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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自在得很呢。 沒一會兒,一輛黑色越野停在她腳邊,玻璃徐徐降落下來,中年胖子大叔擰著脖子看向她。 顧之意主動開口叫:“廖叔。” 廖叔打開車門下了車,顯然,他沒記住她的名字。 “等久了吧?” “不久,我也是剛到。” 廖叔彎下腰去抱泡沫箱,顧之意連忙蹲下身子,要給他幫忙,“有點重哦。” 果然,廖叔眉頭皺了起來,“你爸都裝了什么好貨,這么沉,你一個小姑娘怎么扛過來的?” 顧之意笑,“我沒有扛,我爸寄快遞過來的。” “快上車,這天氣太熱了。” “好。” 副駕駛的位置理應留給主人家,顧之意特意避開連洲,繞過車頭去打開后座的車門。 廖叔想起了什么,回頭看她一眼,“你哥呢,連總說接上你們兩個啊。” 她才摸上車門的門把,手一頓,聲兒就小了,“我哥……他和導師參加研討會去了,不在學校。” ☆、嘲諷 “廖叔。” 正在關后尾箱的廖叔手一抖,猛地抬首,嗓門就大了,“哎呦!我以為打劫呢,大熱天的你罩個花衣服做什么?” 端坐在車里吹著冷氣的顧之意也跟著驚魂一跳。 連洲清清嗓子,“太曬了。” 廖叔關上后尾箱,“這鬼天氣,下個車出一身汗。” “你太胖了。” 廖叔嘴里叨了一句:“等著,你小子也會有胖的一天。” 兩人一左一右走到車旁,同時拉開車門。 連洲打開副駕駛的門,一只腳才要踏上去又收了起來,只見座椅腳下放著一堆菜。 廖叔:“哎呀,我剛買的,放后面去。” 他胖乎乎的身子彎下去,一個個塑料袋撿著,最后幾個夠不著,干脆又丟下了,“連洲,你坐后面吧。” 連洲無聲望著他。 中年胖子短粗脖子扭出一圈橫紋,“坐后面和小姑娘聊聊天。” 午后的太陽斜射進車里,真皮座椅的有一塊三角的光面,顧之意本來坐在那個光面之外,聽見開門聲,把帆布包抱在腿上,挪了挪屁股,裸露的皮膚就暴露在陽光里了。 一條迷彩長腿戳進她的視線里,很快,迷彩外套被扔在兩人之間的空隙。 廖叔打了轉向燈,車子緩緩往主干道里開。 過了好一會兒,廖叔往右上角的后視鏡瞅了一眼,后排中間放著連洲的迷彩外套,兩個孩子悶聲坐在角落里,只看見兩個小半身子。 他往后看了一眼,笑問:“小茍,你叫什么名字了?” 顧之意把腿上的帆布包抱進懷里,稍稍傾身,“廖叔,我叫之意,之乎者也的‘之’,意思的‘意’,叫我小茍也可以。” 只要不是“瘸子狗”,她完全OK。 廖叔點頭,“對對,之意,你旁邊那個叫連洲,上回我們都見過了,是不是?” 顧之意瞥了一眼,停留了一會兒,才回復廖叔:“是啊。” 連洲側著三十度角,視線落在窗外,頗有幾分深沉。 顧之意深深懷疑,宇宙流量是不是正在幻想一場萬人演唱會,把外頭的車流人流當做擁躉自己的粉絲了。 “連洲,會不會打招呼?” 連洲這才轉過臉,濃睫遮蓋一半的眸光,聲音依舊冷清清的,“你好。” 顧之意嘴角牽了牽,“你好。” 好似一個高傲的流量和他的黑粉完成了表面功夫的外交,兩人各自轉移視線。 廖叔知道連洲的性子,粗嗓子滾出一聲笑,“之意,你往里坐一點,太陽曬到了。” 顧之意半邊臉正曬得難受,有了這一句話立馬爽快應了一聲“好”,把帆布包放到另外一邊,才要抓那件迷彩外套,迷彩外套就被扯走了。 ??? 太好了,她還嫌棄呢。 她又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直到陽光落到腰上才罷休。 奇怪,他真的沒有汗臭味。 顧之意和廖叔你來我往說著話,從她的腿傷說到她家里的哥哥們,又說到她爸,廖叔又感慨她爸老茍的能耐,九里青申報旅游景區,老茍出錢又出力,九里青能開發到現在這個程度,有他的一份功勞。 “很多年前,我和連總去你家,我記得那時候是冬天,又是晚上,餓死了,那一頓飯特別難忘,你們九里青的熏rou隨便蒸一下,炒一下就很香,搭配稔子酒,真是念念不忘啊,可惜這個時候買不到了。” 顧之意一聽就知道廖叔是識貨之人,全然忘了身旁還有一個宇宙流量,一手扒著主駕駛椅背,一手抓副駕駛椅背,臉上帶著濃郁的笑。 “我們那里的熏rou用九里青山上的木頭熏的,手法和別的地方也不一樣,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有,就我們當地自家留著吃,因為有新聞說熏rou吃多了不健康,所以干脆就不對外賣了。” “是啊,九里青好地方,烤全羊也特別美味。” 顧之意脆生生道:“那當然了,現在很多人喜歡到九里青吃烤全羊,我們村烤全羊的手藝上過電視的。” 下一秒,左耳灌進一個真真切切嗤笑聲。 她轉過臉,他已經恢復宇宙流量的矜重冷傲了。 老茍教育過她,聽見別人放屁,要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憋住氣忍忍,畢竟放屁是生理問題,不是人為控制的,誰還不要點面子。 顧之意深以為然,但,沒有同理心,故作清高又喜歡冷嘲熱諷,那是品格低下,這樣的人該治還是得治的。 她定晴在他臉上,“你笑什么?” 又沒吃你家的羊。 連洲頭往后一仰,懶洋洋掀著眼皮看她,“我沒笑。” 她鼻頭一皺,“你沒笑?” 做個敢笑敢當的流量不行么? 他輕嗤,垂下眼簾抖了抖腿,唇角微微朝下一撇,“九里青好地方,連計劃生育都沒有。” …… 一頓靜默,廖叔粗壯的脖子在微微抖動。 顧之意垂下眼簾,輕輕咬唇。 幾根劉海散落到她嘴角邊,她拿手捋到耳后,才放手,又掉落下來了,她隨了老茍,有點自然卷,本來打算上大學之前去把頭發拉直的,摔了腿沒去成。 她又把劉海往耳后夾,劉海不長不短的時候最煩人了,特別是這個時候,無端削弱了她的氣勢。 “要你管,我家……交了罰款的。” — 連家住的是靠湖的獨棟別墅,院子比顧之意家的大上一倍有余,花草樹木修葺得整齊雅致,和茍家原生態的院子完全是天差地別。 廖叔停好車,連洲二話不說,下車往大門走。 顧之意磨磨蹭蹭,下了車又跟著廖叔到了車尾,是要等他一起的意思。 廖叔抱起泡沫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