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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睛,手上剝了一半皮的葡萄幾乎讓她捏爆。她們明明談的是楊劭,怎么就扯到謝顯了,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家娘子是不是熱暈了? 是不是吃多了葡萄甜齁著了? 有梅端茶水進來,上好的瓷器好懸沒掉地上摔碎了。 “謝顯謝常侍啊,當然好。長的好,家世好,若論前途更是無可限量。可是,”重點是可是啊,“他身子好像不是那么好。” 重中之重,是家世不配啊。 她家娘子知不知道,當初和袁家結親都讓人說是高攀了,現在這位謝顯的家世可比袁家高出不止一截,她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娘子,你要切合實際一點。”有梅悶聲道。 蕭寶信挑眉,絲毫不以為忤。 一想到謝顯,她就想到那天晚上小太監提著宮燈送他出宮,她與他相逢的那一瞬間。 星光都黯然失色,整個皇宮,乃至整個世界似乎只有他周身泛著光——或許只是宮燈映出來的光也說不準。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望著人笑時,輕輕柔柔的好像羽毛劃在心上,讓人癢癢,癢癢的。 如果有個人是她愿意點頭的,那一定是謝顯。 “謝顯。”她喃喃自語,他待她也是不同的嗎? 她不敢說謝顯在朝堂一系列出手都是與她有關,可是聯想到那晚他們一道從皇宮出來,他與她娘的對話,總讓人感覺似有深意。 至少皇帝有沒有心懲治旁人她不知道,皇帝后來懲治的都是謝顯率先提出來先出的手。 而且,他看人的眼神那么溫柔,好像帶著勾子,對視上就難以自拔一般。 這樣,還不是對她有意? 是的吧? “哎呀,是我想多了嗎?這樣的男人真的很煩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多好,讓人憑添煩惱,活該他這么大年紀還沒成親……”蕭寶信雙手捧著臉,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梅和采薇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驚懼。 她家娘子莫不是退親之后打擊太大,魔障了吧? “娘子?”采薇試探地問:“你在說誰呢?” “還是謝顯嗎?”有梅問。 “娘子有沒有想過,他這么大還沒成親,是因為身體不行,”采薇覺得自己隱藏的屬性要暴露,可為了自家娘子的未來幸福,她不得不點醒娘子:“可能是娶不了親。” 有梅驀地回頭:“為啥娶不了?” 滾! “娘子,你倆根本就不配。你可別忘了,謝家那門楣,當初咱們夫人上門做客還被怠慢,半天都沒人理。后來還是走了齊尚書夫人的路子,才搭上謝家。那些世家大族的嘴臉,您這些年還沒領教到啊?他們,是不會和世家之外的人結親的。”有梅有一說一。 “楊劭就不一樣了,他家世沒娘子的好,官也沒有咱家大人的大,娘子嫁過去還不都是娘子說了算?”采薇緊跟著找補。 蕭寶信像是這時才回過神,犀利地遞過來一個眼神:“謝家行不行我不知道,可楊劭肯定不行。” 就從蕭敬愛那里知道的那些事,楊劭就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 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和自家堂妹勾打連環,這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鳥,有一個蕭敬愛是實在親戚,甩都甩不掉就夠膈應人的了,她可不想將那狼子野心的男人勾到身邊,再走一遍前世的老路。 有些錯,犯一次也就盡夠了。 她爹身居高位,她花容月貌,找什么樣兒的男人沒有?真沒必要非得他那一棵歪脖兒樹上吊死! 第72章 為色所迷(第一更) 盡管自蕭敬愛那里得到亂世將至,可是自己的日子還是要過,將來也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便是前世所謂的亂世之雄,成了開國皇帝的楊劭,那也是時勢造英雄,大勢所趨之下殺出來的,絕非他一人可以左右時局,那是多方角力之下的最終結果。 現在的大梁,若說盛世的確言過其實,經濟是極度發達的,可是與北邊邊境時不時就有些摩擦,小規模的摩擦不斷,國內三五不時的還有些小亂子,嚴格來講還真算不得盛世。但凡有個導火索,只要事情鬧的夠大,指不定還真就天下大亂。 宋家的天下說穩其實并不安穩,幾乎每個皇帝上任都是踩著兄弟叔伯們的尸體上去的,哪怕如愿登基為帝號令天下,上位之后也大多大殺前皇帝之子,宗室相殘。 幾乎每任皇帝的手上都沾著血腥。 雖然從蕭敬愛那里聽來的前世很是震撼,可是仔細一琢磨,這還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是又能怎么樣,便是戰亂真的來了,也阻止不了百姓的婚喪嫁娶。 她的年紀和家世都決定了不可能放任自流隨她胡鬧,尤其盲毀啞嫁,還不知他爹娘會給挑個什么樣成色的新郎,還不如她自己親自下場做決定,好歹她自己受著。 謝顯,青年才俊,顏好,顏……很好…… 這就夠了。 家世什么的,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她并覺得自家有什么低賤之處,世家大族有何高貴。 她講究的是感覺,一眼萬年。 雖然他們還沒到這程度,但是就那夜晚的那一眼,至今想起來就讓她蕩漾,盡夠了。 蕭寶信認準了謝顯,便開始著木槿換上男裝,去府外打聽關于謝顯的一切。只是打聽來的并不盡如人意,毀譽參半。 好話無非是說人長的漂亮,還能干,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不好的話就多了,諂媚,佞臣,陰險小人,謝家祖墳讓人刨了生出這么個孽障,以及病鬼,度量窄,結黨營私等等。 “還能好了嗎?”采薇聽了心直揪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娘子,可不能為色所迷啊,聽聽人民群眾的呼聲。” 蕭寶信還能不知道什么是群眾的呼聲嗎? 世家大族為朝廷喉舌,掌控輿論,畢竟知識都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里,是壟斷性的財富。 得罪了世家大族,還指望著別人說好話,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謝家本就為世家之首,現在卻被世家一面倒爭相攻擊,想也知道謝顯是把人都給得罪苦了。 至于怎么個得罪法,蕭寶信表示敬佩。 她是年幼之時隨父在外,見慣了受苦受窮的老百姓,再到建康來儼然三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不僅沒被建康城的富貴迷花了眼,反而讓她叛逆了,更加看不慣那些世家子弟酒池rou林,一擲千金的腐朽。 但謝顯不一樣,他出生便是在那樣的世家,她看不慣的那些就是他的日常。 而他居然超脫出日常,反過來打擊他出生直到今日他所一直持續的日常,那就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蕭寶信不信坊間亂傳的,她就是身受其害者,知道被人潑臟水的滋味。可是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