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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就見玉衡帝一笑: “不用了,主要是六兒,他看上了就成,畢竟以后過日子的是他。” “——孩子小,不懂事。”潘太后嘖嘖嘴:“這以后得過一輩子看一輩子的。” “再美的皮囊也不及有趣的靈魂,過日子不能只看臉。”玉衡帝看得開,兒子那愛美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可依然定了蕭娘子,那說明他心里至少能分得清孰輕孰重。 如此,是最好的選擇。 若要美色,再選幾個顏色好的側妃侍妾也就是了。 潘太后嘴角抽抽,好懸嘴里那口唾沫就沒噴皇帝臉上。 這話誰都能說,他還有臉說?他后宮哪個得寵的不是一個塞一個的好看,現在倒有臉說有趣的靈魂——你不先看臉,怎么有興趣知道人家靈魂有沒有趣? “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你們爺倆的事,你們定就好了。”潘太后知道自家兒子肚子里彎彎繞繞多,她也不插手,樂得當個甩手自在王,被兒子及后宮那些個嬪妃捧著。膝下又有孫兒孫女討她歡心,她想不開才摻和小輩那些事,差不多就得了。 玉衡帝笑:“那就勞煩母后選兩個宮女過去給六兒,啟啟蒙,他年紀也不小了,也不好成個親什么都不懂。” 這輪得著她嗎? 潘太后瞅著皇帝,忍了好久沒忍住,她是真喜歡皇后,大方得體,知書達理還孝順她這婆母: “就是你和皇后,最近是怎么著,我看不如以前和美,皇后不似后宮那些個妖艷賤……那些個妖艷的,可是端莊孝順又和氣,把后宮也算管理的井井有條。劉貴妃去也就去了,你心里難過,可真是沒必要和皇后擰著來,本來以前也一直是劉貴妃找茬,皇后看你面子上一直忍著——” “母后,我知道的。”玉衡帝打斷她,“那宮女的事?” “行了,我明兒就把人給送去。”潘太后沒好氣地道,皇帝那意思就是不想談下去了。 “兒子去看看小十七。”玉衡帝笑瞇瞇地起身走了,把潘太后氣了個半死。 “劉氏這禍害可害人不淺,你瞧瞧,死了還把他們夫妻給離間了!” 趙嬤嬤沒吭聲,那肯定不是劉貴妃離間得了的,人都死了。 離間,那也是皇帝自己也心里給離了,誰又知道這里面有什么彎彎繞? 太后是不理后宮的事,凡事不粘鍋,不知道下面都已經亂成什么樣兒,黑成什么樣兒了。能這么天真爛漫到這年紀,得虧有個好兒子,不然在先帝后宮里還不讓人玩兒死。 要么說長的漂亮不如活的漂亮。 咋活的漂亮——就少摻和唄,煩惱就少,什么事到她那里煩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把注意力給轉移了。要么說人家這臉蛋緊繃的跟個三十來歲婦人似的呢,心是真大。 果然,這還沒到半個時辰,幾乎是轉臉時間潘太后就轉過這個彎兒來了,吩咐趙嬤嬤: “你去挑幾個顏色好的宮女,晚上就給送到新安王府里去吧——選出四個來,讓我過目,然后我從中再挑出兩個送過去,一下子還是別送過去太多。才開葷,不好讓六兒迷住了。” “是。”趙嬤嬤應下,她說什么來著。 ### 沒等蕭寶信二人出宮,基本上這親事就算是定下了。 蕭凝一張面癱臉倒是看不出什么,反倒宣城公主喜形于色,太開心了。就玩了大半天她就覺得和蕭凝投契,別看人家不會功夫,可是各種游戲投壺也好、斗花斗草,甚至玩骰子都玩的太好了,和她一塊兒就不愁沒玩兒的。 宣城公主最后分明都玩嗨了,都把身邊有個孕婦給忘了,和蕭凝就差一刀扎手上擠出血來義結金蘭了。 她還存著念想,萬一能嫁給她阿兄以后就是她嫂子,拜干姐妹是不是有點兒亂。 果然,她們這還沒散場,玉衡帝賞下來的旨意就已經下來了。 這啥意思她們要是不明白,那就得回爐重造,沒這么不開事兒的。 “……蕭jiejie,我是真高興你能嫁給我阿兄,做我阿嫂,我太喜歡你了,以后咱們可千萬常來常往。蕭夫人有了身子,也不便總折騰她,以后要是我想jiejie了便去找你,或者你進宮來陪我,可好?” 蕭寶信有種面對喜新念舊負心漢的趕腳,好生酸爽。 不過皇帝雖然透出這意思誰都懂,可宣城公主有沒有必要說這么明啊? 好歹蕭凝還是個小娘子,給留點兒臉面吧,沒看那小臉都已經僵到嘴角直抽抽都沒感覺了? 蕭凝臊了個大紅臉,沒敢再應聲。 應什么都不對,應什么都覺得不對。但她是真高興皇帝賞了個做蜀菜的廚師,果然是個英明的皇帝,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 對嫁人她不甚熱衷,遲早得嫁,嫁誰都是嫁,還不如嫁個顏色好的,起碼看著養眼。 新安王長的又俊,身份也不低,盡夠了。 第316章 走背運 316 嫁給新安王就有這個好處,起碼還沒成親就先得個合她胃口的廚師,為了這廚師,她也嫁。 隨便找個建康城的世家,真能給她整個配套的廚子就不現實,都是小輩,誰會考慮她的需求。她現在對玉衡帝五體投地,要不是顯得她在不矜持,她都想現在就過去謝恩。 還有一車調料呢——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光給廚師,就在建康城把蜀菜的佐料配全了都不容易,要么說皇帝眼界高格局大呢,想什么能想到人心坎里。 “我就不過去謝恩了,你見到皇上千萬幫我道謝。” 喜悅之情已經掩飾不住了。 宣城公主和蕭寶信對視一眼,怎么感覺得了廚師比她自己親事定下來還要高興呢,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和蕭凝共處了幾天,蕭寶信就沒見過她這么外露的情緒,果然皇帝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一下子戳到了她的點上。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離宮的時候,宣城公主愣是將人留到不能再留,宮里要落匙的時候。 命人將給蕭寶信肚子里寶寶現淘出來的木馬給抬出來,將蓋著的綢子一掀開,好懸閃瞎了蕭寶信的眼。 她就知道宣城公主的東西都非凡物,可是皇帝再財大氣粗,至不至于弄的這么花里胡哨? “公主,這太貴重了。”出了名的直率的蕭寶信都覺得這禮收的有點兒皮厚了,就這木馬留作傳家寶都夠了,當個孩子的禮物送出去,到底是太不拿這東西當好東西,還是太拿她為重了? 哪個她也消受不起啊。 宣城公主切了一聲:“咱倆就別說這個了,我敢給你有什么不敢收的?放我這里放到爛都是個物件,給孩子玩兒好歹是個東西。” 既然她都這么說了,蕭寶信再不應就顯得矯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