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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臉色漲的通紅。 “你們夫妻有話好說,鬧到娘的院子里,成何體統(tǒng)?” 蕭寶山忍著手上的痛,怒道:“你問問蔡氏!她有話好說了嗎?這毒婦殺了我的兒子!” “所以,這是你鬧上我娘院子的理由?”蕭寶信看他人語不通,也落下臉來。 兄妹之間本就沒什么情份,讓他這么一作,她更是連好臉都擺不出來。她娘再怎樣也是他爹明媒正娶進來的,平日里給他臉面,可他現(xiàn)在做的是什么事,把誰放眼里了? “大哥,你讀圣賢書,該辦的是圣賢事。大嫂有錯,可以坐下來細談,該怎樣怎樣。可我娘是長輩,是蕭家主母,大哥哪怕再悲憤,總該顧及著長幼尊卑。況且大哥現(xiàn)在在皇上身邊當差,萬一傳揚出去,于大哥官聲不利。到時,如何在皇上身邊自處?” 跟他情理說不通,那就直陣利害吧。 蕭云有從龍之功,打仗從來又是戰(zhàn)無不勝,所以深得玉衡帝的恩寵,萌及長子,二十歲便出仕,在皇上身邊任了個黃門郎,頗受玉衡帝重用。 如果說養(yǎng)外室還只是可大可小的,那么輕慢主母那可是于私德有虧。 黃門郎雖是五品官,可因近身隨侍皇帝,而歷來被御史大夫所青睞,動輒得咎。尤其前陣子有位御史被人參了一本不作為被放官后,御史臺的官員們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每天都要參上一兩個才能把心放肚子里,卯足了勁兒的參人,生怕被扣個‘不作為’的帽子,和前任御史打包下課。 蕭寶山在皇帝身邊當差,不會不知道朝里的風向,蕭寶信這么一說,果然就戳中他的軟肋,當時頭腦就清醒了,擰著猙獰的一張臉頓時恢復了正常,只是臉色略顯慘白。卻不知是為了他那‘被殺’的兒子,還是打了雞血的御史。 誰知蕭寶山老實了,蔡氏卻跳出來不干了。 “蕭寶山,你寵妾滅妻,這事兒我們蔡氏是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行了!”謝氏頭大,可是自家出了這么一檔子丑事,她又不好不管。沒好氣地道:“此事從長計議。你們也都這么大人了,都是讀過書的,應該懂得道理,別在這里吵,沒得讓下人都看笑話。” 蔡氏冷笑:“我都讓蕭寶山欺負到脖子上拉屎了,還在乎讓不讓下人看笑話嗎?” “蔡氏,你別給臉不要臉。” 蕭寶山相貌隨了蕭云,平日見人便帶三分笑還不怎么顯,如今冷著一張臉便看出來了,很有幾分狠厲。 “大哥大嫂,怎么你們是看我娘人好,所以好欺負是不是?”蕭寶樹看不過眼了,冷笑著站出來。 十二三歲的年紀,可是已經(jīng)比蕭寶信還要高出小半個頭了,他一站出來,看上去還是挺有幾分氣勢: “你們要是想打架,麻煩回自己院子,別在這里撒潑打滾的!鬧給誰看呢?大哥罵大嫂殺人,大嫂罵大哥寵妾滅妻,要不你們也別指著鼻子互罵,誰也罵不死誰,我娘又管不了你們,要不你們就去見官,請朝廷命官決定看看到底是怎么解決,可好?” 這話說的解氣,謝氏有了撐腰的,連后背都挺直了。 不過也就快活快活嘴,懟懟人還行,真要見官,不論是蕭家還是袁家都丟不起這張臉,謝氏第二個不同意,只怕蕭寶山第一個就不同意。 “……我斷沒有不尊重夫人的意思,實是方才一時失子之痛,亂了方寸。”蕭寶山向謝氏深深鞠了一躬。“還望夫人原諒兒子,兒子但憑母親做主。” “大嫂。” 蕭寶信這時上前輕輕扶著蔡氏的胳膊:“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自己肚子里懷的孩子著想,還是先回屋歇歇,蕭家定不會讓你吃了虧。” 事實上,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碰上蔡氏,可是見蔡氏就這么挺著個大肚子不死不休的勁兒,她是真看不過去眼兒。不管怎樣看不順眼,以前有多少矛盾,畢竟蔡氏是嫁進了蕭家,身邊孤立無援,這時候若是袖手旁觀,她自己心里都過不去。 果然,一碰上蔡氏,蕭寶信幾乎立刻就感受到了她突破天際的怨懟,期間夾雜著各種錯綜復雜的情緒: ‘我真是瞎了眼,竟以為這貨是個好的!” “小門小戶的出身,果然就是不行!沒有節(jié)cao!詛咒你頭頂生瘡腳底流膿,不得好死!” “我就是個庶女,如果是嫡女,哪里還用跟他們在這里糾纏,直接跑回蔡家,我就不信家里不管我!” 蔡氏是庶女出身沒錯,蔡家家大業(yè)大,自來就不受到重視。可即便是這樣,嫁進蕭家來,她依然頤指氣使,以大家世族自居,也正是她這股子傲慢勁兒,一直高高在上,與蕭寶山相親相愛之時,連帶著蕭寶山身上都漸漸有了股子‘干你屁事’和‘干我屁事’的清高自矜。 只是,那時估計誰也料想不到這對恩愛夫妻有撕破臉的一天。 血淋淋,赤衤果衤果,畫風突變。 第7章 好東西 蔡氏叫的歡,可是自己幾斤幾兩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否則直接砸了蕭寶山外室的家,就直奔蔡家回去了。有個好歹的,和他們家族對話。 平時在蕭家她還能夠耀武揚威,擺些大家族的譜,但一旦鬧到這種地步,她自己心里也沒底,蔡氏到底會不會站在她這一頭。畢竟蕭家近幾年如日中天,而她只是個庶女,親姨娘還早死。她知道自己以前在蔡家過的是什么日子。 “行了,你挺著個肚子一直站著不是回事,還不快來人,扶著少夫人進去屋里坐。”謝氏不是個沒眼色,眼瞅著蔡氏有些松動,適時的就遞過來臺階讓她下。 “別和自己置氣,得為孩子著想。” “……我就是委屈。”蔡氏說著,一改方才飛揚跋扈,手里一把鋼刀就敢挑戰(zhàn)全世界的架式,突然急轉(zhuǎn)直下嚶嚶嚶地哭起來,那叫一個梨花帶小雨,浠瀝瀝的就哭開了。 變臉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一起生活八年,蕭寶山都沒見過這個。想來是以前光用蔡氏的名頭壓他就夠了,不需要展示更多才藝。 越想越氣,明明是他的兒子讓她給打掉了,孩子娘現(xiàn)在哭的比她慘好嗎?! “你夠了!”他咬牙。 謝氏瞥了他一眼,總算他還有些眼色,沒再往上趕。 “走吧,”謝氏這話還沒說完,就見蔡氏嗷地一聲尖叫,捂著肚子直叫喚:“哎呦,可疼死我了!” 謝氏臉色當時就是一變:“來人啊,還不快去請大夫!張二柱他家的,還不快搭把手,把人抬屋里去——” 院子里頓時忙活了起來,把蕭寶信和蕭寶樹都給擠到了一角,兩人對視一眼,便看蔡氏旁邊的蕭寶山連上前都沒上前,只是緊緊擰著眉,不耐煩地打量著哭喊不止的蔡氏,顯然是根本就不信蔡氏是真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