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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動面前幾樣便擱了手中的木箸。 阮清綺也吃得差不多了,這才叫人將東西收拾收拾,開口詢問蕭景廷:“陛下可要與我一同去園子里走一走?權(quán)當(dāng)是消食也好.......” 這話,阮清綺之前也問過幾次,蕭景廷一向都懶得理她。他是標(biāo)準(zhǔn)的利己主義者,這種出門吹冷風(fēng)又沒什么好處的事情肯定是不做的——有這時間和力氣,還不如回乾元宮看折子呢。所以,阮清綺問了也是白問,如今不過是走個過場,隨便問一句,就算是看在兩人這塑料夫妻情上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蕭景廷今日竟是一口便應(yīng)了下來:“也好?!?/br> 阮清綺正打算撇開蕭景廷轉(zhuǎn)身就走,聞言不由呆了呆,一下子頓住了。 蕭景廷瞥了眼她這呆模樣,倒是挑了挑眉梢,緩緩起身。見阮清綺站著沒動,他便逗弄般的伸出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阮清綺生得胖,臉龐圓潤,側(cè)頰掐著時rou乎乎、軟綿綿的,手感極好。 蕭景廷掐著人,不覺想起前不久夜里偷掐的那次,心下微動,面上神色如舊,很快收回手,道:“走吧。” 說罷,他首先抬步出去了,身形高大,英挺瘦削。 阮清綺慢半拍的回過神來,來不及說話,忙追了上去。 此時天色將晚,天邊只余下淡淡的一抹晚霞,似灰燼里的火,明亮而又即將熄滅,將一縷明光映照在人眼底。 宮人內(nèi)侍們跟在后頭卻也十分知趣,悄悄的落后幾步,好叫帝后二人并肩而行,彼此也能說說話。 走了一段路,阮清綺方才想起問蕭景廷:“你特意去了趟長青宮,應(yīng)該不只是為了安慰德妃吧?” “自然?!笔捑巴㈦S口應(yīng)了一聲,略作沉吟,也沒有瞞她,直言道,“我與她說了京察之事。” 官員考核主要分做京察與外察,一個是考察京官,一個是考察地方官員。 按照本朝的規(guī)矩,四品以下的官員的考察多是由吏部與都察院考核,吏部尚書若是強勢些直接就能決定四品以下官員的升遷任免。故而,吏部尚書多稱天官或是太宰,權(quán)勢盛時可與內(nèi)閣大學(xué)士比肩。而四品以上的官員考核則是需要官員自己上書自陳,由內(nèi)閣以及皇帝裁定。 如此,在官員的考核任免上,吏部與內(nèi)閣實際上是互相監(jiān)督制衡的。正因如此,本朝以來便甚少有內(nèi)閣首輔能兼任吏部尚書的——畢竟,若兩者兼具,豈不真就總管天下官員任免? 只是阮修竹這個內(nèi)閣首輔深得孝成帝的看重,在內(nèi)閣里一手遮天。孝成帝過世后,阮修竹又臨終托孤的顧命大臣,權(quán)重不可一世,便是吏部尚書少不得也要看阮修竹的眼色行事。 ....... 阮清綺并不是傻子,先是順著蕭景廷的話想了一回,然后便又抬眼去看蕭景廷,試探著道:“你是想借刀殺人——借著京察,讓吏部尚書出手替你剪除阮家黨羽,扶持他抗衡阮修竹?” 蕭景廷神色如常,隨口“嗯”了一聲,想了想,補充道:“京察原是六年一次,去歲就該辦了。只是那會兒朕初登基,首輔為了安穩(wěn)朝局便一力將京察給推后了。如今也是該準(zhǔn)備起來了,若真是一直拖著,吏部這六部之首豈不成了吃干飯的?” 阮清綺卻不覺后背生汗:之前,阮清綺縱容德妃對阮櫻櫻下手,為的也是讓吏部尚書與阮修竹兩人生出嫌隙。蕭景廷夸她“一石四鳥”時,她心下其實也是得意的,如今想來卻覺得自己的手段比起蕭景廷來,簡直就像是小孩過家家。 蕭景廷用的不是陰謀而是陽謀,他用權(quán)利去誘惑吏部尚書——畢竟,吏部尚書不可能真就甘心一輩子屈居阮修竹之下。只要吏部尚書起了這個念頭,想要與阮修竹爭斗,那他少不得要往蕭景廷這頭靠一靠....... 想到這里,阮清綺忍不住又回憶了一下里的劇情發(fā)展。這畢竟只是瑪麗蘇狗血,說來說去都是你愛我我愛你的,自然不會細(xì)寫里面的朝堂動向和權(quán)利爭斗,但阮清綺根據(jù)劇情,對于書里的朝局走向也有個大概且又模糊的概念。 前期,陸太后、燕王以及阮修竹三方對立,蕭景廷這個新帝其實也沒什么存在感,只能算是傀儡一般的存在。阮櫻櫻這個女主自然也卷入了三人之中,阮修竹寵愛她,陸太后厭煩她,燕王又與她互生好感; 中期,隨著阮櫻櫻與燕王暗中往來,兩人好感漸深,而阮修竹終于發(fā)現(xiàn)女兒看上了自己的死對頭,斷然出手阻攔,而阮櫻櫻作為瑪麗蘇女主自然是“痛苦又無奈”的在父親與愛人之間搖擺著。也就在此時,蕭景廷這個新帝作為變態(tài)級男配終于異軍突起,開始破壞男女主的感情,男配女配一齊搞事情; 后期,阮清綺這個惡毒女配被餓死在宮里,蕭景廷則是厭食癥加重,自己把自己餓死了。而阮修竹終于點頭答應(yīng)了阮櫻櫻與燕王的婚事,男女主終成眷侶,燕王登基稱帝,阮櫻櫻也成了皇后。 如今細(xì)想,到了中期的時候,蕭景廷肯定已經(jīng)不是最開始的傀儡皇帝,手里肯定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勢力,否則也動不了手。說不得蕭景廷這回真就成了事,就此拉攏了吏部尚書...... 阮清綺越想越覺得心情復(fù)雜,重又抬頭去看蕭景廷時,烏黑明亮的眸子里也不免生出了些微的警惕和懷疑,試探著道:“這種事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還是說,你又想我做什么?” 蕭景廷:“......” 行叭,我不和你說,你嫌我不信任你,幾次三番的讓我信任你。 我和你說了吧,你又懷疑我另有居心。 所以說,做男人真的真的是很難的。 作者有話要說: 蕭景廷:做男人好難,做阮清綺的男人更難。 阮清綺:要不,你別做男人,去做...太監(jiān)? PS.我好像是周二上夾子,所以周二的更新可能要晚一點了,具體到時候再說~最后,抱抱所有支持正版的小天使,炒雞愛你們噠~ ☆、夜深難眠 有些事情真的是禁不起想, 至少阮清綺是越想越覺得蕭景廷這么個心機深沉之人忽然與她推心置腹,肯定是別有居心, 另有圖謀。 所以,她看著蕭景廷的眼神也越發(fā)警惕。 被人這樣看著,蕭景廷自也沒什么好心情。只是,他素來厭煩解釋, 哪怕被阮清綺這般懷疑, 也不過是冷睨了人一眼,淡淡的反問了一句:“難道不是你先問的朕?” 雖蕭景廷語聲平淡,阮清綺還是很敏銳的覺察出了其中隱隱的不悅。她回過神來, 連忙收回目光, 反應(yīng)極快的轉(zhuǎn)開話題:“前面那幾株梅花樹乃是先帝為太后親手手植,陛下可要去看看?” 說著, 阮清綺上前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