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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沅芷指尖泛著白,拘謹地捏緊裙側。 她閉上眼。 腦海里全部都是封御南噴灑在臉側的呼吸、性感喉結那一剎的滾動、青澀而克制的擁吻。 思及此,喻沅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果然,燙的可以煎出一個完美的荷包蛋。 “不要緊張。”喻沅芷聞聲側首。 他在跟自己說話? 封御南目光依然平視前方:“慈善晚宴而已,帶你去換換心情。” “……嗯。”喻沅芷吶吶垂眸,擺弄著裙上的雪紡。 男人薄唇輕抿,余光瞥了她一眼。 他會在微博上發聲,絕不是一時沖動,也不是憐惜。 而是心疼。 封御南想起今早拿到的資料,喉結艱難地滾了下。 因為知道真相,因為太過殘忍。 因為感同身受,因為心有歉疚。 網絡的世界太過復雜,雖然是娛樂圈的必經之路,但同時受到撲天的誤解、謾罵與造謠;再加上真相的沖擊,打碎了所有曾構建的夢境。 她能有現在這個狀態,已然是極其堅強。 可是過于堅強,更易破碎;不知哪時哪刻,便是最后一根稻草。 “到了。”喻沅芷望向窗外,金碧輝煌的仿宮殿式建筑,喃喃道。 封御南將手剎拉好,示意她下車。 晚風還是帶了涼意,裸露在外的肩膀觸碰到車外的空氣,她冷不丁戰栗了下。 手臂驀然擺在她身前。 喻沅芷一愣,垂眸清淺地勾唇。 她輕輕將纖細的手腕穿過臂彎,搭在他小臂上。 適應生微笑著拉開大門—— 眼前繁弦急管,燈影香檳。 西裝和晚禮服優雅地在廳內移動,每人都掛著客氣而疏離的笑。 上流社會的慈善拍賣現場。 而喻煙,從來沒帶過她出席任何這類的宴會。 甚至別人到家里做客,她都必須乖乖待在房間里,不能踏出門框半步。 “封少,您也來了。”一位中年男士手端香檳,眼神詫異地打量了一下喻沅芷,“封少今年竟然帶了女伴?” “殷叔好。”封御南頷首。 他向喻沅芷介紹:“這位是殷度,宏圖房地產的總裁。” 喻沅芷朝他微笑了下。 “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殷度了然地拍拍封御南的肩,“馬上拍賣會就要開始了,趕緊入座吧。” 這場拍賣會,其實也就是各家族捐了些玩意,然后組織酒會與主持。所有的拍賣收入將通過基金會全部捐獻給貧困地區,建造圖書室或資助孩子讀書。 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上流社會的一場大型聚會。 她往場內大致地掃去——并沒有看見喻家的人。 喻沅芷垂下眸。 “喻煙這次不來。”男人注意她的動作,仿佛看破了她的想法。 他淡淡開口,“她去北充市了,不在南堰。” 說話間,兩人已經在第一排坐了下來。 封御南剛坐定,旁邊與后面的人便熱情地湊上來交談著。 說家里的孩子是他的影迷、要求合照、簽名。 說封家老奶奶身體如何了,過兩天登門拜訪。 男人聲線沉冽,舉止有度。 而她,完全插不上話。 喻沅芷坐在旁邊,自嘲苦笑。 是啊,她不過是個利益工具,得到了這場聯姻。 ——還是個假冒品。 “我去趟衛生間。”喻沅芷見交談稍頓,輕聲在男人耳邊說了聲,便起身離了座。 封御南眸色深沉,望向女生纖弱的背影。 “封少,這位是怎么回事?”那人努努嘴,調笑著,“沒見你帶過女人來啊?” “可別說,咱們封少眼光可不一般,看這身材、臉蛋,簡直是一等一啊。” 封御南薄唇緊抿,警告性地掃他一眼。 神色冷冽。 那人趕緊住嘴轉過身。 過了一會兒,他才撓撓腦袋自顧自開口:“我怎么覺得,這張臉……” “有點眼熟呢?” *** 喻沅芷在廁所隔間里站著。 她出不去。 原因無它,洗漱池那里幾個女孩子的聲音嘰嘰喳喳。 而談論的對象——正是她。 原來故事從不欺人。 八卦的終極討論地和制造處,永遠是在廁所內。 “你們知道喻沅芷嗎?就熱搜上那個。沒想到吃瓜遲到我們圈里來了。殷初也,你堂妹怎么跟她有交集?” 被喚作殷初也的女生并沒有回話。 “是啊!你meimei好可憐噢。”另一個女聲捏著嗓子說,“我就說,喻家的那位最不受寵的小姐,除了成績好點,那張臉漂亮點,其他有什么好的?從來沒見她來參加過我們的聚會。“ “這種比賽,肯定有內幕啦。” “不是嗎?害,氣死我了。” 喻沅芷在隔間內扶著門板,勾唇笑了笑。 “好啦,隨意猜測不好。”一個溫柔的女聲柔柔開口,“她也是無辜的,都是節目組的問題。我回去就跟meimei說,把微博刪掉,沒有證據的事,還是要謹言慎行。” “初也,你就是太善良了!”女生跺跺腳,“微博上都吵翻了,封御南和喻子敬都出來為她說話,喻子敬我能理解,親哥哥嘛!” “但我的偶像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湯藥?今天我還看到封御南帶她來慈善晚會了,微博上都在吵他倆會不會因戲生情。” 另個女生捂嘴大喊:“啊啊啊啊上天保佑封神不要眼瞎,這種心機女不可以!” “別擔心。”殷初也柔聲安慰,“他們不可能成的。” “為什么?”兩個女生齊聲。 “因為喻沅芷,根本不是喻家人。封氏不會讓她進家門的。” “而且現在微博上,她的風評一落千丈。”她輕笑下,“名媛圈里,怎么會有人再接納她呢?” 三個女生聲音漸漸遠去、有些模糊。 “真的嗎!你從哪得來這個消息?” “天吶!我今天就回去跟我的小姐妹分享……” “哎呀,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啦。” 喻沅芷在隔間里低垂著頭,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起白色。 她強忍著自己沖出去的沖動。 她沒辦法反駁。 除了厲聲譴責這種方式,也許能獲得一瞬的快感和解脫;但歸根是自損三千,傷敵一點。 還會被扣上聽墻角的名號。 她靠著隔板的門,緩緩屈膝滑落。 她該怎么辦? 拍賣場上。 “下面是本場拍賣會最后一件藏品,由向家提供。”主持人伸手撩開覆蓋著的黑色布簾。 座下都在驚呼。 “天吶?!向家今天也來了?” “是傳說中那個隱于市的向家嗎?他們不是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