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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的三個年輕人還在,見到楚宥和ac老總一塊出來,兩人神色看起來都不大正常,三雙眼珠子就差扣出來黏到他們身上。不過他們也沒能看多久,當ac老總輕飄飄投過去一眼時,三個人都打了個寒戰。慌忙火急想把自己縮起來,縮到誰也看不見。上了車后,殷羽鐸囑咐司機把車開去軍區第三醫院,隨后就一直沉默,沒再說話。楚宥該說的也都說完了,對方不愿意相信,那么他就聽他的,去醫院檢查。他側頭望著窗外快速倒退的街景,他選擇了和上一世截然不同的道路,前面究竟會發生什么,和他頭頂這方天際一樣,朦朧看不真切。人這一輩子其實都挺艱苦的,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可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多呼吸一口這世間的空氣,再艱苦也要告誡自己,別后退,跨過這道坎就好了。因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車子在二十多分鐘后就到了第三醫院。從尿檢一路做到彩超。當檢測室內墻壁上的屏幕投映出具體的畫面,殷羽鐸才不得不相信,楚宥沒有撒謊,他的確懷孕了。“我說……”身穿白大褂的程黯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青年,又轉頭看他發小,實在無法將兩人聯系起來。“我眼睛好像沒出問題,里面那個是男的吧。他怎么會……還有你……”他不知道怎么問,殷羽鐸從來不會和無關的人在一起,他竟然單獨帶青年來,青年必定和他關系不淺。忽然的,他想起前段時間圈子里傳的沸沸揚揚的事。他那會在醫院忙,很少出去和大家聚會,對殷羽鐸的事也知之甚少,只莫名間就聽到有人在說,殷羽鐸睡了個男人。其實一開始不只他,圈子里很多二世祖們都懷疑殷羽鐸那方面有問題,他也曾調侃過對方,可殷羽鐸天生唯我獨尊,從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到后面他也懶得再問,個人有個人的選擇,你覺得對的,別人未必認可。他到不曾想,殷羽鐸一玩就玩上了男的,他以前怎么沒發現,這個發小還是個同,難怪那些前赴后繼的女人往他懷里撲,他都老僧入定一樣,無動于衷。眼下這樣看來,興許這躺著的青年就是之前那個事件參與者之一了。男人懷孕啊!他從醫這么多年,聞所未聞。“嘿,羽鐸你夠可以的,就要當爸爸了,孩子出生那天記得通知我,我一定包個大紅包。不對,孩子干脆就在我們醫院生得了,這里設施怎么說也比外面那些渣渣好,保證他們母……父子平安。”程黯拿胳膊輕撞站身旁的發小,笑著調侃道。殷羽鐸眼眸深沉,事實來得太突然,他始料未及。他提前規劃好了生活中的一切,無論是工作還是娛樂。它們依著他的設定,按部就班地行進著,可這些里面,從來就不包括孩子。那是一種對他而言全然陌生的存在,可現在,他有孩子了,在另一個人肚子里。該怎么做?像過去無數次那樣,把失控的東西毀掉?那是他的骨rou,體內流淌著他的血,透過屏幕,僅僅是透過屏幕,他就已經感受到了來自血緣的牽絆。一個小孩子而已,他養的起,再來十個他也養得起。楚宥從檢測臺上下來,穿上搭在一邊的外套,他走出房間,看到殷羽鐸和一個醫生等在那里。“現在你信了吧!”他語氣和臉色都不太好,為了讓殷羽鐸信服,他才來醫院,他本質上是反感這里的,每一個人,看到他的每一個人,無論是醫生還是護士,都用看史前恐龍般的眼神看他。他想離開這里,立刻,馬上。“還是之前那些話,孩子出生后我會再聯系你,你那個時候來接走孩子就行了。這中間,我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如果你懷疑孩子不是你的,你可以到省醫院去調取監控錄像,我那天過后發高燒在醫院整整待了半個月,當時的醫生和值班護士都可以做證明。”“我先走了,再見!”楚宥從殷羽鐸身邊擦肩過去,向門外走。只是他還沒走兩步,手腕被人用力抓住。“放開!”楚宥掙扎了一下,對方手像鐵鉗一樣,他越反抗,抓得越緊。在他母親因罹患重病死去后,他就沒有哭過,不管是父親長年累月的冷漠相對,還是獨自一人在外面凄苦的求職生涯,他都沒有哭。可現在,他卻覺得難過委屈極了。楚宥低著頭,不讓面前的男人看到他眼里的淚,他不想以軟弱示人,他能夠依靠誰,他背后什么也沒有。“去哪里?”貼著楚宥耳畔,殷羽鐸聲音咄咄逼人。“你跑過來告訴我,你懷了我的孩子,然后又要我幾個月后再把孩子接走,全程都是你一個人在說,你有問過我意見嗎?”“既然你也承認孩子是我的,那么從現在開始,你和孩子哪里都不能去,沒有我的允許,哪里都不準去。”他眼里盛滿了瘋狂,像是一頭受傷的獅子,時刻都要把手里抓著的獵物撕碎。程黯發覺到情況不對勁,上去拉殷羽鐸胳膊,可殷羽鐸轉頭警告他。“這事你別插手!”他和楚宥對峙,誰也不肯先低頭。“松手啊!”楚宥低吼,“你想怎么樣,我沒想賴著你,你……”你字還沒說完,楚宥身體一軟,倒在了殷羽鐸懷里。收回手掌,殷羽鐸接住楚宥,抱著人就徑直離開了醫院。程黯跟在后面想追,眨眼時間,兩人都沒了影子。☆、第3章你就住這里死寂,整個世界都是死亡一般的沉寂。沒有溫度,沒有風,沒有光,也沒有聲音。楚宥走在荒茫無邊的大地上,他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自己在找尋什么,也忘了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遙遠的蒼穹投下來一道奪目的亮光。楚宥開始朝著亮光快走,奔跑,狂奔。當他終于來到光束邊時,他看到腳底就是萬丈深淵。驚懼地想往后面退,世界開始劇烈搖晃,后面的路跟著分崩塌陷,楚宥跌坐在地上,進退維谷。忽然光束變成了一根巨大的石柱,朝著他筆直砸下來。啊!楚宥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沿著他鬢角滑落。他從過分柔軟的床上坐起來,剛一扭動脖子,一陣頓痛,楚宥拿手捏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