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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不定時的zha彈,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炸到她了。 察覺到她此刻的不安,蕭景廷輕握住她的手,神色稍稍緩和了些,安撫道:“這有什么——現下朕與你同寢同食,便是那幕后之人再多的心思手段,只怕也施展不了多少。至于栽贓陷害.......” 說到這里,蕭景廷語聲一頓,唇角揚起:“這樣的事,單只憑個口供定罪是不夠的。只要你事前有個提防,真要出了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未必真就要怕了他。” 蕭景廷語聲篤定沉靜,如春風細雨,不知不覺便撫平了阮清綺心下的慌亂與擔憂。 阮清綺稍松了口氣,悄悄用眼角余光看了眼蕭景廷的側臉,不知怎的又覺得心跳快了幾拍,下意識的反握住了蕭景廷的手。 掌心相抵,指尖相觸。 兩人挨著坐在御輦上,手牽著手,雖不曾依偎在一處卻是說不出的親密,竟有幾分淡淡的繾綣。 適時,有輕風拂面而過,帶了一陣炎夏中少有的涼爽。 只可惜,蕭景廷這人素愛煞風景,緊接著便又說了一句:“這會兒回去,正好可以喝米粥。” 阮清綺:“......倒是難得看見陛下這般好胃口。”阮清綺都不知道蕭景廷這是哪來的執念——這人厭食起來,吃飯都是數著米粒吃的,今天居然能夠上趕著要喝米粥,也真是太難得了。 蕭景廷十分自然的接了阮清綺的話,應了一句:“畢竟是皇后昨夜里答應朕的,一早便去膳房準備了。單是看在皇后這份心上,朕總該給皇后你一個面子才是。” 阮清綺:“.......” 既然蕭景廷這般殷切要求,待得回殿后,阮清綺立時便讓人將膳房那里才熬好的米粥給端了上來,親自給人舀了一碗遞到跟前去,難得體貼:“這粥用的是江米,清熱止咳,滋補養氣,陛下可以多喝點兒。” 頓了頓,阮清綺又額外補充道:“我知陛下素來口淡,不愛太甜的,只叫人略加了點蜂蜜增味,陛下先嘗嘗,若是覺得太淡,再叫人加一些。” 蕭景廷捏著湯匙,舀了口熱粥,先是試了一口。 砂鍋里熬了近一個時辰,江米早被熬成了米花,軟糯可口,入口即化。雖只加了一點點的蜂蜜,但因著粥里本就加了紅棗,淡淡的棗香與紅棗特有的甜味也都融入了粥里,吃著果真十分不錯。 蕭景廷難得的開了胃口,竟是喝了小半碗的粥——看著似乎不算多,但蕭景廷胃口素來小又才用過早膳,這么小半碗粥說起來也算是很多了。 阮清綺看著都怔了怔,不禁道:“陛下若是喜歡,晚上我再給陛下熬?” 蕭景廷微微頷首,很有大爺范兒的點餐道:“到時候再換個口味。” 阮清綺:......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想穿回去堵上自己的嘴——讓你嘴賤非要多事。 不過,考慮到蕭景廷這似乎有所好轉的厭食癥,阮清綺還是點了點頭:“山里多野味,到時候我去瞧瞧膳房里有什么,給陛下做點新鮮的。”反正粥米養胃,蕭景廷多吃一點是一點,早些養好胃,治好厭食癥才是最要緊的。 因此,阮清綺晚上的時候,還特意學著給蕭景廷做了獐子rou粥,雖算不得十分名貴,但畢竟是林下打來的獐子,吃個新鮮野趣罷了。 蕭景廷果然十分配合,雖有些嫌棄獐子rou粥略有些油膩,不大愛吃獐子rou,但還是用了大半碗。 為此,兩人用過晚膳后,阮清綺不得不陪著蕭景廷去院里走動消食。 夏日里容易出汗,阮清綺陪著蕭景廷在庭中走了一圈,已是出了一身的汗。為此,她早早的便去了凈室,準備沐浴更衣,早早回榻上安寢。 就在端硯綠荷等人領著宮人上來替她更衣時,凈室緊閉著的窗扇忽的被人從外推開。 宮人們聞聲去看,便見著一個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 因著邊上服侍的都是宮女,平日里都少見外男,忽而見此情景,不由都嚇了一跳,險些便要尖叫出聲。虧得能到阮清綺身邊貼身服侍的宮人都不算膽小,到底還是穩住了,又有端硯忠心,綠荷沉穩,這兩人一個上前擋在阮清綺面前,一個奪了外衣替阮清綺披上,這才沒令場面太過難堪。 阮清綺倒是比其余人更鎮定些,伸手按住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揚聲喚人進來。 與此同時,她定眼去看,很快便發現了:那從外頭推窗而入的黑影乃是個年輕太監,形貌普通,甚至稱得上有些丑陋。他神色有些怪異,正兩眼炙熱的看著被宮人們擋在身后的阮清綺,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一面膝行著往阮清綺這頭撲,一面大聲叫著:“娘娘,奴才......” 話聲未落,門外的侍衛已聽到阮清綺的聲音,推門而入,三兩下的將這太監擒住,將其雙手反捆在后,堵上了那張嘴。 阮清綺一直沒有開口,只用手按著身上的外衣,沉默的站在原地,用冷沉的目光深深看了眼那個已經被制住了的太監,心里一片凜然。此時此刻,她已然明白過來:想必,這就是先時不見人影的多壽了。 那幕后之人果真是會挑時機——一者,現下畢竟是在南山行宮,她平日里多與蕭景廷同起同臥,確實是不好接近,也就只有在凈室這樣的地方才好趁虛而入;再者,阮清綺正在更衣,他就這么推窗闖入凈室,但凡有一點艷色流言傳出去,阮清綺的清譽怕也要壞了;三者,這太監的神態舉止,顯然是另有圖謀的,說不得真要攀扯上她...... 雖說早前已得了蕭景廷的提醒和安撫,心里也有了準備,但此情此景,阮清綺心里不由還是隱隱生寒:阮修竹這一手未免太過陰毒了——簡直是不給她留半點活路。 僅僅就因為阮櫻櫻墜馬摔了腿,僅僅是一點的遷怒或者懷疑,他就能狠下心來對自己的親女兒下殺手? 阮清綺雖然看過,知道阮修竹在這書里的那些奇葩行為,心里也總是暗暗的罵人渣爹。但是,她還真沒想到阮修竹能夠渣到這地步——真的,阮修竹簡直是在身體力行的提高了阮清綺對于渣這個字的想象。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叫渣得超乎想象吧。 小天使們晚安安,早點睡哦 ☆、燙手山芋 鬧出這樣的事情, 蕭景廷自然也被驚動了,很快便也跟著過來查看情況。 待得看見那被堵了嘴反捆雙手的多壽后, 蕭景廷眉頭微微的蹙了蹙:阮清綺只一眼就猜著這便是多壽,蕭景廷自不會猜不到,甚至只這么一眼便已將事情猜的差不多了。 只是,蕭景廷卻并未多言, 擺擺手便道:“把人押下去吧。” 說罷, 蕭景廷環視左右,目光冷定,語聲更是冷若霜雪:“什么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