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總是很歡喜。

    “我都可以，你看著點吧，少點一點，不要老是浪費。”

    連洲沒出聲。

    過了一會兒，她又補充一句，“你要看一下評論再點，今天那個燕窩羹太差勁了，肯定不是真燕窩，和醬油一樣黑，味道怪怪的。”

    連洲手指頭一頓，再動不了了，他抬起眼皮子瞅著她，“不好喝？”

    “嗯，不好喝。”

    “……”

    “一點都不好喝。”

    連洲默了得有四五秒，把手機往沙發里一扔，起身往廚房走。

    狗子意說話就是喜歡夸張，怎么可能像醬油。

    等他打開燉鍋一看，她沒有夸張，真的很黑，黑得已經看不見燕窩的影子。

    轉念一想，黑糖肯定是黑的，這也沒錯。

    他嘗了一口，糖份太濃，涼了還有一種怪異的味道，齁得舌頭口腔不適，試圖強行吞咽下去，還是失敗了。

    真難喝。

    他走出去，嘴巴里余味未散。

    “是不是很難喝？”

    “還行。”

    她微微噘嘴，“我覺得很難喝。”

    連洲面無表情把手機拿起來，半道定了定，一道冷光掃射到她臉上，“良藥苦口你不知道？”

    顧之意不知所云，“……什么呀？”

    “難喝一點怎么了，至少你不癱了。”

    顧之意兩秒的呆愣過后，突然躺倒在沙發，一陣爆笑。

    “瘋了吧你……你當是什么神藥，我一口都咽不下去！”

    她越看連洲那種撲克臉越想笑，笑得都要飆淚了。

    這人也太可愛了，他以為就那黑乎乎的東西，她碰一下就能從床上雄起了么。

    連洲冷眉冷目點自己的外賣。

    這不算有用？不但不癱，還有力氣笑話他了。

    ……

    “連洲，我小時候看電影，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

    連洲的手藝被無情DISS，黑糖燕窩被她說得一無是處，心里還很不爽，不太愿意搭理她。

    “就是，開坦克的時候，不能從里面把那個蓋子鎖起來么，為什么另一方敵軍還能揭開往坦克艙里丟手榴彈呀？”

    連洲靠在沙發背上，仰面看著天花板。

    傻狗的問題都和別人的不一樣，李若雪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當然能鎖，只是二戰的時候，坦克的通風條件并不好，時不時需要上來喘口氣，而且也需要出來觀察作戰環境。”

    “噢……”

    “鎖起來也不利于逃生。”

    顧之意：“我懂了，我還在刀影發布的視頻下面留言，被壓到后面，都沒有人搭理我。”

    連洲哼哼，“看刀影的視頻都是軍事迷，誰愿意回答這種弱智問題。”

    顧之意傾身朝向他，“你見過刀影本人么，聽說他很帥。”

    連洲頭抬了起來，壓著眼睫覷她，“能帥的哪里去，世界上最帥的已經在你眼前了。”

    顧之意眼神飄忽閃爍，唇邊小梨渦若隱若現，“是嗎……”

    連洲一瞬不瞬盯著她看，“是。”

    她食指掩在鼻下，“那，都說他風趣幽默……”

    連洲打斷她：“他就是個流氓。”

    ☆、威脅

    顧之意沒想到沒過兩周, 她就見到了這個神秘的網紅“流氓”——刀影。

    那一天，許開南課間把連洲給叫出去了, 談了十來分鐘，上課過了一會兒，師生兩人才回到教室。

    那天晚上，顧之意就聽見連洲在院子里給誰打電話, 什么航模賽, 助推滑翔機，自旋轉轉翼火箭說了一堆。

    顧之意猜想，大概是許老師讓他去參加什么比賽。

    連洲跑到放模型的那間屋子待了一會兒, 下來把顧之意的電車給開走了。

    連元革給連洲定了一個規矩, 二十歲之前不能自己開車，出行自己想辦法。廖叔偶爾接送他, 連元革也不太管，但是連洲不怎么喜歡使喚廖叔，他寧愿自己一個人騎車。

    自從那一次用了顧之意的電動車之后，他好像對電動車上癮了，自己的山地車丟在角落，他有顧之意的電車鑰匙，一逮著機會就要把她的車開走。

    沒一會兒，他開著電車回來了。

    一個男人跟在他身后笑罵, “我cao——你個大少爺，早知道我就不來了，說得那么好聽, 還來接我，開個破電車讓我跟在后面追。”

    院子的秋海棠開得正艷，顧之意站在石榴樹下，踮起腳尖摸了一個又一個紅石榴，摘下最大的那個。

    她聽見聲響，捧著那一個小碗大的石榴看向他們。

    連洲沒有做介紹，把車往院墻角落里開。

    那男人梳著背頭，唇上留著一小胡須，一副痞帥模樣。

    他看著顧之意，提嘴笑問：“連洲，這好像不是你姐吧？”

    連洲停下車，看著顧之意，唇邊一抹若隱若現的淺笑，“不是。”

    顧之意有些尷尬，把手里的石榴伸出去，“要吃石榴嗎？”

    那男人沒顧得上回答她，倒看向連洲，“不會是你小媳婦吧？”

    連洲聽不見一般，對顧之意說：“他就是刀影。”

    刀影瞠目結舌狀，“還真是你小媳婦啊！”

    顧之意臉燒了起來，耳朵也燙了，幸而院子里燈光不夠，看不見她臉紅。

    “不是啦，我是他家……親戚。”

    她有點相信連洲的話了，這個刀影可能真的是個流氓。

    刀影走近了些，一點都沒有客氣，拿過她手里的大石榴，拿眼瞧她，“這么漂亮的親戚，你不會是那個幫他打字的助手吧？”

    顧之意聞到了似有若無的香水味，鼻頭微皺，“是啊。”

    她喜歡純凈空氣，不喜歡香水。

    “我說呢，連洲怎么突然對我賣萌了，害得我以為他要跟我談戀愛，原來是你寫的，那我就放心了。”

    連洲也走過來了，他個子高，輕輕松松就摸到樹頂上的石榴，但他跟顧之意不一樣，他不選大的，專挑紅的。

    顧之意看著刀影，“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刀影：“哪個意思？”

    她正色，“沒有要談戀愛的意思。”

    她一點都不喜歡流氓。

    刀影“噗”一聲樂了，“我還以為是我粉絲，冷不丁給我一刀。”

    顧之意：“我不追星的。”

    刀影看向連洲，“連洲，你家親戚有意思啊，一刀不夠又補一刀。”

    連洲手里拿著一個紅彤彤的石榴，垂著眼簾睨她，“她不是我家親戚。”

    他把石榴往她懷里塞，“去洗一下再吃。”

    顧之意被動接受：……

    洗一下，然后給誰吃？

    連洲囑咐阿姨送茶水上樓，帶著刀影上去了。

    顧之意洗了石榴，自己掰開不管不顧吃掉，他摘的石榴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