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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楚宥活動手腕,他站起來,環顧四周。在之前的觀察里,他看到左邊有個通風口,用幾根木棍支撐,看著房子也是有些年生,說不定那木棍也不結實了,楚宥拖著疲軟的身體,一步步挪過去。通風口近兩米高,楚宥踮起腳尖才勉強摸到木棍,但說要用力去掰開,則還差點距離,楚宥回頭找可以墊腳的東西。他轉回去拿磨破繩子的半塊轉頭,放在地上,腳踩上去,抓著當中一根木棍,咬牙用力扳。很幸運,這木棍真的不太緊,已經有了松動的跡象。楚宥扳了一會,停下了歇氣。周深也從地上起來,立在他旁邊,眼神哀求。楚宥先給周深扯了嘴巴上封條,示意周深轉身,然后兩只手一起,給周深解開了繩索。我來,周深自告奮勇。他體力比楚宥多得多,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七根木棍都拆卸開。擺在兩人面前一個重要問題,誰先爬出去。一個人爬,肯定不行,墻壁周圍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兩個人都過去,第一個落地時必然會有動靜,也許會引起綁匪的注意。要么跑一個人,要么兩個人都被重新逮回來。所以,誰先走,走之后去搬救命,來救下一個人。楚宥嘴咬得很緊,他在努力抵抗來自身體各處的痛疼,多說一個字,好像都會讓他徹底倒下。決定是周深做出的,他讓楚宥先逃,畢竟我和他們認識,他們應該不會下太大狠手,你走,我等你回來救我。呵,其實不回來也行,你今天受的所有傷,都是因為我,你恨我才是正常的。我有個請求,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幫我照顧下我父母,他們都買了養老金,也不缺錢,你逢年過節幫我去看看他們就行。別告訴他們我這個不孝子做的對不起你的事,我不想他們傷心。謝謝你了,楚宥。還有對不起。楚宥清亮的眼睛盯著周深,對這個決定沒同意,也沒有反對。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周深抓著楚宥肩膀猛搖,楚宥拿手擋開他。好,楚宥嗓子喑啞。周深兩手握緊,托著楚宥一只腳,將他往上面送,楚宥腦袋先穿過泥窗,土房的后面緊挨一片竹林,地上鋪滿了干枯的竹葉,這讓楚宥落地的聲響變得很低,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楚宥踩在枯葉上,沒有立即逃走,他左看右看,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長方體型的石塊,推滾著往窗口上面放,他對里面的周深說,石塊弄進去,踩著它爬上來,我在這邊接你。周深小心翼翼搬動石塊,他精神高度緊張,手腳都在發抖,他不像楚宥經歷過一次死亡,一般的脅迫,已經很難讓他恐懼到極點,周深兩手抱著石塊,準備往地上放。忽然,他手抽筋,跟著一抖,石塊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動。楚宥,跑啊,快跑。伴隨著激烈的踹門聲音,周深扯著嗓子大喊,四個綁匪一起出現在門口,他們一看到屋子里只剩周深一個人,黃毛馬上帶了兩個繞向屋子后面,去攔截楚宥,刀疤男堵在門口,周深快速把腳邊的半塊磚頭拾起來。然而在看到刀疤男手里拿的泛著冷光的利刃時,周深手里的磚頭脫手而出。楚宥在密林間搖搖晃晃狂奔,他偶爾聽見身后,被風聲裹挾而來的凄厲慘叫,他不敢停,只能一個勁兒的往前沖。回頭的話,他們兩個都得死,不只他們兩個,還有他肚里的孩子,逃出去,逃出去的話他們就能獲救。可以的,楚宥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身后的追喊聲很近,仿佛就在耳邊,楚宥沿著一條小路一直跑,哪怕腳底不時踩滑,跌到后劃傷手臂膝蓋,他也只是馬上爬起來,一秒鐘也沒有多停留,繼續狂奔。直到,他跑到了一條死路上,面前是看不見底的深淵,天空月沉星稀,初冬寒風從暗黑的林間四面八方吹過來,外套被搶走,楚宥連連打著冷顫,牙齒在咯咯作響。怎么辦,怎么辦,楚宥急得額頭直冒冷汗。手機也沒在身上,報警或者聯系其他人都不可能。返回去會被逮住,后果他不敢設想。那小子在上面,快。讓我逮到給扒了他一層皮,臭小子,敢逃跑。……三個人暴怒地追過去,慘白的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兇器。哎,老大,那小子人呢?剛剛明明看到是在這里。一個小平頭伸長脖子,四周打量,沒有任何人影,連耗子都沒有一只。不會是跳下去了吧,黃毛男右手邊的一同伙說道。最好是,黃毛男惡狠狠道,你們,到那邊去看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敢耍老子,活膩了。兩名同伙立即朝左邊下坡處走,黃毛男站在原地,向懸崖底下俯瞰,看了好一會,沒發現什么異常,于是他轉身,也往左邊快速走去。楚宥趴在懸崖底下,頭頂上五十厘米就是崖頂,他連呼吸都幾近停止,等到黃毛男終于離開,他才慢慢把頭抬起來,身體跟著后移,左手抓著一根布滿荊棘的藤蔓,整個手掌都被鮮血染得猩紅,他聞到刺鼻的腥味,本來就不斷抽蓄的腹部,又是一陣翻涌。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懸崖小道,可供落腳的地方十分狹窄,連半只腳掌都裝不下,這是唯一的路,哪怕他看見這崖壁上全是荊棘,也只能走這里。楚宥開始繼續往下爬,途中盡量避開荊棘多的蔓藤,不過等到他終于落到懸崖底時,兩只手都失去了知覺。胳膊無力地垂在身側,楚宥三步中停頓兩步,一直朝著北面緩行。刀疤男手里握著刀,左手提著周深衣領,右手一下一下的往周深腹部刺,鮮血在周深腳底匯集成水洼,他兩只眼睛鼓脹,完全失去了焦距,很顯然已經死去有一會了。我說兄弟,別捅了,人都快死硬了,你好歹停一停,別讓人死的太難看。泥土屋門中央立了一個清瘦的男人,他下額尖瘦,眉眼妖冶,一雙丹鳳眼,轉動間流光飛舞,一頭及肩的短發,在右耳側被全部弄到耳后,露出了一排血紅色的耳釘,他薄唇似血,輕輕開口對屋里的刀疤男建議道。你他媽算老幾,刀疤男帶著被人打擾到的憤怒,惡聲吼道。我嗎,算老二吧,啊啊啊,其實我也想當老大的,可是三爺他身體倍兒棒,估計我先死,他都不會死。男人雙手插著休閑褲口袋,笑地邪氣天真。三、三爺?刀疤男手里的動作乍停,他脖子像鐘表指針一樣咔咔地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