏向于太子。 太子這人暴躁沖動,像是他的風格。 若是王皇后,下手的肯定不會是劉貴妃,這么些都容下了,還會在這時候犯錯嗎?說句不好聽的,哪怕下手,也不是沖劉貴妃。在宮外的新安王豈不是更好下手,而且利益更大? 兇手只考慮新安王子憑母貴,皇帝是寵著她娘才看重他,卻不想想真正威脅到皇位的從來只有新安王。 一個無子的劉貴妃有什么可怕?沒了牙的老虎都算夸她了。另外一個十七大王還小,路都走的忽忽悠悠,等到他長大,太子羽翼已豐,說句不好聽的,指不定皇帝都老死了。 可是殺了劉貴妃,卻還有新安王啊? 就這種謀略,謝顯甚至懷疑不是太子身邊的謀士給出的主意,純粹就是太子自己暗恨在心,心血來潮就給毒死了。 …… 現(xiàn)在的問題是皇帝一心想換太子,這就將王皇后和太子給推到了對立面,一個分分鐘可能被廢了的儲君,手已經(jīng)沾上血,再殺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誠如蕭寶信所言,劉貴妃死后,玉衡帝染上了酗酒的惡習,現(xiàn)在無酒不歡,晚上不喝上兩壺酒就睡不著覺。 他正在折騰他自己的身體,正在加速他的衰敗。 謝顯擔心皇后和太子下黑手,這種擔憂還遠勝于玉衡帝漸漸垮了的身體。 可這話沒辦法和玉衡帝明說。你妻子你兒子隨時可能要了你的命——皇帝能自己想,別人卻不能這么說。 伴君如伴虎,尤其老宋這些人皇帝一個賽一個的血腥,連自家兄弟姐妹都互相殘殺,他一個外人長了多少個腦袋敢去說這等忤逆的言辭? “……是的。”謝顯回答。 “太子是合法的繼承人,一旦帝位空虛,自然是他順理成章登基。”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這是她第一次跟他提及朝廷,皇位之爭,他能感覺出她不由自主的緊繃,她是真的在擔心害怕。 “如果太子登基,我們——謝家和蕭家都會不得安寧吧。” “不止,太子看不上眼的很多家,都會倒霉。” 謝侍中曾教過太子,只不過后來身體不侍就給推了。謝顯私下里也曾見過太子,很傲慢暴躁的人,因為他少年成名,聲名遠播,太子甚至找過他的麻煩。 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事,可太子看的很重。而謝顯也不喜歡一個草包,兩人天生不對盤。 在玉衡帝面前,太子的脾氣頂多是急躁,可是在旁人眼里他就是暴躁,稍不留意便能得罪了他,隨時下黑手。 小時還放飛自我,動輒打罵官家子弟,后來長大了,見識多了就沖東宮自己人下手了。 太子若是不扳倒,謝蕭徐一個都落不著好,謝顯心里明鏡似的。 他只是不知道蕭寶信究竟是政治敏感度如此高,還是從哪里得來這樣的結(jié)論。她似乎,一直對太子頗為忌憚。 “不過,不用怕,都有我呢。”謝顯摸摸蕭寶信的臉蛋,他有點兒不是很喜歡她這樣擔憂的神情。 她合該是快樂的,肆意的。 蕭寶信點點頭,她相信沒有他蕭家無奈也唯有一步棋可走。 可非到萬不得已,無論是她還是阿爹都不想。 “我這幾天總在想,萬一皇上突然死了,太子登基,要是把咱們都下大獄,要殺光了我們可怎么辦……我們的孩子才這么點兒,也不知道他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到底能不能生出來見一見這美麗山河。” 謝顯突然心里一把熊熊烈火就燒起來了,誰讓他兒子不能生出來見世面,他就讓那人也見不到隔天的太陽! “放心,有我!” 語氣都不一樣了。 蕭寶信將頭歪到了他的肩膀上。 “有你,我放心。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咱們一家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