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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來。 像是緊張,又或者不自在,她把頭外蕭景廷胸口埋了埋,下意識的往人懷里挨著,雙手則是攀著對方肩頭,盡量維持著自己眼下的姿態。 看起來,像是四個爪子并用,拼命往人懷里鉆的貓咪似的。只是,這貓咪也就是看著乖,要不小心,肯定要被抓一爪子....... 不知怎的,想到此處,蕭景廷倒是自己把自己都逗樂了。這一樂,他原本還有些僵硬的手臂也跟著放松了些,便是素來冷硬的心頭似都生出了些莫名的情緒。雖懷里多了個人,但他仍舊是步履輕快,并不停頓。 就這樣,他抱著人,三步并作兩步的上了玉階,一路直往殿里去。 宮人們都不敢抬頭去看,一路兒跟著倒了殿門口便都停住了,十分規矩的侍立在門邊,就這樣等著。 蕭景廷把人抱入了內殿,直接將她抱到了榻上,這才松了手。 一時間,兩人都松了口氣。 阮清綺從人懷里掙出,先是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襟。細嫩的手指在衣襟上的金絲鳳紋上摩挲著,阮清綺很快便理好了心下紛亂的心緒,這才鼓著雪腮,轉目去瞪面前的蕭景廷,準備問一問原由——雖然蕭景廷脾氣古怪但也不是那等無緣無故欺負人的,今日當著人的面將她一路抱回來,想必也是另有原由。 蕭景廷早有準備,不等她開口,便已主動伸出手,慢條斯理的將她鬢角滑落的一縷烏發捋到耳后。 他的手掌修長有力,指節分明,指尖猶有薄繭,無意間在阮清綺的耳尖擦過。阮清綺只覺得耳尖那一寸人擦碰過的肌膚跟著緊繃起來,好似火燒一般的熱燙,燙得幾乎要生出微妙的疼意來。她耳尖熱得滴血,臉上幾乎都要冒煙了,簡直都不敢抬頭去看面前的蕭景廷 然而,蕭景廷慢條斯理的替她捋好了頭發,便也收回手,接著便進入正題,輕聲提醒道:“你先換身衣衫吧。實在在外頭,朕瞧見你那裙子......” 到底是事涉女兒家的私密之事,蕭景廷說到一半,語聲跟著頓了頓,像是斟酌著言辭,最后才含糊的把話說完了:“似是染了些顏色。” 蕭景廷說得隱晦,神態間也竭力維持著沉靜淡然。 然而,阮清綺卻是立時便會意了:完了,她,她該不是來親戚了! 因為阮清綺的身體一向極好,月事這種事也從來不怎么愁人,只要不用寒涼之物,幾乎便覺疼痛。所以,她平日里對此并不十分在意,也不會特意記著日子,偶爾月事來了真就是無知無覺.......好吧,其實也不算無知無覺,月事來前她的心情總是容易煩躁。 不過,哪怕阮清綺都沒想到自己這次的月事竟是來的這么巧,偏巧還露了痕跡,叫蕭景廷給撞見了——難怪蕭景廷就這么把她抱回來,否則她豈不是要傻傻的頂著裙上痕跡招搖過市,叫人看了笑話? 阮清綺到底還是要臉的,越想越覺丟臉,甚至都有些惱羞成怒了。這點兒惱怒自心頭升起,她簡直更見不得蕭景廷了,當下也顧不得失禮與否,這便要伸手去推對方,口上勉強敷衍兩句:“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沐浴,然后再換身衣衫?!?/br> 蕭景廷見她說話時只一徑兒的低著頭,一副不想看人、不想理人的惱羞模樣,一時間也是忍俊不禁,竟是笑了出來。 這一笑簡直就像是捅了馬蜂窩,阮清綺立時便不肯依了,也不用手了,直接便抬腿踢了一下,嘴里哼哼著道:“你出去?!?/br> 倉促之間,她的動作也有些激烈,腳上的繡鞋險些都要在這踢蹬之間被她給踢出去。 見狀,蕭景廷又想要笑,只怕再笑下去她真要氣暈了,方才勉力忍住了,咳嗽一聲,才道:“行了,朕先出去。”頓了頓,他還是有點強迫癥發作,伸手抓著阮清綺那晃悠悠幾乎要掉下來的繡鞋,往里套了套,替她穿好了。 阮清綺被他抓著腳,仿佛也好似是被人抓著要害一般,一時間也忘了發火或是羞惱,沒了聲響。 蕭景廷替她套好了繡鞋,看了看她,又想了想,到底是沒話了。他怕自己再留下去她就真要尷尬死了,這便抬步出去了。 待得蕭景廷出去后,阮清綺松了口氣,忙又伸手去抓自己的繡鞋——雖然蕭景廷適才已經替她穿好了,可不知怎的仍舊有些怪怪的,仿佛不大適應一般。待得她確定腳上繡鞋無事,心下稍松了口氣,這才想起喚人,忙喚了端硯綠荷等人進來,輕聲說了月事之事。 端硯反應過來,面上極是羞愧,忙行禮請罪,口上道:“都是奴婢沒注意,竟是沒有提前發現?!彼请S著阮清綺從阮家入宮的,貼身伺候,這樣的事情原就該是她仔細留心的。沒成想卻在御前出了這樣的岔子,也虧得陛下沒有過多計較,反倒圓了皇后的面子,否則....... 端硯簡直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好在,阮清綺并未想要因此遷怒旁人——她這個當事人都沒感覺,怎么能因此怪罪自己的下人呢?所以,阮清綺隨意的擺了擺手,便道:“這事也不怪你,起來吧,下次留意些便是了?!鳖D了頓,又道,“熱水想必也已經備好了,還是便先去沐浴吧?!?/br> 說話間,阮清綺便也跟著起身。 綠荷忙拿了件外衣給阮清綺披上,正好擋了裙上那點兒的血跡。如此,一行人便服侍著阮清綺去了凈室,沐浴更衣。 阮清綺心下多少有些惦記,換下衣裳后,還是忍不住讓人拿了自己被染紅的裙子過來,仔細看了眼——其實,染得并不多,只是因著她穿的是鵝黃長裙,顏色太嫩,染了一點紅色便尤其的醒目。 不過,庭中燈光昏暗,這樣一點血紅,也不知道蕭景廷是怎么一眼看出的。 想起蕭景廷今日行止,阮清綺忍不住又抿了抿唇,心下泛起了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似是甜的,又仿佛微微有些酸澀,實在是難辨滋味...... 她在現代時雖然不曾戀愛,但電影電視漫畫等等都是看過的,自然也知道男女之情。更何況,女人或許會在許多事上糊涂懵懂,但在這樣的事情上總是尤其敏感的,阮清綺自然也不會例外。 ☆、借酒消愁 只是, 有句話說得好,人生三大錯覺之一就是“他喜歡我”。 阮清綺雖然隱隱有些感覺, 心下也有些觸動,但她并不想自作多情,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暫時按下不提:就算蕭景廷真就有意, 可以他目前這態度也算不得多認真, 她其實也不必太在意——真要有什么,不如等蕭景廷主動開口再作計較也好。 這般一想,阮清綺也不糾結了, 待得沐浴過后, 她便揉了揉自己被熱水烘出紅暈的臉蛋,換上新衣以及端硯特意準備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