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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子與蕭寶樹無媒茍合,與皇家的婚約誓必作罷,那蕭徐兩家便進可攻退可守,未必要綁死在新安王身上。 “你方才出去——” 謝顯看了蕭寶信一眼,“是皇上宣我進宮去。此事哪能瞞得住皇上,徐家不可能瞞,也不敢瞞。當(dāng)時那么多位夫人在場,瓦官寺那么多僧人尋山,徐家想瞞也瞞不住。” 所以幾家夫人架著車就回了建康城,鐘夫人把蕭寶樹也給抓了起來,都帶回了徐府。徐尚書一邊派人給蕭家送信,一邊自己腆著老臉去宮里求見皇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他們是被人算計了,可是這是個啞巴虧,只能生咽了。 玉衡帝大怒,便要將蕭寶樹下獄—— 聽到此處蕭寶信再沉不住氣,騰地站起身:“寶樹現(xiàn)在何在?是被下獄了嗎?阿爹呢?” “稍安勿躁,”謝顯起身撫摸蕭寶信后背安撫,“我既然坐在此處與你細細說來,寶樹自然無礙。皇上也知道不關(guān)寶樹的事,只是一怒之下難免失了理智,后來想想也知道這純粹是遷怒。換成了哪家小郎,也是難逃有心人算計。” “再者,”他頓了頓,嘆了口氣。 “皇上還要用岳丈與徐家,不成親家也不能成仇,以后新安王的路只怕更難走。” 玉衡帝算計籌謀人心手段高干,斷不會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甚至蕭司空負荊請罪,一路從太極殿跪進去請罪,玉衡帝都沒許,半路就迎出去,一句話好懸把蕭司空給說哭了。 玉衡帝紅著眼圈,扶起蕭司空沉聲道: “你我君臣相得,心意相通,本想結(jié)個親家,我抬舉你,你成就我,兒女共襄百年之好,流傳后世你我君臣也算得表率。誰知最難防的是人心,狠毒之至,竟辱卿之愛子,污名潑身,徐家六娘子清清白白的好小娘也卷進這骯臟的政治漩渦,做了無辜的犧牲品……人心何其污糟,算計何其歹毒!” “愛卿莫憂,是朕,是我連累了兩位的愛子愛女啊……” 謝顯到時就看君臣三人坐在那里抹眼淚呢。 其中有多少真心不得而知,但彼此的盤算都落了空卻是真的。 第231章 算計 蕭寶信一點就通,玉衡帝賠了夫人不想再另外折兵,所謂的啞巴虧也只能咽下去。不管這里面彎彎繞繞,反正蕭寶樹無恙便好。 “那……皇上最后是怎么安排?徐六娘子呢?” “令蕭徐兩家擇日完婚。”謝顯挽著蕭寶信的纖腰一道坐到榻上。 這時明月拎著食粥進來,打開來是香味撲鼻的魚粥。 “郎主先用膳吧。”說完便自行退下。 “這算是最得體的安排了,只是這里面的事怕是瞞不住。”謝顯嘆道,一切皆在對方算計之中,卻偏偏要按對方的算計走,這種感覺憋屈的玉衡帝幾近抓狂。 蕭寶信固然不喜歡徐六娘子,高高在上,滿心滿腹的算計。 可是任哪個小娘發(fā)生這樣的事,都是場人間悲劇。 其實最好的結(jié)局也就是這兩個被算計的小郎小娘成親,湊到一塊兒了。 就是蕭寶樹心心念念的駙馬沒了,徐六娘子心心念念的新安王王妃也沒了,這兩個原本該是阿嫂妹婿的關(guān)系,也發(fā)生了質(zhì)的變化,成了小兩口。 人生的際遇真是意想不到的荒誕。 “你見到寶樹了沒有,他有沒有說究竟是怎么回事?”蕭寶信見謝顯并不吃粥,而是繼續(xù)在與她說話,便將粥碗往他那里推了推。 “你邊吃邊與我說,別一直餓著肚子。” 謝顯笑了笑,喝了兩口就將勺子放下。 “咱們回屋說吧,累了一天了,倒著歇會兒。” “你這就不吃了?”蕭寶信一把將他扯坐下,力氣之大,謝顯胳膊好懸沒被卸下來。“再吃點兒,你這飯量太小了,難怪身體弱。” 扎心了。 謝顯慢慢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直吃到見了碗底兒,明月進來收拾的時候好懸眼珠子沒嚇掉進碗里,什么時候見過他家郎主吃這么多?夜宵過半碗那都是舉世奇聞了,居然這次連個米渣都沒剩,厲害了我家主母夫人。 等躺回主屋里的榻上,謝顯費了好大勁才沒把吃的都吐出來。 胃里就沒在晚上裝過這么多東西,有點兒抵觸。 “寶樹到底是怎么就到了瓦官寺,被人算計和徐六娘子……一處了?”蕭寶信將外衫脫了,鉆進了被子里,只露出個小腦袋。 眼睛好似濕漉漉的小鹿,純真清澈。 和問出的話,當(dāng)然不是一碼事。 謝顯一把將她攬懷里,輕輕親了下她的眼睛。 “我沒見著寶樹,都是聽徐尚書說的。”他道:“寶樹新近拜了個游方醫(yī)的師父,說要去瓦官寺后山采藥,他就陪著去了。越走越偏,那游方醫(yī)讓他在那里看著一株藥草,等兩個時辰后方才能采摘,那游方醫(yī)便去別處采藥。” “寶樹一直在那里等,也不知什么時候就睡著了,等他醒來就是被眾人圍觀。具體一些的,什么都不知道。” 蕭寶信:“那游方醫(yī)呢?” 真是他聰慧的夫人,一下子就叼到了本質(zhì)。 “皇上已經(jīng)派人四下里尋找,只怕是找不到了。即便找得到,也只是一具死尸罷了。背后之人算計至深,怎么可能讓人抓住痛腳?” “那你看,出手的是王家?”蕭寶信眼睛滴溜溜轉(zhuǎn),“還是皇后,亦或是太子?” 謝顯笑:“有什么區(qū)別嗎?” 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并且堅不可摧的血緣聯(lián)系在。不似新安王與蕭徐兩家,其實脆弱的不堪一擊。 尤其玉衡帝盛怒之下出手若失了分寸,無疑便是自斷臂膀,就算是意外附贈的驚喜。 背后之人將所有人算計在內(nèi),心機城府之深,不容小覷。 “太子若是有這腦子,也不至于下手殺劉貴妃。” 謝顯一句話將蕭寶信從被窩里就給炸了起來,騰地就坐直了。沒等發(fā)問,就聽到一句: ‘好可愛。’ ‘我家夫人好可愛。’ 眼睛瞪的溜溜圓。 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關(guān)注到她可不可愛,她明明已經(jīng)嚇傻了。以前無論是她還是蕭司空,蕭敬愛,都只當(dāng)是王皇后出手。 卻不成想居然是太子! 如果她沒記錯,今年太子才十七吧? 這么小就毒殺自個兒父皇的妃子,手法簡單粗暴,血腥可怖,真不愧是宋皇室的子孫,完美地繼承了宋家人性好自相殘殺的特質(zhì)。 “居然是太子?”蕭寶信抓著謝顯問,“你怎知是太子——皇上知道嗎?” 謝顯笑了,問到了點子上。 “我都知道,皇上怎可能不知。只不過沒有證據(jù)罷了,你知道淮陽王,是皇上的心腹重臣。”謝顯笑的曖昧,“他原本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