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2
府的灰狼更好…… 與驢車相隔十幾米的老樹后,宋六郎藏身灌木叢,臉色發沉。 父親命他見機行事,可是他跟了小半天,“機”是什么?該怎么“行”才是? 正想著要不要干脆動手,肩膀忽然被拍了下。 宋六郎一個激靈,反手朝身后人脖子襲去,沒想到卻被游魚般避開,來人甚至用同樣的招式攻來。 宋六郎頓時放下心來,放棄抵抗,由著來人從他肩側無聲翻過,落在旁邊位置。 這是宋家祖輩根據多年沙場經驗自創出來的招式,外人無從得知,此刻能跟到這里還從他手上過招的,除了宋七娘別無他想。 一扭頭,果然正對上宋琢冰那雙充滿譴責的眼睛。 宋琢冰下半張臉被面紗遮住,但宋六郎與她何等熟悉,當即撞撞她肩膀,低聲道:“你怎么也來了?” 宋琢冰:“怕你被拐賣?!?/br> 她早就發現哥哥異常之處,只是藏著不說罷了,沒想到他竟然聯系上了父親還瞞著她。若非今天悄悄跟過來,還不知要被瞞多久,宋琢冰心中不滿,自然沒什么好臉色。 宋六郎:“……” 他今天剛騙了meimei要去城里買東西,轉眼就被抓了現行,這會兒再厚的臉皮也有點發熱:“嗨,我就是看看他們行不行,別把人犯半路放跑了。” 宋琢冰斜他一眼:“衙役不行你就押送人犯進京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通緝令還貼在官道上呢?” 宋六郎臉色尷尬:“我,我……” 宋琢冰冷冷吐出四個字:“甕中送鱉?” 宋六郎:“……” 他實在抵擋不住宋琢冰譴責的目光,無奈之下將前因后果和盤托出,又讓宋琢冰想想現在怎么辦。 “汪雄是平王的人,之前還用另個身份犯下命案,被平王撈出來了。這次靈安縣不肯押送,卻讓和君派人押送,肯定有鬼?!?/br> 宋琢冰點點頭:“桃者,逃也,平王應該想讓和君哥放他一馬?!?/br> “難怪和君挑了兩個最不成器的衙役,莫非就是……”宋六郎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后幾不可聞,“我就是一猜?!?/br> 宋琢冰正色道:“和君哥不是這種人?!?/br> 宋六郎心說你現在只是個不清醒的被人甜言蜜語哄住的小姑娘,判斷力不一定準確,昨晚上和君房里的燈可是亮了一夜啊要不然我能辛辛苦苦跟出來嘛。 然而不等他說出自己的分析,就見陸三和賈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搖晃晃地倒在地上。手中水囊無聲掉落,里面的水汩汩流出,將雜草染濕大片。 宋六郎:“?” 囚籠里,汪雄等了一會兒發現兩個衙役沒動靜,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這次牽動傷處,不得不嘶著嘴停下,憤憤搖晃那把大鐵鎖:“來人吶!趕緊把爺爺放出來!有人沒有!是不是你啊顧縣令!快出來!放了我好處多得是!快點兒!” 他越說越狂,污言穢語地不成樣子,連顧玉成都罵上了,喊著叫他識相點兒,最好像昨天一樣送酒送rou。 宋琢冰聽得眉頭皺起,撿起地上石子兒打在毛驢臀上。 黔源縣衙并不富裕,即使有錢也不會用在要斬首的囚犯身上,那小毛驢還是臨時買的,沒什么長途跋涉的經驗。驟遭襲擊,不安地踏著蹄子,帶動車身來回晃蕩。 汪雄被晃得七葷八素,撐不住一屁股坐下,嘴里仍然罵罵咧咧的。 宋琢冰正欲現身,被宋六郎拉住,示意她往路上看。 只見彎彎曲曲的山間小路上,顧玉成牽著馬,從枝丫橫生的一株槐樹后繞出來,徑直向驢車走去。 宋琢冰:“??” 汪雄罵了半天才等到人來,發現是顧玉成后怒火稍歇:“縣太爺,快點兒放我出去!” “我不是來放你走的。”顧玉成在驢車三米外停下,面無表情,“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汪雄:“???”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玉成在說什么,當即叫道:“放屁!平王殿下交待了,要保我平安!” 顧玉成眼下青黑,在略顯蒼白的臉上越發明顯,他看著汪雄,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你進京就是受死的,現在去死,不過早晚的區別。” 這眼神太過平靜滲人,汪雄此時才覺得有點慌,將囚籠晃得砰砰作響,嘴里破口大罵,拼命問候顧玉成祖宗十八代。 然而顧玉成已經去撿衙役的刀了。 他顯然不會用刀,拔刀的姿勢格外別扭,甚至看得出有點僵硬。但這并不妨礙他揮刀砍下身旁老樹孳生的枝杈,然后檢查刀鋒,發現并無缺損后吐出一口長氣,對汪雄道:“本官會盡量給你個痛快的。” 也給自己一個痛快。 他所經歷的過往,所經受的教育,都使他將人命看得極重,至少從沒想過,自己會有提刀殺人的一天。 哪怕這人惡貫滿盈,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償還犯下的累累罪行。 顧玉成還是覺得非常沉重,這種沉重讓他心頭如墜萬斤鉛塊,腳下步子卻穩穩的,朝著汪雄緩緩靠近。 兩米,一米,更近了…… 顧玉成舉起刀,目光比刀鋒更銳:“今平王府汪雄,去歲冬擄孟家女兩人,辱殺之。除夕至王家……” 他一字一字復述汪雄犯下的罪孽,終于將祭文誦完,長刀高高舉起—— “本官今日殺你,為的是……” 下一刻,不知是哪里飛來的冷箭,咻一聲釘進汪雄后心。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 臨近結局有點卡文,今天順了順大綱明天應該能恢復早點啦︿( ̄︶ ̄)︿ 第82章 善后打掃 汪雄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緩緩倒下。 有風從山間刮過,吹在他臉上, 帶起一點陰沉的腐爛氣息。 獄卒跑個沒影兒的大牢里, 陰風呼呼刮著, 泛著股陳腐發霉的味兒。 年輕的縣令站在鐵柵欄外頭, 給他遞了一壺酒,說話慢吞吞的。 “罪人汪雄, 去歲冬辱殺孟家女兩人,除夕殺王家四子,三月yin劉家……你, 可有什么冤屈?” “哈哈哈哈哈,青天大老爺!實話告訴你, 老子不冤!非但不冤, 還有幾樁命案沒露出來吶!” “哦?說來聽聽?” 濃郁的烈酒香彌散開來,他躺在稻草堆上,天生三白眼翻著, 咕嚕嚕說了個痛快, 迷迷糊糊中還夸今天的酒rou合胃口。 那小縣令說什么來著? 哦,他還遞了個鹵豬蹄, 讓他多吃點兒。 “平王交代過, 保你平安?!?/br> 彼時汪雄已經喝得不甚清醒,咧開嘴噴出口酒氣:“那是,老子可是平王的那什么,千里馬!要成大事的!” 他說完醉意上涌, 栽倒在稻草堆里,耳邊只聽得那小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