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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 現下,再看皇帝那張漂亮到毫無瑕疵的臉容以及他待阮清綺的溫和體貼,哪怕阮櫻櫻素來敬愛阮修竹,心知阮修竹當初的決定更多的是為了她,仍舊免不了的生出些怨恨來,忍不住的想著當初的事情,生出些不好言說的想法:若阮修竹當初不攔著她,阮清綺如今所有的東西本該都是她的啊!接賜婚懿旨的人是她,端坐在坤元宮的人是她,被至尊天子這般溫柔體貼著的也該是她! 想到阮清綺如今成了皇后,自己以后無論嫁給何人總是要低人一頭,阮櫻櫻便更覺委屈起來:她自小便在家中受寵,予取予求,從未將阮櫻櫻這個長姐放在眼里,現下難道要反過來不成? 阮櫻櫻自來天真,委屈起來,便有些顧不得身邊的場合,眼眶都跟著紅了。 站在阮櫻櫻身側的易爾蓉見狀倒是有些好奇,趁著眾人起身入殿,低聲問了一句:“阮姑娘這是怎么了? 阮櫻櫻連忙抬手擦拭眼角,慌亂道:“我,我是太高興了,沒想到陛下與jiejie能夠這般和睦。”頓了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浮出些痛色,有些出神,語聲低了些,“你不知道,jiejie她在家里時不是這樣的,她......唉,我實在是沒想到jiejie她竟會變得這么快.......” 若是換做心思淺一些的,眼見著阮櫻櫻這般模樣,聽著她這意有所指的模樣,只怕都要懷疑阮清綺未入宮時怎么欺負阮櫻櫻了,說不得還要追問幾句。然而,易爾蓉本就是個心思縝密的,眼見著阮櫻櫻這般,反倒有些鄙夷:眼見著帝后恩愛,阮櫻櫻這做meimei的不僅沒有跟著高興,反倒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眼睛紅紅的,還要與她說些個有的沒的,做派也是怪叫人惡心的——誰不知道阮首輔最是疼愛她這個幼女,阮皇后未入宮前又能怎么她? 易爾蓉心下自有計較,雖覺此人不可深交,但也要顧及阮家以及皇后的顏面,故而她面上還是笑,隨口敷衍道:“人總是會變的,阮姑娘不必多慮。” 說著,易爾蓉伸手拉了阮櫻櫻入了內殿。 阮櫻櫻本還等著易爾蓉追問,到時候她就能將阮清綺當初在家欺負她的那些事告訴對方。誰知,易爾蓉問也不問,抬手就將她拉入了殿中。阮櫻櫻憋了一肚子的話無處訴說,只得咬牙忍了下來,轉目去看殿中情景。 而入殿后的蕭景廷仿佛才發現哭得滿臉是淚的德妃,主動開口問道:“德妃這是怎么了?” 德妃仿佛終于見著了靠山,抬手拭淚,身子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只聽她哽咽著:“妾冤枉,還望陛下還妾一個清白。” 蕭景廷看了她一眼,隨即收回目光,轉目去看阮清綺,淡淡道:“怎么回事?” 阮清綺與蕭景廷禮了禮,這便將事情的前后一一道明,最后方才一嘆:“雖說黃姑娘并未出事,可這般的事卻不能不查。若不揪出月心背后之人,如何能還德妃一個清白?后宮上下只要想到有這么個暗中攪弄風雨之人,只怕都要食不下咽,夜不能寢了。” 阮清綺說的鄭重,一派的義正言辭,可她抬眼看過來時,蕭景廷總覺得她這是意有所指——那句“食不下咽”,怕不就是暗搓搓的說他吧? 蕭景廷暗暗嗤笑了一聲,警告般的瞥了眼阮清綺,面上仍舊是淡淡的:“那就查吧,查個水落石出,也好還德妃一個清白。” 德妃身子微顫,臉色蒼白的喚了一聲,凄然喚了一聲:“陛下!” 蕭景廷抬手扶了她起來,道:“你放心,你父親乃是朕的股肱之臣,一向忠心。便是看在他的份上,朕也是要為你做主的。” 德妃臉色清白,身子發顫,仿佛是力不能支,整個人搖搖欲墜,只依依的看著蕭景廷,實是楚楚堪憐。 然而,蕭景廷卻不為所動,扶了她起來后便收回了手,一副旁觀模樣。他的姿態沉靜,言語卻仍舊是冷淡的:“行了,你身子不好,動輒發病,還是找早些回長青宮養吧?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雖說你也受了委屈,可那月心到底是你宮里的人,事情不查清楚,你就在長青宮里養病,也別出來了。” 這是直接禁了德妃的足。 德妃這一下子真是想要暈了,偏偏她一口氣堵著,一時間竟是暈不了,只覺得胸口悶痛,喘不上起來,只睜大了眼睛看著蕭景廷,仿佛是不相信帝王會無情至此。 蕭景廷卻神色肅冷,厲聲訓斥起左右:“都站著做什么?德妃都病成這樣了,怎的還不扶她回去?” 不一時,便有宮人一左一右的攙著搖搖欲墜的德妃,把人給扶了回去。 三言兩語的解決了德妃,蕭景廷才擺擺手,給今日之事定調:“行了,今日的事情就到這里吧。” 阮清綺試探著道:“那,黃姑娘那里?” 蕭景廷看了她一眼,也沒遮著掩著,隨口道:“朕已與黃御史說過了。這回確實是黃姑娘受了委屈。不過,馬上就是春闈,多得是年輕士子,朕必是會給黃御史挑個合心意的佳婿。” 說到底,黃御史寒門出身,一向清正,乃是清流一派中堅人物。他心里肯定是不樂意叫女兒嫁給燕王的,如今出了這事肯定就更不愿意了——事實上,從這次的事情也能看出黃明悅這腦子多半是擔不起燕王妃這個位置的。所以,與其想著高攀權貴高門,倒不如從新科進士中挑個青年才俊,也算是與黃明悅般配。 蕭景廷這般舉重若輕的處置,堪稱體貼周道,必是能令黃御史滿心感激,清流上下多少也要因此對新君生出些好感來。 至于吏部尚書那里,德妃雖是被禁足,可他這做父親的卻不敢不忠心——開弓沒有回頭箭,京察之事既已經開了頭就再容不得他三心兩意,肯定要更加賣力的給蕭景廷做事。而德妃現下已被禁足,到時候究竟要如何處置,多半得看吏部尚書這個親爹事情辦得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么么噠 ☆、烏鴉看豬 蕭景廷特意發了話, 這鬧劇般的賞花宴似乎也終于臨近尾聲,將要結束了。 阮清綺陪坐在在蕭景廷的身旁, 沒有起身,只抬了抬眼,示意端硯與綠荷將殿中那些閨秀送出去。 阮櫻櫻就立在下頭,滿臉委屈, 欲言又止的看著阮清綺, 似是有話要說。 只是,阮清綺卻不想理她——這又不是阮家,她也不是阮修竹或是阮行止, 自然不會把阮櫻櫻當成小公舉似的供著, 縱著她那矯情性子。 所以,哪怕阮櫻櫻望眼欲穿, 憋了一肚子的話,最后也只能紅著眼睛,被端硯等人送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了,殿中只余下阮清綺和蕭景廷,一時便靜了下來。阮清綺其實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試探著問了一句:“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