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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挑揀,但大牛以前是個獵戶,家里受了災才出來投奔二牛,一見到山林就手癢,不是想拾柴就是想打獵。 眼看不遠處林子里有野雞影子一閃而過,大牛終于鼓起勇氣搓著手道:“要不俺去打個野味吧,給秀才公添菜!” 顧玉成僵了一瞬,心里的小人瘋狂擺手,簡直要晃出殘影,面上卻平靜道:“不用了,我帶的糧食不少,足夠吃的。況且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受傷怎生是好?咱們出門在外,還是安全最重要?!?/br> 大牛頓時慚愧,蹲到一邊吃餅子去了。 人家秀才公小小年紀,都知道不讓他冒險受傷,他這么大個人了,咋的還忘了家里囑托呢? 二牛比他哥機靈一點兒,趕車送人的活兒也接了十幾趟,但從沒見過怕車夫受傷還吃食管夠的,夜里跟大哥湊一起感嘆一番,對顧玉成等人更加盡心。 如此走了十來天,幾人已經穿過汀州和臺祥州,即將進入寶慶府地界,一路平靜無事。 王婉貞是個能吃苦的,雖然第一次出遠門,但兒子女兒都在身邊,又有一大車家當,身上還揣著銀票和銅錢,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生活,還能變著花樣烙餅。 顧玉榮則是有哥萬事足,她還記得上次哥哥為了考試拋下她的事情,對于這次能和哥哥一起出發非常滿意,不叫苦不叫累,趕路時老老實實待在車上,休息時就在娘親和哥哥的眼皮底下玩耍,自得其樂。 顧玉成默默盤算行程,覺得再有十幾天就能到福寧城,然而天公不作美,剛踏上寶慶府的官道,忽然下起大雨,噼里啪啦的雨點子打下來,拉車的騾子都睜不開眼睛,踏著蹄子不肯邁步。 看實在來不及趕到驛站,大牛跟二牛問了顧玉成意見,就將車趕到路邊的一處寺廟里,求個避雨的地方。 知客僧得知是秀才趕考過路,又收了香火錢,客客氣氣將他們五人迎進去,又給安排了兩個房間?!皸l件簡陋,委屈檀越了,稍后可嘗嘗本寺齋菜?!?/br> “大師客氣了?!鳖櫽癯傻肋^謝,安頓好王婉貞和顧玉榮,就給大牛二牛一人發了三百文錢,讓他們找寺里和尚要熱水洗個澡。 他們一家三口被嚴嚴實實的護著,并沒有淋到雨,但大牛和二牛都被淋得透濕,要不洗個熱水澡去去寒氣,感染風寒就糟了。 而且寺里只有兩個房間,他晚上要跟這倆人一起住,想到那味道,顧玉成給錢的態度越發堅決。 大牛和二牛推辭不過,喜滋滋領了錢去找知客僧。三百文肯定用不完,他們這次真是碰到厚道主家了! 雖下著雨,天色昏暗,但此時才將將未時,顧玉成無事可做,就在廊下轉悠。 這寺名叫“慈悲寺”,瞧著不怎么大,內里縱深卻廣,香火也鼎盛,這種天氣竟也有香客在里頭走動。 顧玉成看著看著,就見不遠處幾個婦人撐著傘,說說笑笑地繞過回廊往寺廟后院走去,其中一個還給迎面走來的僧人遞了什么東西。 那僧人接過來,握了握那婦人的手,這才離開。 顧玉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06 23:06:09~2020-04-07 23:28: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沉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0章 虛驚一場 顧玉成維持住面無表情的淡定, 慢慢往客房走去。 這短短幾十米的距離,無數猜測從他腦子里閃過。什么送子觀音靈驗的寺廟, 其實是香客被和尚玷污懷孕, 什么佛門清凈之地, 藏污納垢之所…… 那些猜測一個比一個可怕, 一個比一個驚悚,終于回到房門口時, 顧玉成后背都冒了汗。 他本想直接去王婉貞和顧玉榮房間,帶她們先行離開,轉念一想現在這廟里的和尚還客氣招待著他們, 說不定是想等晚上一網打盡。他此刻就露出行跡,豈非打草驚蛇? 畢竟慈悲寺不小, 又敢做這種勾當, 僧人應該也不少,就憑他們老弱婦孺的組合,是萬萬逃不出去的。 客房的門板很簡陋, 王婉貞和顧玉榮小聲說笑的聲音透過縫隙傳出來。顧玉成站在門口深呼吸兩次,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拖著腳步去到隔壁客房。 這里是他和大牛二牛住的房間, 他們倆都是健壯男子, 又會趕車,還是先找他們合計為上。現在雨勢小了些,實在不行就借口出去拿行李,直接騎著騾子跑路, 萬不能折在這慈悲寺里。 顧玉成思來想去,漸漸定下心來,奈何兩個被寄予厚望的車夫一去不復返,怎么也不見回來。 藏在靴子里的短匕被摸了又摸,顧玉成的臉色也越來越沉,直到他忍不住懷疑大牛和二牛是不是已經遭了不測,才看到這倆人端著兩大盆的燴菜和饅頭,滿面油光地大步回來。 二牛更機靈些,看顧玉成臉色不好,以為是嫌他們洗涮時間太長,趕緊奉上菜和饅頭,道:“秀才公莫怪,俺們兄弟太臟了,被廟里的師父給押著洗了兩回,正好饅頭又快出鍋,空凈嫂子就讓等了會兒子,正好端熱乎的過來,您嘗嘗先?” 顧玉成:“???” 顧玉成:“空凈……嫂子?” “就是空凈師父的娘子,可利索了!”二牛道,“她跟另一個老嬸子,蒸了三大籠屜的饅頭!” 顧玉成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什么時候和尚還有娘子了? 還有這饅頭,騰騰冒著熱氣,不會是下了什么蒙汗藥之類的吧…… 然而大牛已經笑呵呵地開口,一臉陶醉地道:“不愧是武師傅的娘子,手勁兒大,饅頭也筋道,俺一口氣吃了仨!” 兩兄弟說著,都勸顧玉成趁熱吃,還說不夠了能再去要。 顧玉成:“……” 他實在沒忍住,試探道:“我從沒出過遠門,竟不知這慈悲寺的和尚,還能娶妻生子,可是一家子都住在寺里?” 大牛和二牛對視一眼,彼此都很驚奇,仿佛顧玉成問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問題。 尷尬的沉默過后,二牛道:“好多和尚都成家的,像那些凈土寺、普度廟里頭的大師父,都是成了家的。寺廟也不交租子,過得比俺們好多了。” 顧玉成心頭一震,他知道佛教分許多支,理念也不甚相同,還有修歡喜佛的,但從沒想過出家的僧人能光明正大地娶妻生子。 這可是寶慶府,和清平縣相比,已經算是繁華的中原腹地了,怎么會有這種教義?照這樣說來,他之前看到的香客,沒準兒就是僧人的家眷。 顧玉成忍住困惑,引著大牛二牛說了一通,才知道僧人娶妻并不罕見,那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