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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著急,就跟人說自己是解元同鄉(xiāng),想尋個方便,結(jié)果報了籍貫被人罵成假冒的。幸好顧兄也中了,不然真不知怎么收場!” “哈哈哈!賢弟太看得起為兄了!”顧鏞大笑,隨口念道,“本家同在桂榜上,解元與我遙相望。他年共赴瓊林宴,再道金玉喜結(jié)緣。” 他也是摸黑來的,還從人堆里拉出了自己同鄉(xiāng),當然知道解元名姓。顧玉成名中帶“玉”,他的名字中帶“金”,雖然鄉(xiāng)試名次差距大,但如果明年春闈兩人都中進士,也是金玉喜相逢的一段佳話了。 這四句占得甚妙,兩個同鄉(xiāng)紛紛夸贊。顧鏞與人談笑片刻,便拒了回客棧的邀請,揮別同鄉(xiāng)后獨自一人往酒樓走去。 三個人同時赴考,只他一人中了舉,到底不好在同鄉(xiāng)面前喜形于色。 顧鏞邊走邊想著要多賦詩幾首供人傳唱,還沒走出多遠,就被幾個人團團圍住,其中兩個手里還拿著紅綢緞往他身上捆。 顧鏞大驚,一邊喊著“有辱斯文”一邊使勁兒掙脫,奈何雙拳不敵四手,何況他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幾息功夫就被捆成個紅粽子,只有兩條腿露在外面。 “舉人老爺莫驚慌,這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姻緣!”一個略清秀些的小廝安撫道,“我家小姐年方二八,花容月貌,中秋燈會上一見傾心,仰慕老爺學(xué)問,想請您做個東床快婿吶!” 原來是趕上榜下捉婿了……顧鏞將一顆亂跳的心悄悄放好,遲疑道:“此話當真?” 他八月初到的福寧城,確實逛了逛燈會,還偶遇著幾位大家閨秀,莫非有一個看中了他? 那小廝能在仆婢眾多的朱家混成心腹,最不缺的就是眼力界兒,一看顧鏞臉色,肯定確有其事,當即心頭一喜。 對上了! 年輕舉子,五官端正,去過燈會,遇見小姐,可不就是眼前這位? 而且家中貧寒,中舉了只能在茶攤喝茶,更是錯不了! “這還有假?騙誰也不敢騙到舉人老爺頭上啊。” 那小廝嘴皮子極是利索,喜氣洋洋地道,“您就瞧好吧,咱們朱家不是那不講理的人家,這萬一不成,您就是去給大少爺談詩論文的,也是府里貴客!” 顧鏞聞言,心頭暗自喜悅。想不到他二十又五,還能遇到這般知己,恰逢前頭妻子病亡已有兩年,若真成就一對眷侶,比什么金玉相逢更是佳話啊! 憑這幾個小廝,朱家就得是個豪富人家,這種人家的小姐,縱使相貌差些也無妨…… 這么一想,顧鏞也不消極抵抗了,由著幾人將自己扛起來,一路往朱家而去。 倒不是朱家仆婢眼拙,而是顧玉成真的太宅了,除非黃綠二人到場,否則根本沒有被認出來的機會。 他成日里閉門苦讀,家中只有王婉貞偶爾去采買。本就人生地不熟的,王婉貞又沉默寡言,以至于朱家仆婢打聽了兩天只知道這家人姓顧,有個趕考的學(xué)子,其余諸事一概不知。 現(xiàn)在有個大致相符的顧鏞出現(xiàn),可不就被當做正主捉了去? 顧玉成不知自己陰差陽錯地與一樁婚事擦肩而過,他遮著臉疾走到家,對王婉貞和顧玉榮宣布了中舉的好消息。 “我就知道阿成一定能考中!”王婉貞開心得熱淚盈眶,當即要燒香拜佛,又拿干凈衣服給顧玉成,還要準備飯食和給報喜人的賞錢,忙得團團轉(zhuǎn)。 顧玉榮也為哥哥感到開心,但她放心不下美味的炸雞炸魚炸丸子,忍不住道:“哥哥,你是不是最喜歡炸貨店呀?” “是呀。”顧玉成哈哈大笑,將顧玉榮抱起來轉(zhuǎn)了兩圈,“將來安定下來了,咱們就去盤一個炸貨店,阿榮來做東家,好不好?” 顧玉榮放下心來,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大聲道:“好!” 沒過多久,有報喜的人騎馬前來,一疊聲的恭喜,連夸顧玉成是文曲星降世。 鄰居們聽見動靜出來看熱鬧,才知道這里住著解元公,一個個與有榮焉,紛紛回家拿賀禮。 王婉貞喜笑顏開地給了賞錢,又給鄰居們分瓜子點心。她一心覺得兒子能考中,悄悄買了不少,預(yù)備著中了就拿來散喜氣,不中就自家吃掉,今天正好派上用場。 他們這次租的院子貴,鄰居也比清平縣的富裕,賀禮有魚有rou,還有送文房四寶和銀子的。顧玉成站在王婉貞身邊,將價值超過兩條魚的一律拒收,只說自己無功不受祿。 他是今科解元,又生得俊美,說話和氣,即使拒絕也不讓人難受。鄰居們不好硬送,只得放下便宜禮物,把他夸了又夸。 顧玉成一直應(yīng)酬到天將黑,來訪的人才逐漸散去。他暗自松了口氣,關(guān)起門和母親meimei開了一壇米酒,小小地搞了個慶祝儀式。 晚上,下弦月高掛天邊的時候,一家三口還到路口燒了些金銀元寶。 這是溪口村的習(xí)俗,據(jù)說只要在十字路口燒祭,就能讓過世的親人收到。而他們很快就要趕赴京師,今年都不能回村祭拜,現(xiàn)在告知顧大河兒子中了解元,也是一種安慰。 祭完回到家中,王婉貞帶著顧玉榮洗漱睡下,顧玉成卻點起蠟燭開始作詩。 放榜之后就是鹿鳴宴,所有新取中的舉子都要參加,他作為解元,年紀又輕,十有八九要做詩助興。 可惜顧玉成是個實用主義者,考什么學(xué)什么,詩詞一道只通了音韻和格律,讓他即興發(fā)揮肯定得砸鍋,只能提前多準備幾首。 多快好三項,就占個“快”字吧。 . 慘淡月光下,顧明祖靠坐在客棧墻壁上,酒壺頹然倒在腳邊。 他望著桌上的行囊,只覺滿心凄涼。 紅榜上兩個姓顧的,一個不是他,另一個也不是他。 那排在正中的名字,更是狠狠刺痛了顧明祖的眼,讓他恨不得戳瞎自己。 怎么偏偏就是顧玉成呢? 明明幾年前還是個文章稚嫩的小毛孩,怎么今天就能成了鄉(xiāng)試解元呢? 自打那年試探不成,他就沒再搭理過顧玉成,整個清平縣幾乎無人知道他們是堂兄弟。可是這個名字還是時不時出現(xiàn)在他耳邊,特別是在圖書館落成以后。 同窗即使不去借書,也要夸上一兩句,仿佛這樣才是個胸懷坦蕩的人。 從最開始聽到時的羞惱到后來的平靜,漸漸的顧明祖已經(jīng)能當顧玉成是個陌生人了。他有了白胖的兒子,又納了一房小妾,每日紅袖添香,勤學(xué)不綴,就等大比之年中舉。 結(jié)果竟然落第了…… 顧明祖撿起酒壺,灌了一口酒,臉色越發(fā)難看。 他就知道顧玉成是個邪門的人! 想想吧,他得罪了顧玉成,結(jié)果鄉(xiāng)試落第。那個劉武,當初跳出來說縣試案首有隱情,被羞辱一番后性情大變,連結(jié)保的好友都跟他散了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