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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很重要。”

愛愛子奇道:“誰啊?你臉色這么差。又是你爸?”

“不是,停下,我下車。”

他沒解釋,抓著手機下去了。

小區門口的停車位立了一輛布加迪威龍,車邊站了一個高挑的男人。不必說,又是他那位萬貫家財的前男友。

寧靈霄拉開車門:“進去說。”

“你不會想綁架我吧,”白星河坐在后車廂里,瞥著外邊人高馬大的幾個保鏢,“從前是我做得不對,但是……這是什么?”

放在他手邊的,又是一份文件。

打開之后赫然是幾個驚悚大字——

婚前協議書。

茲因立約人寧靈霄和白星河情投意合,締結良緣,并本于互信、互敬、互愛、互諒及共創和諧家庭、美滿婚姻之共識下,互為下列約定……

……

“你有病吧?”

白星河和寧靈霄這兩個名字擺在一起,足夠讓他心煩意亂了。

什么玩意兒。

寧靈霄:“沒有。”

“你什么意思?”

“我必須結婚了,需要一個結婚對象。”

寧靈霄不是還不到三十歲嗎?

“是我家里的意思。”

“逼婚?”他問。

寧靈霄想了想:“算是吧。”

“找我不合適。”白星河說。

當年寧家也是反對他們的。

從來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感情,最后的結局也一語成讖地非常難看滿地雞毛。

他不清楚寧家是怎么打算的,為什么突然做這種決定,希望寧靈霄能重返正途嗎?也許跟他們當年那段同性戀情也有關系吧。

說來說去又是他的錯了,也的確是他的錯。他對寧靈霄做過很壞的事。

現在,懸在頭頂的那把達爾摩斯之劍終于掉下來了。

白星河反倒平靜了許多,有種“總算來了”的釋然。

他想象過很多重逢的場景,沒有一個是這樣的,他們在逼仄車廂里討論無情的婚姻大事,以白紙黑字與金錢自由了結恩怨……這樣也好。

筆尖涂黑了關于寧靈霄給予配偶以年和千萬為單位的各種補償費用條目,他思考了許久才說:“雖然不合適,不過你能過你父母那關的話,隨便吧。錢就不必了,我也不缺,假結婚而已,我沒損失。”

何況,應該是他補償寧靈霄才對。

他唰唰在協議人下寫了自己的名字,把文件遞還給寧靈霄。

“關于婚禮和其他事項,我晚點通知你。”對方是一臉商務式云淡風輕。

“嗯,”他下了車,“下次見。”

他朝伸長脖子張望、表情詭異的愛愛子走去。

他身后是寧靈霄。

未來,過去……

“你和寧靈霄?……”愛愛子瞠目結舌。

白星河嘆氣:“他來討債了,怎么辦。”

“這算情債吧?年少輕狂的代價,”愛愛子忽然文藝起來,“你后悔嗎?”

第88章外套

外套

手機鈴聲瘟疫一般蔓延了整個臥室。

白星河被吵醒了。

他的作息從十八歲之后就是電競模式的晝伏夜出,當了主播也一直沒改過來,這會兒早上八/九點,對他來說是睡眠時間了。

什么電話……好煩。

“誰啊。”他惡聲惡氣地對電話說道。

“是我。”

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

……

原來是債主寧靈霄。

瞌睡蟲頓時作鳥獸散了,他頭疼道:“怎么了?”

“吃早餐了嗎?”

“……沒。”大早上打電話過來就為了這種破事?

“我去接你,”寧靈霄說,“先吃飯吧,我和你聊聊后面的事情。”

白星河頓悟了:“結婚的事?”

“嗯。”

“行,”他勉強從床上爬起來,“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嗎?”

“知道。”

“那我掛了。”

晚上忘記拉窗簾了,一睜眼就能被探頭探腦的太陽曬到眼冒金星,白星河不太習慣這么早起床,洗漱之后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很快又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之間有人敲門。

估計是寧靈霄本人上來了。

昨晚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不停地反芻愛愛子的問題。

后悔嗎?

他也說不明白。

門打開了,寧靈霄停在門框中,穿襯衫的樣子讓他回憶起從前的細碎片段,燈很暗,少年薄襯衣下隱約的猙獰紋身在夜里對他張牙舞爪,當時他說這些紋身不好看,不如紋個米老鼠。后來寧靈霄是怎么回答的?

“你就住這種地方。”

男人從他身邊走過,在沙發后駐足觀望。白星河的居所是租來的單身公寓,地段不好,房子也很普通。

他嗯了一聲:“夠用了。”

“一個人住?”寧靈霄的視線停在沙發上丟棄的雜志和外套上。

“是啊。”

不然還能是兩個人么。

白星河上前把外套收好扔在衣簍里,這件是上次愛愛子在他這過夜落下的,到現在也沒回來穿。

寧靈霄像個視察宿舍的領導,在客廳檢查完畢之后做了評價:“這里不適合你。”

他并不茍同:“挺適合的,離市區遠了點,但我不怎么需要出門,而且這里不吵,晚上很安靜。”

“我們馬上就結婚了,”寧靈霄看著他,“你不能住這種地方。”

他愣了:“……為什么?”

“如果新婚夫婦剛結婚就分居,我父母會懷疑的。”

“……”

“你搬去我那兒住吧。”

這也行?

假結婚還得到這種程度……

盡管為難,他還是答應了:“我過幾天搬過去吧。”

寧靈霄:“你還沒吃早餐吧?走吧。”

比起寧靈霄對于與前任閃婚這件事的坦然和有序,他就像個被擺弄的工具人,寧靈霄希望他如何做,他只會盡量配合。

到了粵式早茶的餐廳,白星河心不在焉翻著菜單,他沒什么胃口,跟前男友一起吃飯已經足夠讓他頭暈目眩了。

“你臉色不好。”寧靈霄忽然說。

“沒事……就是起早了。”他低頭在菜單上隨便勾了幾個菜,遞給服務生。

寧靈霄又說:“這件事讓你很不安嗎?”

這件事又是哪件事?

寧靈霄這個人向來熱衷在他面前模糊用詞,然后看他想差想歪的樣子。

六年多了,怎么還是這副德性?

他的沉默和蒼白落入寧靈霄眼中,變成了心照不宣的肯定答復。

“我明白了。”寧靈霄說。

本來也確實是這樣。

寧靈霄結婚是為了應付父母。

昨天寧靈霄說起婚事的緣由時,他深知自己無法拒絕了。

這一切很可能都是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