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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魚找魚、蝦找蝦、烏龜就喜歡配王八!” 眾人哄堂大笑。 “庶民就該和庶民配,攀什么高枝也遮不住他們那一身的土腥味兒,做出來那事兒就讓人膈應。一個大娘子居然學那些個市井潑婦捉女干,她還沒過門呢,先把自個兒身份給放端正了,提前還進狀態了。輪得著她捉嗎?” “那是,袁朝玉那廝紅粉亂遍天下,哪個不比蕭大娘子親近,要都去捉,袁朝玉就是挖百八十個洞都不夠他藏啦。” …… 一群世家公子聊的熱火朝天,酒壇子都不知道喝空多少,今日請客吃酒的是高平郗氏家的九公子,肥頭大耳,很愛呼朋引伴。 只是今天雖然他作東,但主角卻是并未到場的蕭寶信、袁朝玉以及他們口中不入流的直閣將軍。 這些世家公子好些做了秘書郎、著作郎,很多連官職都沒有,全憑家里養著,游山玩水,吃喝玩樂。聚到一處空談國政時事,大多還是如今日這般,東家長西家短,自認為剖析時事,不過和庶民嚼舌根也差不多干的是一樣的活兒。 尤其飲了酒以后,說話越發口無遮攔起來。 有人曾在蕭寶信姐弟大鬧建康城之時見過她的真容,不禁就流著哈喇子仔仔細細地剖析起關于楊劭這人的來龍去脈。 當初楊劭就是和蕭寶樹同一陣線,打的他們;這回又和蕭寶信一起聯手撕了袁琛…… “他們要是沒點兒什么關系——” 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房門哐當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 此為雅舍,等閑人根本就不招待,且這間常年已被郗九公子包下,他們在這里玩了幾年還沒有人敢這般無理直接踹門的。 “什么人也敢來此撒野!?”郗九話音未落就見楊劭已經一步躥到了近前,一把揪住方才繪聲繪色講起蕭寶信丑聞的那人,一把就扔到了墻角。 頓時響起殺豬般的嚎叫。 “希望諸位管好自己的嘴巴!人長嘴不是讓你們在背后說三道四,論人長短的。如果再有人不識抬舉,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楊劭!”有人認出他來—— “你居然敢打我們,還有沒有王法?” “來人,來人!”郗九大叫:“人都死哪去了,把此人給我趕出去!” 平日這些人飲酒作樂皆不用小廝在旁,現下自然都散在旁處,找些吃喝,放松放松。以致于郗九這般大叫,也只聽到遠遠的幾聲應和,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 “掌柜的!” 掌柜的來的倒快,還沒等上前,就見后面走出一豐神俊朗的公子,面若敷粉,眼似寒星,掌柜的腳頓時就停了下來。 別人他可以不認得,新近官升散騎常侍的謝顯他卻得認。 這是實權派,比屋里那些個公子哥兒可強多了。 “聽說有人在此找王法?”謝顯緩緩走進屋子,后面緊跟著明顯喝多了,面色潮紅的潘朔。 掃視了一周,只有郗九跟他對上了眼。“那你可知污蔑朝廷官員是何等罪?” 別人不知道,他怎么當上的這個秘書郎自己不知道嗎? 他在郗家并非嫡長房一脈,天然好處就要往后排。若不是先前皇帝罷了些個世家子弟的官,這位置只怕還輪不到他坐。 “誰污蔑朝廷……官員了?”說到最后,郗九有些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 “楊將軍,是三品直閣將軍,論職位還在你之上。” “——那還不許人說實話了?謝顯,你未免管太寬,真當自己能只手遮天,蒙蔽圣聽了?!”說話的周敦是周祭酒的二子,周家四娘子就是他嫡親的妹子。 原任著作佐郎,因為和蕭寶樹打群架被免了官職。 本來他就心情煩悶,偏自家妹子又出了這樣的事,雖沒鬧大,到底官家心里有數,只怕周家近些年是再難寸近,不被找后賬都是好的。 郗九是他們這些人常吃的大戶,家里有錢。 郗九現在是官身,讓謝顯給嚇唬住了,周敦可沒有,他現在光腳不怕穿鞋的,還有什么可失去的?他身材瘦小,連郗九那身rou都沒得失去。 “原來是周二公子。”謝顯記憶力絕佳,雖然沒見過幾次,但一瞅一個準。 掃帚眉,綠豆眼,腳外八字。 他點點頭,“我管的不寬,你們都罵到我們頭上了,我們才過來與諸位講道理,這算管的寬還是窄?” “你們?怎么,你也與蕭大娘子有一腿?” 周敦只覺得謝顯的眼神瞬間就冷了,還沒等把嘴閉上,楊劭一腳就上去了,周敦下巴一疼,往外一噴,噴出一小口血帶倆門牙。 “楊劭!” “唉呀,吐血了,出人命啦!” 世家公子們平日耍耍威風還行,真刀真槍全靠家里護院。如今護院沒在身邊,他們就是一群肥碩的羔羊,沒半點兒反擊能力,只會咋咋呼呼。 “行了行了,人活著呢,沒看他嘴里還罵人呢嗎?”潘朔上去踢了一腳叫的最歡的:“又沒踢你身上,你喊什么?嗓門大去唱戲啊!” “潘朔,你這無恥的小人!” 打架不行,潘朔罵架在行啊,舌戰群‘熊’,罵的口沫橫飛。若不是嗓子冒了煙,他能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給問候個遍。 謝顯也搞不明白他們一文一武上來找場子,怎么讓潘朔這一攪和生生變成了潑婦罵街。 “行了,走吧。” 潘朔進來時還晃晃當當渾身酒氣,出去的時候神清氣爽,酒都給罵醒了。 “咱們找地方再喝,好好的酒興都讓這些人給掃了!” 掃興的是你們吧! 他們可是喝得好好的酒,聊著時下最熱的話題,明明每個人都很開懷,要不是他們三個煞星突然從天而降,他們現在依然還在醉生夢死! 沒天理啊! “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第67章 心儀 周敦前襟一小撮的血,由平日相交甚好的三兩好友給送回了周府。連收拾的想法都沒有,直接就找到周祭酒的書房,死活要周祭酒上奏折告謝顯當眾行兇。 周祭酒五十多歲,瘦瘦小小的一個老頭,面色陰沉,指著周敦鼻子就罵開了: “你當你爹是天王老子呢?一個兩個不省心,四娘沒羞沒臊地為了個男人要殺人,你更是沒志氣得很,在外面挨了欺負回家就知道讓老子給你出氣。” “因為你四妹,咱們周家的名字還在皇上跟前掛著呢!是打是罰還沒個準譜,你不夾著尾巴做人也就罷了,還四處招搖惹事。你是生怕皇上給咱們家忘了,時不時想給人提個醒,是不?!” “惹誰不好惹謝顯,那諂媚的小人,你沒惹禍我還怕他在里面瞎攪!” 周祭酒平日和和氣氣一個人,現在也被氣的直跳腳,周敦立馬就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