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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現在不理府務,難免消息滯后,有些她們身邊的人還是要交好一下。三人成虎,古人早有提點,咱們何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行事?” 說的冠冕堂皇,不就是教她收買人嗎? ……不對! ”你是教我要在祖母和阿娘身邊收買人心?”蕭寶信有點兒難以置信,再稀罕她唄,有這么坑娘的嗎? 謝家這是養出一個什么樣的人物啊? 坑人不分親疏,一視同仁唄? 老子的古訓,在他這里先施展開了,天下大同了啊? 謝顯瞅著她那震驚的小嘴撐出了圓形,圓嘟嘟的好生可愛,忍不住就嘬了一口。 “謝顯!”一口上去咬在他的胸脯上,謝顯疼的呲牙咧嘴愣是沒吭聲,神態間哪里還有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半分影子?真過起了日子,滿目都是狗血。 好吧,是他嘴欠了。 謝顯咝咝直呲牙:“凡事我們要看出發點,只要我們不是要傷害到別人,有時候用些小手段,那不是正當防衛嗎?” “你想收買人心,圖謀我謝家財產嗎?” 蕭寶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所以是嘍,你又沒害人之心,防人之心重一些又有什么不好?” 第256章 不見風雨 “這世間永遠不乏以最惡意揣度人心,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以最惡意之心對待這世界,這人。” 謝顯:“這類人,不是絕大多數,但也不少。” “只要你心擺正了,不以手段謀略害人,那你所用的一切手段與謀略都是正當的,可行的。卿卿,因為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我允許你用任何手段。” 蕭寶信久久無語。 這貨討人厭的地方就在于,上一刻在笑在鬧,下一刻就能說出無比令你感動的話。有這么不正經的嗎? “討厭……” 謝顯:‘娘呀,這小聲,酥死我得了。’ 蕭寶信哼了一聲,窩在他懷里沒理他。有他這樣一席話攤在她面前,她心里有底多了。 大概她人生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嫁給他。 …… “不知道徐家那邊怎么樣了。”蕭寶信輕聲道,謝顯這計謀可以說兼顧了各方利益,平衡的相當到位,只是這有個大前提,就是死了人的徐家肯接受蕭家的善意。要知道人在悲忿之下,往往是沒有理智的。 謝顯摟緊她,“放心,徐尚書不是糊涂人,沒有理由不接受。” ### 一如謝顯所料,當蕭司空抬著被打折了半條腿的蕭寶樹出現在徐家時,徐尚書就已經氣消了一大半。 畢竟做到尚書位置,不光靠的是徐家,和大長公主的臉面,他本身也不是草包。 要說蕭家小郎有錯誤,他們自家犯的更大,畢竟人家小郎也是被坑的,不是真去勾搭他家閨女的。只不過死的是自家閨女,這心里難免痛心失落。 好好的一手棋啊,打的稀爛。 蕭司空一提出兒女親事,結陰親,徐尚書好懸從椅子上跳起來,這哪里是親家,這是恩人哪。 徐尚書雖然并不算疼女兒的,滿打滿算也是怎樣利益為先,但好歹是自己閨女,死的就這么慘了,連祖墳都進不去,蕭家這一提議無疑是給閨女安排好了后路,連前朝那塊利益也算進去了。 徐尚書當下拍了板,知會了鐘夫人讓她趕緊找個媒婆子,把這親給走了官方。 鐘夫人這些天水米未打牙,恨天恨地恨空氣,蕭寶樹更是恨的牙癢癢,哪怕徐尚書再三勸解,依然解不開心結,徐六娘子是她最心愛的女兒,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天下所有美好的詞來形容她閨女都不為過,可是偏偏死的這么不光彩…… 今兒一聽蕭寶樹求結個陰親,就開始嗷嗷地哭。 是又委屈,又傷心,內心深處還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好歹閨女死后有個歸處,不至于變成孤魂野鬼了,哪里還有半分懈怠。頭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不吃飯都不餓了,遣了心腹婆子去辦,不到一個時辰,就將媒婆請了來。 說是媒婆,以前其實單有一種媒婆是走陰親路線,不過大梁一直不提倡陰親,所以漸漸就由媒婆兼了,這媒婆精通里面各項關節,沒到半個時辰就將陰親文書寫好,各項籌備事項列好,兩家就各自回去準備了。 和活人成親是一樣的,男女雙方也有交換生辰八字,納征,問吉等一系列的婚前籌備。 到了真正成親之日,便由男方扶柩入土。 因為蕭司空出生在競陵,雖然往上數僅有父輩,那之前天下大亂年年戰骨埋荒外,哪里有什么祖墳,競陵也算是蕭家祖墳了。這些年蕭司空得勢,也給他爹那墳修整的頗具規模。 雙方這陰親一結,沒等隔天,當日就傳遍了建康城,引起一片嘩然。 都沒想到事到如今還有這么一出反轉。 厚道的說徐六娘子芳魂有了歸處,好事一樁;有心人就難免從朝局利益中相看,那就是這兩家利益同盟,死了命的不想破了這盟啊,說蕭司空為了好處連兒子都給賣了,虛榮。于是又扯上出身,寒門庶族就是上不得臺面,為了往高處奔,閨女抻個脖子仗著張臉攀上了謝家,兒子又論斤稱賣給同是世家又是皇親的徐家…… 那些個話簡直沒處聽,難堪至極。 倒是隔天玉衡帝聽說,那口憋屈在嗓子邊要咽咽不下,要吐吐不出的那口氣慢慢地順了。 當即就將謝顯給叫進了宮里,什么成親不成親,放你四天假美的,還真當進了安樂窩不愿意出來了。 “這是愛卿的主意。”玉衡帝笑滋滋的,自打劉貴妃死后,魏得勝就沒見他這么笑過。 果然不見風雨是不能見彩虹,之前玉衡帝就是太順了,沒憋屈事。 這回憋屈事兒多了,偶爾有一件好事,看給樂的! “你呀,真不愧是朕的智囊,總算給朕挽回一城,不然真讓人憋屈又窩火。”他舉杯痛飲一盞涼透了的茶。“爽!” “王家這是將了朕的軍啊,徹底是想跟朕撕破臉皮了。” 問題是人家不撕,你也撕,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謝顯淡淡地道:“這卻并非全是臣的功勞,若非蕭家小郎——” “你那小舅子?” “是,”謝顯嘆了口氣,“想必皇上知道了,蕭司空一怒之下打斷了小郎的腿。小郎也是內疚至極,發燒好懸沒燒死過去。” “嗯,你還求得魏御醫他們家的鎮宅之寶出手。”玉衡帝說話不無酸意,那老頭兒連皇室的面子都不給,除非急病,人家都稱病不出。 當時他聽到這傳聞都是含著酸水聽的。 “小郎高燒不退,多虧魏老先生。后來醒來,他便深感內疚,恨不得立時能為徐家六娘子做些什么,微也是臨時起意,小郎一口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