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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了,那宮人不過是趕了個巧,哪里當得了娘娘這般說。” 阮清綺凝目看著淑妃,像是打量著她臉上的神色又仿佛是故意逗她:“正所謂‘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宮里那么多人偏就淑妃永和宮里的人趕了這個巧,可見是淑妃你平日里用了心。你且放心,你這份心,我與陛下都是看在眼里,也都記著呢。” 這話聽著像是夸贊淑妃,可賢妃聽著卻頗不是滋味,臉色也是微微變了變——她看不上阮清綺這個德不配位的皇后,自然也不怎么看得上淑妃這么個天真單純到可以稱之為單蠢的女人。只是,如今聽著阮清綺的話,再回想以往之事,賢妃不免也對淑妃生出了些疑惑來:淑妃她到底是真蠢還是裝出的蠢? 不知怎的,賢妃便想起三妃第一日來坤元宮請安,那日三人負氣回去后的對話。 當時,她們三人里,德妃隱隱為首,便一齊去了長青宮議事。 那時候,她和德妃都覺著皇帝對皇后的看重親近不過是故意為之,暗松了口氣,偏淑妃在邊上哭鬧,口口聲聲說是“就是皇后故意給我們下馬威——她就是借著要和我們商量侍寢的事,拖著我們,故意在我們面前顯擺她和皇上的感情.......她,她怎么這么惡毒啊!” 那會兒,賢妃與德妃雖心里嫌棄淑妃哭鬧聒噪,但到底還是將淑妃的話聽了進去,不免有些意難平,之后才有了德妃在坤元宮動手之事。現下想想:若說淑妃那做派都是裝出來的,是裝出來糊弄自己和德妃替她去當前鋒的....... 一時間,賢妃竟是有些不寒而栗,看著淑妃的眼神都變了。 淑妃有意要解釋幾句,可有些話出了口便是越抹越黑。所以,她最后也只能咬咬牙,當做什么也沒聽懂,只笑著道:“娘娘這般說,妾回頭可要好好賞一賞那宮人。” “應該的。”阮清綺的目光掠過賢妃微微變色的臉容以及淑妃含笑帶嗔的嬌面,心下微嘆,面上還是笑了笑,微微頷首。 這般略說幾句,阮清綺便顯出疲色來。 賢妃與淑妃自是識得眼色,當即便起身告辭。 阮清綺虛情假意的說了幾句好話,然后就拍了拍手,令人送這兩人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阮清綺的錯覺:這一次,賢妃與淑妃已沒了往日里攜手同行的親近。甚至,賢妃有意無意的加快了步子,倒是將淑妃甩到了自己身后。 阮清綺看在眼里,松了口氣,暗道:德妃被禁足、賢妃有了警惕、淑妃被戳破,這后宮應該能夠安穩幾日了。 這般一想,阮清綺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皇后真是做得太辛苦了——蕭景廷這狗皇帝都不知道給她加個工資!早知如此,穿書前就該努力996,多修福報,才有好未來啊! 阮清綺頗有些悔之晚矣,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感慨了一番。等她回過神來,忍不住又抬手按了按胃,倒是覺出餓來了。 她現在還在和最后的三十斤做殊死搏斗,而減肥也如世間大部分的事情一樣,總是越到后面越是艱難,半點也松懈不得。所以,她在飲食上并未又太大的變化,仍舊是以清淡減脂為主,這會兒雖是餓了也沒打算提早用午膳,只吩咐人去給自己切個蘋果,先吃個飯前水果。 只是,阮清綺拿著銀簽吃了兩三塊的蘋果,蕭景廷便來了。 他顯然是心情不大好,一張臉冷得能掉出冰屑來。他闊步從殿外進來,步履如飛,幾乎叫人反應不過來,阮清綺就險些被自己才入口的蘋果給噎死,好容易才咽了下去,連忙起身與他行禮。 然而,蕭景廷卻是一言不發,抬眼掃了眼殿中侍立的宮人內侍,目光如刀,宮人內侍們似也能察覺到皇帝引而不發的怒火,皆是屏息斂聲,更加恭謹起來。 蕭景廷只停頓了片刻,很快便抬手擺了擺,冷然道:“都下去吧,朕有話要與皇后說。” 宮人內侍們一一退下。 見狀,阮清綺索性也跟著起來,大著膽子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問道:“怎么了?” 蕭景廷并未應聲,只轉眸看著她。 他那張漂亮的臉如凝霜雪,冷得出奇,因他正抿著薄唇,五官輪廓也不似往日那般柔和,看上去竟是透出幾分凌厲之色。尤其是他那雙烏黑的眸子,眸中似是燒著火,怒火勃然。 就像是冰冷白凈的霜雪上點燃明亮熾烈的火焰,有一種矛盾奇異的美感。 阮清綺眼也不眨的看著,片刻后方才找回理智,小聲道:“要不,你先別生氣,坐下再說?” 說著,她又用銀簽扎了一塊蘋果,挑起來,試探著道,“你要吃嗎?” 話才出口,她就后悔了——人家正生氣,她還問什么“你要吃嗎”,這也太傻了吧?尤其是,她問的人還是個資深厭食癥患者。 阮清綺越想越覺得自己太蠢了,霞飛雙頰,臉都紅透了。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一直沉默的蕭景廷竟然回答她了。他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后抬步上前來,走到阮清綺的身前,俯身低頭,就這樣就著阮清綺的手,張嘴含住了那塊銀簽扎中的蘋果。 果rou粉白,含著果rou的雙唇卻帶著薄紅。 其實,蕭景廷的嘴唇很薄,抿著的時候總顯得線條緊繃,不覺間便帶了些肅冷的意味。只是,他人生得太過漂亮,哪怕此時面有薄怒,當他低著頭用唇含住那塊蘋果時,唇紅齒白,實在是漂亮得近乎妖異。 阮清綺又有些呆,眨了眨眼睛,有些沒反應過來:“......你,你還真吃啊?” 蕭景廷本是一肚子的火,此時險些被她這呆呆的模樣給逗笑了。他含笑“唔”了一聲,索性將那塊蘋果咬入了口中。 大概是許久沒吃水果了,他雖仍舊覺得這味道甜到膩味,但卻并不怎么惡心反胃。咀嚼時,果rou里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溢開,竟是沒有想象中的厭惡。 蕭景廷的心情詭異的好了一些。 ☆、打蛇七寸 蕭景廷這般想著, 舌尖下意識的在唇上舔過,將唇上沾著的果汁也都收入口中。 直到此時, 阮清綺方才反應過來,她竭力將目光從蕭景廷水紅色的薄唇上移開,小聲道:“......你還真吃啊?” 阮清綺是真的沒想到:畢竟,蕭景廷這厭食癥患者, 平時喝口水都像是被逼的, 吃頓飯就像是要他命似的,實在難以想象他居然真就一聲不吭的就吃了塊蘋果。 大概是蕭景廷此刻的配合以及他近乎縱容的表現給了阮清綺膽子,不等蕭景廷應聲, 她又仰起頭, 眨巴著眼睛去看蕭景廷,眼睫微揚著, 烏眸如寶珠。 她的目光專注,蕭景廷可以清晰的看見她黑亮的眼眸,烏黑的瞳仁上仿佛只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