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膝蓋，指揮曹海挪地方。

曹海為了挪地方，松了點勁，豆包又跑了……

十分鐘后，兩人才合力把豆包摁在了地上，趙啟超開動推毛器，一團團黑毛飄落，豆包終于明白了，原來不是要打針……不打針還掙扎個什么勁啊，豆包終于老實了，吐著舌頭，懶洋洋的趴在地上恢復體力。

曹海和趙啟超終于輕松了。

“誒，對了，啟超，你怎么這么早就結婚了？你倆是一見鐘情、如狼似虎，還是日久生情、干柴烈火？嫂子一定很漂亮吧！有照片沒？拿來看看。”

“呵呵，你這是夸我們呢還是損我們呢？也就是一般人，是通過家里安排的相親認識的，聊了一陣子覺得人還不錯就結婚了，你呢？有女朋友沒？”趙啟超有著自己的難言之隱，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沒！我現在單著呢，一個人挺好。”這是曹海不愿意涉及的話題，可面對趙啟超這樣的舊友，不能不答又無法深說，只好說一個人挺好，以此來截斷趙啟超的后續。

“怎么著？別跟我說你是在等我呢！”趙啟超抬頭，沖著曹海嘿嘿的傻笑。

初中時代，在那件事發生之后，只有趙啟超肯和曹海一起玩，這對曹海來說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只能死死地抓住，不管是課間、午休、放學、周末，找個理由他就會和趙啟超膩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回家，一起出去玩——就像當初和學姐那樣。

而這種行為有個明顯的隱患，在校園里創造了新的流言蜚語——趙啟超和曹海搞同性戀！

因為曹海和學姐的那段過往，所以流言就變成了趙啟超勾引曹海，曹海抵不住趙啟超的熱情攻勢，兩個人燃氣了基情火花。直到后來這個流言傳的沸沸揚揚，趙啟超的家人也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此有關，趙啟超轉學了。

“等你？呸！”曹海笑著打量著趙啟超，趙啟超真的比以前胖了好多，目測腰圍起碼二尺五，已經有了微微的啤酒肚，看起來日子過的很滋潤，卻讓曹海找不到記憶中的那個身影了。曹海暗暗思忖著，自己會不會是因為趙啟超才變成了鈣啊？當年他的溫馨陪伴，當年他的細心呵護，當年他的貼心關懷……不過就算是與此有關，源頭也在那個學姐身上……

可那個學姐據說是真的瘋了，至少是精神受到打擊，休學療養了一年多，明明她也是個受害者，那這事兒到底是誰的錯呢？

難道錯的是自己？自己當時就該解開學姐的扣子？然后去和學姐嘗試一下那些沒羞沒臊、不可描述的事兒？

這個世界啊，有些事兒真的沒法說。

“等我怎么了，當年學校里的流言都說咱倆夜夜笙歌，我早就沒了清白了，還不值得你等幾年啊？”趙啟超換了個方向給豆包剃毛，把后腦勺留給了曹海，他不想讓曹海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當年他為什么會接近曹海？除了看曹海孤獨之外，是不是因為他覺得曹海長得可愛，覺得曹海領獎出風頭的樣子很帥？當年他為什么同意父母轉學？為什么很長時間都沒再聯系曹海？除了父母的要求之外，是不是也因為自己內心的恐懼？

當他終于戰勝了恐懼，能面對真實的自己的時候，已經是大學之后，再也聯系不上曹海了。

古老的BB機早就沒人用了，拆遷動遷也讓他找不到曹海的新家，當他嘗試著接受自己，終于推開了那個新世界的大門之后，若有所悟的父母逼他結婚了。

本以為一切都會在平淡中慢慢逝去，他將會將那段經歷永遠的深藏在心底。終于，他又一次見到了曹海，卻是在他的女兒都已經出生之后……

世事境遷，滄海桑田，轉眼一瞬已十年。

問君可念，欲說當年，千般事晚莫思變……

曹海給自己點了根煙，嘿嘿的傻笑：“值，太值了！你那么帥，再等幾年我也沒話說啊，怎么著？現在讓我等著了，你是不是要拋家舍業，丟妻棄子跟我私奔啊？”

趙啟超扭過了頭，看著曹海，笑得異常燦爛：“滾犢子吧你，我姑娘老漂亮了，等過幾天我抱來給你看看，你干脆接著等我姑娘得了。”

“別介，那我得等到老死，回頭還是讓我把你閨女抱走，自己慢慢玩養成吧~”

“怎么著？等不及想早下手？現在可流行三年血賺，死刑不虧，你這是不想活了啊？”

曹海翻了個白眼，拍了趙啟超后背一下：“這話被你說的，我是那么變態的人么，再說，你也不盼你閨女點好，有你這么當爹的么？”

趙啟超認真地看著曹海：“你給我姑娘當干爹吧！”

曹海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趙啟超心里的糾結，大咧咧的點了點頭：“只要嫂子沒意見，我很樂意啊。”

……

沒多久，豆包就在兩人的努力下變成了一頭小毛驢，寵物醫院沒有鏡子，豆包看不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來回扭著頭，嗅著自己變了樣的身體。

曹海和趙啟超一起收拾著凌亂的地面，就像是當年放學了一起值日，溫馨而又默契。

趙啟超看了一眼墻面上的掛表，已經4點多了：“久別重逢，待會一起吃個晚飯吧。”

曹海想了想，今天可是要好好表現的日子，尤其是羅飛還提了他買菜的事兒，這時候可不能掉鏈子：“今天晚上我還有事兒，改天吧，反正這都找到人了，也不急在一時。對了，多少錢？我給你打支付寶里，出門太急了，沒帶錢包。”

“收你錢不成埋汰人了么，算了吧，你要非給我支付寶打錢，我都沒法給你手機號！”

“得，那過兩天我請你吃飯。”曹海也不客氣，干脆的和趙啟超交換了手機號：“對了，這附近哪里方便買菜？”

原來曹海所謂的還有事兒，就是要買菜。趙啟超說不出心里是個什么滋味，十年，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果然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啊！

原來，那些青澀的向往真的會離開，即使在某一刻，意外的把回憶翻了出來，也找不回那些懵懂的甜蜜了。

趙啟超指著菜市場的方向，忽然又反應過來：“你沒帶錢包怎么買菜？”

曹海揚了揚手機：“支付寶唄！”

曹海牽著豆包離開了趙啟超的寵物醫院，兜里多了500元的現金，這是趙啟超說支付寶不方便，非要塞給他的，曹海心里滿滿的都是感動，老同學還真是靠譜。

稍微走遠了些，曹海就打開支付寶，通過手機號找到了趙啟超，轉了500元回去，曾經的曖昧讓曹海沒法白拿這個錢，喜歡羅飛這個直男也就算了，羅飛起碼還是單身。但對趙啟超，曹海可不敢有一點幻想，那不但是個直男，還是個已婚的爸爸。

或許是因為修了毛，豆包涼快了不少，又恢復了活力，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