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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線條冷硬,倒是一句話也沒多說:說真的,做皇后做成阮清綺這樣的也是世所罕見,堪稱一朵奇葩——后宮里的宮務全攥在陸太后手里,她也半點都沒有奪權的心,就整日里吃吃喝喝減減肥,諸事不管;至于宮外.......呵,就算是阮家這娘家,要不是有了事,阮清綺都是等閑想不到的。 所以,這種時候,竟還得蕭景廷這做皇帝的來提醒。 ******** 宮里派人去送賞賜時,阮家正有一場鬧騰。 徐氏雖只是三十多歲,可她這會兒有孕在外人眼里也已是老蚌含珠了,自然少不了議論。 當然,徐家上下都是歡喜的:他們一向親近疼愛阮櫻櫻這個外孫女,一直都叮嚀著徐氏要照顧好阮櫻櫻,可心里也都是盼著徐氏能在阮家生個兒子的——阮行止畢竟是林氏所出,對徐氏這個繼母一直都是尊敬有余親近不足,更不會將徐家放在眼里,故而徐家也一直盼著徐氏能給生個親近徐家的外孫子。 只可惜,徐氏這些年來一直無出,徐家上下都不知擔心了多少回,背地里也是到處的尋求子方子。如今終于等著了好消息,一家子都來賀喜了。 眼見著一家子喜氣洋洋,老父和老母也都容光煥發,好似年輕了許多歲一般,徐氏本還忐忑的心不免也安定了一些:是了,也是她傻,以往竟還真就守著當初與阮修竹的約定,始終沒要孩子,反叫家里人替她擔心受累。如今,她已有了自己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一切總能好起來的...... 比起一家子歡天喜地的徐家,阮家上下的態度更是不盡相同。 阮行止是個聰明人,甚至比徐氏更早知道阮櫻櫻的身世,自然也能夠猜著些徐氏的想法。只是,他既已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會過多摻和進上一輩的那些事——反正,于他而言,哪怕徐氏給他生了個幼弟,差了這么多歲,多半也是威脅不了他的。所以,阮行止對此并不多說,只面上淡淡的恭喜了徐氏,依舊如往常般的去翰林院修書,照常出門應酬。 阮櫻櫻的感覺就更復雜了:她小時候自然也是盼過徐氏能夠給她生個弟弟或是meimei的,可后來年紀漸漸大了,心里不免也生出了些隱晦的想法,生怕家里添了弟妹,父親母親還有其他人就不像是以前那樣的疼她了....... 不過,阮櫻櫻素來愛在人前做個乖巧模樣,雖心里想著那些事,當著人的面卻是不好表露太過,只勉強端出笑臉來恭喜徐氏,招待徐家一家子。 本來,她還以為自己這笑太過勉強,無論是徐氏還是徐家人肯定會瞧出來,多半是要關切或是安慰幾句,或者還要贊她懂事乖巧的——畢竟,徐氏突然有了孩子,竟是沒給她留個緩和心情的時間,她如今能夠這般已是足夠的委屈懂事了。 然而,無論徐氏還是徐家人,竟是都沒有發現阮櫻櫻這勉強的笑容,甚至都沒與一側的阮櫻櫻說上幾句。他們一家子只笑著說著孩子的事,歡歡喜喜的盼著那還沒生出的孩子。 阮櫻櫻這么個被阮家上下寵大的公主,第一次在家中感覺到了旁人的忽視與冷漠。她她臉上勉強端出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只覺得滿心的委屈和苦澀。 她渾身僵硬的站在榻邊,看著徐氏的眼里甚至都有了些微不可查的怨恨:母親都這么大年紀了,為什么非得要懷孩子? 想著想著,阮櫻櫻越發覺著自己是在這屋里待不下去了。她咬咬牙,紅著眼眶,含著眼淚便拂袖從屋里出去了。 然而,哪怕她這般倉促離開,榻上的徐氏也不過是瞥了一眼,看了看身側的侍女,暗示對方跟上去看著,面上竟還是不發一言,全當不知道。至于徐家其余人......他們素來粗心,自然更不會注意到阮櫻櫻的離開,是真不知道。 而阮櫻櫻,她出了門,在門邊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人來哄她回去,索性一跺腳,滿腹委屈的往書房跑去。 她想要去尋阮修竹說話——爹爹素來疼她,必是會理解她,安慰她的。 ☆、夏日炎炎 對于徐氏有孕之事, 阮修竹自是不喜的。 甚至,就在得了這“好消息”的當天, 阮修竹便以自己公務繁忙不好擾了徐氏孕中休息為由,吩咐下人給他收拾了東西,搬去書房歇著了。 便是這一次,徐家一家子上門探望徐氏, 若是換做以往, 阮修竹愛屋及烏,少不了要出面看上一眼。然而,今日阮修竹卻因為不喜徐氏的出爾反爾以及自作主張, 也只作不知, 仍舊待在書房里沒出去。便是徐氏派人來說,他也只說是手頭還有公務不便相陪。 這樣刻意的冷漠與無視, 乃至于打壓,便如同大徐氏過世之后,他對林氏一般。 然而,林氏會因著阮修竹的冷暴力而積郁于心,郁郁而終;徐氏卻是不以為然:若她真怕這個,那她就不會冒著惹怒對方的風險懷上孩子。更何況,多年夫妻,她是早便知道阮修竹的無情與冷漠, 如今更是已經對對方失望灰心到了極點。好容易方才冒著風險懷上孩子,徐氏自不會輕易服軟,不肯輕易服軟——阮修竹要住書房, 她便一派賢淑安排侍女給他打理起居,務必叫他再書房里住的安心;阮修竹借口有事冷落徐家人,她便也端出體諒模樣,在徐家人面前替阮修竹說話,說他是真的事務繁忙....... 如此下來,兩邊都積了一團的火,只是引而不發罷了。 阮櫻櫻卻是不管這些的。她自覺是在徐氏這里受了氣,滿腹的委屈,這便紅著眼睛跑去書房時。按理,書房畢竟算是重地,是該先令人前去通稟的,只是阮櫻櫻在阮修竹跟前最是得寵,素來不必講究這些規矩,這會兒她氣鼓鼓的,都不肯叫人通稟,就這樣疾步闖了進去。 侍從眼見著攔不住,只得跟著追了幾步,欲要入內請罪。 這般一前一后的推了門,動靜自然不會小,阮修竹正忙著,聞聲便抬頭看了眼。 正見著阮櫻櫻推門而入,眼眶通紅,泫然欲泣。 守門的侍從跟在阮櫻櫻身后,阻攔不得,只惶然跪下,欲要請罪。 眼見著這般情形,阮修竹自是立時便明白過來了,真是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過了一會兒,他才朝那跪在門邊的侍從擺了擺手,示意對方退下。 侍從稍松了口氣,忙不迭的行禮退下。 阮修竹這才從書桌后起身,抬步往阮櫻櫻處走去,口上輕嘆了一口氣,溫聲問道:“這又是怎么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惹著我們家櫻櫻了?” 阮櫻櫻紅著眼眶,小聲道:“我,我想爹爹了。” 阮修竹聞言一笑,伸手撫了撫阮櫻櫻的鬢角,揶揄道:“你呀,就只哭鼻子的時候會‘想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