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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的電話號碼?” “記不得。”程仲妮搖搖頭,問,“怎么了?” 鄒蜜已經(jīng)從女孩的名字,以及謝書約話里的“你二哥”,弄明白她身份,笑著接口,說:“是我想要。” “你找我二哥有什么事嗎?”程仲妮問她。 “也沒什么要緊的事……”鄒蜜不好意思說得太直白。 謝書約便附在程仲妮耳邊小聲解釋了一句,程仲妮恍然大悟,她笑起來,說:“jiejie,你還是自己問他要電話號碼吧,如果我們擅作主張,會挨訓的。” 鄒蜜聞言一愣,旋即一笑,掩飾尷尬。 程仲妮接著告訴她大院地址,她貼心說:“二哥不加班的話,晚上六點到家,你可以來碰碰運氣。” 鄒蜜走后,程仲妮笑:“阿約jiejie,我可幫了你一個忙,你要怎么報答我?” “中午請你吃食堂,怎么樣?”謝書約確實松一口氣。 她可不想替鄒蜜問程仲賓的聯(lián)系方式,前段時間她不正人君子,與仲賓哥講她勢利,明知她企圖,卻還幫忙的話,簡直兩面不是人。 “成交。”程仲妮與她擊掌。 程仲妮比謝書約小兩歲,因為年級不同,平時不怎么一起玩。但兩人關系一向不錯,平時也聊得很合拍。 “阿約jiejie,以后我們可以一起上學放學了。以前我好羨慕你和子宣jiejie子江哥哥……”說到這里,她捂嘴。 謝書約和杜子江分手一事,在院子里鬧得沸沸揚揚。雁城人口密集,有人聽到往外傳,落到不知真相的人耳里,謝書約名聲壞一半。 “沒關系,我和子江還是好朋友,你不用忌諱。”謝書約捏捏程仲妮臉蛋。 “那就好。”程仲妮放了心。 兩人在教學樓分開,謝書約先去了父親辦公室,謝良清帶她到復讀班,路上囑咐:“既然決定了復讀重考,就要多用功,不懂的多問老師和同學。” “爸爸,你別給我壓力。”謝書約嘻嘻笑。 謝良清也笑:“你太會給自己放松了,有壓力才有動力。” 父女兩人說笑幾句,進了教室,謝良清與文科復讀班的班主任老高聊幾句,將謝書約托付給他。 復讀班位置隨意坐,謝書約一眼望到徐長明,他朝她指了指旁邊的空位,謝書約想了一下,走過去放下書包。 “你好像不太情愿和我坐同桌啊。”徐長明朝她笑,狹長的眼睛,瞧起來壞壞的。 謝書約問他:“聽說你成績很好?” “如果我說成績不好,你立刻換位置?”徐長明問。 謝書約:“……” 雖然她的確是因為他成績好才坐過來,但不至于這么現(xiàn)實吧。 徐長明樂:“和你開玩笑的。我這個人不知道謙虛,有一說一,成績確實還可以。我姐特意讓我?guī)椭銓W習,你不懂的題,我樂意為你解答。” 謝書約道謝。 “先別謝。”徐長明告訴她,“先給你敲警鐘,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如果你的問題太弱智,可能會被我罵。” 第19章 徐長明的脾氣確實不敢恭維,向他求助前,謝書約不得不再三思量問題難度,以免被他用“難道你是智障嗎?”的眼神鄙視。 不過,他的脾氣也沒有他自己說得那樣壞。至少謝書約厚著臉皮,同一個問題問第二遍時,他并未翻臉。雖耐性不太好,卻也沒有丟開不教。 轉(zhuǎn)眼半月,謝書約融入復讀班的學習氛圍中,枯燥,疲憊,但充實。 那天下了九月的第一場雨,夜里謝書約做夢,她夢到杜子江。 夢里面,她和子江還在交往,她到郵局取回他寄來的信,到家拆開讀,內(nèi)容講的是他大學生活,只讀到一半,謝書約就醒了。 醒來后,她覺得這封信格外真實,便下了床,拿出以前的信,一封一封看起來。 房間里只亮了一盞臺燈,謝書約白瓷般的臉龐浸潤在昏黃的光里,不知何時敷了兩行淚。 待她察覺到自己哭,淚都涼了,謝書約抬手抹了抹面頰,拋開酸澀的心情,收起信鎖好。 后來再睡不著,索性拿出隨身聽,裝了英語磁帶進去學習單詞。 外面響起汽車聲音時,謝書約仍坐在書桌前。她知道是程仲賓回來了,于是推開窗戶,探出頭去。 程仲賓進了院子,他先注意到謝家樓上的一線燈光,抬眼望去,正好與謝書約對視。 女孩兩只細胳膊趴在窗戶上,暗沉沉的黑夜襯托,她愈發(fā)膚白眼亮。 謝書約本想張口叫他,想想這會兒已經(jīng)很晚,會吵醒其他人,她也不知自己哪根神經(jīng)不對,朝他比劃手勢,讓他等她一會兒。 程仲賓看懂了,他以為她找他有事,點點頭。 謝書約差一點就直接下去了,走到房間門口,又猛然意識到自己身上僅著一條吊帶裙,于是折回去穿上抹胸,借著手電筒的光,輕手輕腳下樓。 程仲賓見到她出來,正要問她話,她先問他了,聲音壓得低低的:“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呀?” 他笑,指了指巷子:“要不要去外面說?” 謝書約點點頭。 這時雨已經(jīng)停歇,地還是濕的,要不是程仲賓及時拉住謝書約,她便一腳踩進積水坑里。 程仲賓掌心火一樣,謝書約手臂冰涼,他像是握一塊玉,提醒:“小心些,看著腳下。” 謝書約“哦”一聲。 “工程上出了一點事情,今晚加班。”程仲賓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問她,“半夜還在學習?” “我睡不著。” “怎么了?壓力很大?”程仲賓關心。 謝書約哪好意思講是因為夢見子江了的緣故,于是她沒有否認。 “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要想太多。想太多了,反而適得其反。”程仲賓道。 他說完,總覺自己有說教嫌疑,正要拐一個彎圓場,就見她點點頭。 “你送給我的隨身聽太實用了,我現(xiàn)在每天用它學英語,特別方便。” “那要不要我再送你兩卷英語磁帶?”程仲賓順勢問。 “……”謝書約翹了嘴唇,嗔道,“你是覺得我學習任務還不夠重嗎?” 程仲賓愉悅笑出聲。他問她:“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事啊。”謝書約愣了,所以她為什么特意跑下來,她補救,“就是想謝謝你的隨身聽。” 程仲賓無奈了:“我都收下你的謝禮了,你還打算謝幾次?” “我那個安全帽,不值一提。” “阿約這么說來,是我的命不值一提了。” 謝書約急忙說“不”,她強調(diào):“當然不是!你的命非常值錢。” 程仲賓便笑,他揉揉她腦袋,說:“這么晚了,回去睡吧。刻苦歸刻苦,要保證睡眠充足。” 謝書約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