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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做賊一般壓低了聲音,“怎么才能賺到錢呢?”

“你可以翻開,看看關于搶劫和詐騙的條例。”卷毛說。

“……你正經一點。”

卷毛聳肩:“你這個高中學歷和精神病史,你到外面打工人家都不一定要呢。”

難道真的只能給謝深做保姆了嗎?

可是謝深又做錯了什么?

卷毛再度陰陽怪氣了起來:“你這個生怕他吃虧的表情,怎么回事啊?還沒嫁給你老公呢就胳膊肘向外拐啦,我這么跟你說吧,孩子也是他的,為什么只有我們承擔撫養費用呢?謝深理所當然要和我們一起撫養啊。”

所以說了半天還是看上了謝深的奶粉錢?

卷毛究竟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

白星河眼前一黑:“……你打算以我的名義去向他要求負責?我覺得這樣不好吧。”

卷毛:“你猜?”

在他沉思如何擺脫卷毛時,門忽然打開了。

謝深風塵仆仆地進來了,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他才說:“你們還在聊天?”

已經快十一點了。

卷毛:“因為他無聊。”

白星河:“從今天開始,他說的每一句話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謝深:“……”

白星河看上去氣呼呼的:“他已經熟讀了想要搶你的錢,今天晚上一定要用手銬。”

為什么一天沒回來,事情就變成了這種經濟糾紛?

謝深從白星河的三言兩語大概明白了來龍去脈。

對此他的評價非常冷靜:“他說買奶粉也沒錯,我下次去買吧。”

白星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為什么?”

謝深看向他的肚子,眼神復雜:“……因為你懷孕了。”

“我沒有!”

“好吧,是他懷孕了。”

“你少慣著他!”白星河像炸毛了的貓一樣揪著他不放,“別走,你去哪?不準買奶粉……”

“我沒有慣著他,只是想慣著你而已,”謝深無可奈何,“我去洗澡,你也要跟來嗎?”

白星河馬上滑步離開:“我沒有那種嗜好。”

不過他都亦步亦趨跟到浴室門口了,實在像個偷窺狂變態。

“你今晚真打算戴手銬?”在踏進浴室之前,謝深問他。

“是啊。”

“行。”

向謝深三令五申不可以相信卷毛的話之后,白星河滿懷心思也回到自己房間去了,他把那件加粗金屬手銬拿出來,把自己和卷毛都栓在了床頭。

卷毛甩了甩手,冷哼一聲:“小題大做。”

“都怪你,你早點消失吧。”白星河厭煩這種生活了。

卷毛呵呵一笑:“不要說這些話,我永遠和你在一起哦。”

“滾滾滾滾!”

兩人又在床上扭打起來。由于一個顧及打的是自己的身體另一個自認懷孕了沒怎么下手,這場小學雞戰斗不到五分鐘就結束了。

兩人氣喘吁吁,大眼瞪小眼了一陣,一個鈴聲突然打斷了這片刻深情對視。

白星河沒好氣地接了電話:“誰?”

“是我。”

電話那頭是個陌生的、蒼老的男聲。

卷毛臉色一變。

白星河與他對視著,也謹慎起來:“……哪位?”

“你爸,”男人不耐煩地說,“跟你說件事,你大哥今天早上死了,你這兩天回家奔喪,快點。”

大哥?

卷毛也露出同樣驚愕的神情:“他死了?”

“從樓下掉下去的,”男人說,“早點回來。”

說完,徑直掛了電話。

卷毛與他兩人面面相覷。

“去嗎?”他問卷毛。

卷毛似乎有點回避的意思,罵罵咧咧地咒了父親幾句:“我當他也死了呢,算了!去就去吧。不過不去也不會怎么樣就是了,反正你和我從來沒見過大哥,估計大哥都不知道白星河這個人。你自己拿主意吧。”

卷毛的猶豫約等于白星河的本意,于是兩人都搖搖擺擺咕咕噥噥沒個主意。

“煩死了,不跟你說了。”卷毛大概是真的很煩,突然像煙霧一般消失在了床上,走之前還不忘關掉了燈。

……還挺貼心。

時鐘轉向12點,一個讓人犯困的時刻。

今天也是心力交瘁的白星河蓋上被子就眼皮打架了。

昏昏欲睡之前他隱約聽見,門好像打開了,從客廳里射入一道短暫的光。

不慌不忙的腳步聲向他靠近。

在人影靠近他時,他小聲說:“卷毛,不要半夜嚇人。”

“認錯人了。”謝深突然出聲。

白星河猛地驚醒:“怎么是你啊?”

“不然是誰?”

謝深剛洗了澡,身上僅圍著一條浴巾,濕淋淋地站在他床邊。燈光太暗角度太色情,白星河沒好意思多看。

大半夜的這人想干嘛?

謝深卻掀開被子擠上床了,身上的溫度貼上白星河的手臂,把后者弄懵了。

“你喜歡手銬嗎?”謝深按住他被拷住的左手,“之前你試戴了腳鐐,我覺得那個更適合你,就是做起來不方便。”

……做什么不方便?

“就是你想的那種。”

白星河:“……”

為什么突然開車??難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卷毛又施了什么咒語嗎?

“跟你開玩笑的……別緊張。”

他說話時有煙草的味道。

謝深吸了一口煙,俯下身給白星河也渡了過去。

白星河平白無故被親了一嘴煙,咳了幾聲,嚷嚷說:“你有毛病!”

煙霧繚繞,謝深眼中笑意也模糊飄渺了:“你也是。”

“如果卷毛在這里,一定會尖叫尼古丁對孩子有損害,”白星河瞪著他,“然后當場剝奪你探視孩子的權力。”

謝深謹慎地掐了煙,目光停在他平坦的肚子上:“是我錯了。不過,你現在和卷毛和熟悉了?”

也許下次可以和卷毛聊聊白星河的深層想法?

“他和我是一樣的,所以經常為同一些事情煩惱,一來二去就熟了。你來得正好,”煩惱之中的白星河朝他勾勾手指,“我有個事兒問你。我爸突然叫我回家奔喪,說我大哥失足摔死了,該去嗎?”

謝深聽他這個說法,不太情愿的樣子。白星河當初生病,白家沒有一個人過來照顧,估計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平淡如水吧。

“那就別去了。”謝深說。

白星河還是猶豫不決:“我覺得卷毛好像想回去看看?不然他不至于這么煩。”

謝深幫他說了那個恒定定律:“他想去就是你想去,行吧,打算過去幾天?”

“不會很久,那種葬禮不會辦超過一個星期,”他唉聲嘆氣,“這次回來我得想辦法找工作了,不然卷毛家的幻覺小孩吃不飽要恨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