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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拱。可她還有理智,袁氏富有才情,一向理智大于情感,她十分的倚重。 不能否認,這次袁夫人背著她做出這樣的決定,關乎謝顯的婚事,她憤怒,甚至感覺被背叛。 但她相信袁氏愛子之心,超越任何旁的人。 袁氏可以犧牲任何人,可是不會做任何有損謝顯的事。于別人而言,袁氏可能冷清冷情,可是謝老夫人知道,她是個慈母。 “你先住口,聽你阿嫂把話說完。你的教養就是這樣,連別人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在你兩歲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要打斷別人講話,這樣很沒有禮貌。” 謝三爺老臉通紅,又是羞又是氣。 他知道他娘偏心眼,以前阿兄活著的時候偏心阿兄,阿兄死了就偏心阿兄的兒子。他就是根草,不招人待見。 可當著阿嫂的面就這么讓他下不來臺,讓謝三爺頗有幾分惱羞成怒。 “阿娘怎么罵我都是兒子該受的,兒子受。可是阿嫂做這事,阿娘你絕對不能姑息。玄暉可不止是阿嫂的兒子,他是我謝家的家主,代表的是整個謝家!咱謝家百年世家,絕不能毀到阿嫂手里!” 王夫人也跟著起哄架秧子:“說的是,咱們這樣的人家結親講究名門當戶對,可那蕭家卻是寒門庶族出身,只怕結了親咱們謝家的頭都抬不起來,還不被各世家給笑話死?” “對!堅決不行。”謝三爺態度堅決。 謝老夫人這氣就卡腦袋上了,從袁氏那里被隱瞞被背叛的氣,生生讓老三兩口子給轉移了。 “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可以讓別人說話嗎?” 還世家,還風骨,在他們兩口子身上怎么什么都看不出來? 都說世風日下,當今大多世家子弟哪還有先祖們的風骨,大多坐享其成,混吃等死,也難怪自家孫兒看不上,她也活了六十來歲了,氣量是一路給氣大的,她都看不過眼! “連基本的教養都沒有,也好意思夸夸其談!” 這算是相當重的話了,王夫人立馬造個大紅臉,至于謝三爺表示他習慣了,從小被他娘罵大的,皮實! “反正我堅決反對,就是不行!阿娘,這事兒你可不能依了阿嫂,玄暉是我侄子,我還能坑他嗎——” 袁夫人這話不愛聽了,“玄暉還是我兒子呢,二叔的意思是我這個做阿娘的坑他?” 王夫人沒好眼色瞪了謝三爺一眼,好好的立場讓他一句話給搗鼓歪了,讓人抓住把柄了吧! “阿嫂是為玄暉好,可是玄暉也是我們的子侄,我們也斷不能坑他。阿嫂您是袁家嫡長女,也是世家貴女,您放眼看看咱們謝家也好,袁家也好,我們王家——就沒有與寒門結親的慣例,那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我和大人的意思是,玄暉是謝家嫡長房嫡長子,咱們這一脈里的家主,身份高貴,親事可不能隨意了,怎么也得大家認可,不能阿嫂看著好了便好,都是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以后總要相處的,是吧。” 袁夫人頂看不上王夫人,外表端莊慈祥,和和氣氣的老好人,實則口蜜腹劍,分分鐘在背后插你一刀。 三房這夫妻倆,看著是謝老三說一不二,實則卻是這王氏玩兒的一手好謝老三,順毛驢摸的順,幕后拍板定事的都是王氏。 為了把自家侄女嫁進謝家,前陣子王氏上躥下跳可沒少使力。 “阿娘,我有話……想單獨與阿娘說。”袁夫人道。 謝祭酒:“事無不可對人言,阿嫂有什么話不妨當面講清楚。” 謝老夫人:“老三,你們夫妻倆先出去,這事兒我會斟酌著辦——” “阿娘,這事兒你可不能聽阿嫂的,你一向偏心眼兒的,可是這事關謝家臉面,可不是平常小事——” 謝老夫人忍無可忍,抓起茶盞就摔地上了,立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王氏張到一半的小嘴也閉上了。 “滾出去!逆子!” 他不出去,他也得給人家說話的空間啊,就他那破嘴嘚吧嘚吧沒個消停,什么時候能進入正題?有時,謝老夫人總是怨這三兒子,一輩子的涵養功夫生生都破在他身上,若不是他,這個時候她得是個多么慈祥、寬厚,和和氣氣的老太太? 到他這里就破功! 第164章 決絕 謝祭酒還不想做個真正的逆子,把老太太給氣出個好歹的,夾著尾巴和王夫人便回了自己房頭。 兩口子一路嘀嘀咕咕誰也想不出來袁夫人是哪頓飯把腦子給吃壞了,給自家兒子結這么個親,世家之間締結姻親都已經成了一種規則。以前不是沒有世家子弟娶寒門之女,可都沒什么好下場,被參連官都了的都有,更有甚者和自家族里斷了,遠遷他鄉。 就沒有一個世家能接受與寒門結親。 袁家當初和蕭家結親,可謂轟動了整個建康的世家,成了公眾笑柄。 大多人會說蕭家攀上了高枝,可是各世家卻只笑袁家落了品。 當時謝祭酒可是沒少取笑袁家,誰知現在報應就來了,他家阿嫂腦子抽了,居然又選了個寒門庶族攀親,而且還是與袁家同一個的蕭家! 他們謝家又豈是袁家可比? 這回好了,不止不用比,都和袁家肩并肩手拉手了,蕭家兩肩挑。 “是不是真的?阿嫂當真定了蕭家?” 謝祭酒回到房間屁股還沒坐熱,謝家老二便上了門,儒雅沉穩,看上去比謝祭酒能沉得住氣。但這事兒還是他聽到風聲再傳到謝祭酒這邊,然后謝祭酒就炸了。 謝二爺為太子中庶子,為太子屬官,便好比皇帝身邊的侍中,在太子身邊糾正缺違,侍從規諫。 “可不是,振振有詞還不讓我聽,非要說給阿娘一個人聽。她以為她是誰,糟踐我們謝家沒人?!”謝祭酒直到這時說起來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原因也不能和蕭家那樣的寒門結親啊,我看他們袁家人腦子都壞了——謝顯占了他們袁家人的血統,也不正常,抬舉什么寒門庶族,自己什么出身,為什么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心里沒點兒數嗎?” “幸虧你與我說了,要不然我出了門去,被人笑還不自知。二兄,這是咱們謝家的大事,咱倆可得統一戰線,不能讓阿嫂個婦道人家把咱們謝家臉給丟了。” 謝二爺沉吟:“阿娘那里只怕……不好說,你也知道——” “我知道。”謝祭酒冷哼,“她一向偏心長房嘍。可這回不是偏不偏心的事,這是咱們謝家天大的事,不能讓她們關起門來就定了。” “可若阿娘一意孤行,咱們總不能和阿娘對著干。”謝二爺撫須長嘆,“總不能咱們自家小輩的親事還要勞動族長出面——” “為何不可?”謝祭酒一拍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