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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從一心里一陣無法驅散的愧疚心,事實若是真的那樣,那么沈岸會變成血族,就是他一手促成的。許從一不想失去這個朋友,對方才剛救了他,假如把這些都告訴沈岸,以沈岸的性格,也許會立刻殺到雒伽那里,只是雒伽又出門不在,沈岸的怒火將無處發泄。為了避免某些不太好的事情發生,許從一選擇隱瞞下去,直到無法隱瞞的那天。他搖頭:“我們不知道。”“這樣啊,城市就這么大,相信總有一天會碰到那人。”到時候,他一定會將對方大卸八塊。沈岸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夜已過半,他變成了血族,習慣還是人類的習慣。“我帶你們到樓上看看,房間很多,喜歡哪間,可以住哪間。”坐了這么一會,暈車癥狀好了不少,許從一跟著起身,和雒芊跟在沈岸身后,三人一前兩后,從鋪陳著光滑白凈瓷磚的樓梯,走上了二樓。樓梯挨著墻壁,因此所有房間臥室就都在相同的方向。登上二樓走廊,轉向右邊,左手臂邊一排房門緊閉的房間,一路往走廊盡頭延伸。許從一抬眸,粗略看了一下,左邊四間,走廊盡頭右邊有一間。走到一扇門前,沈岸就伸手推開門,他快速走著,把五間臥室的門都給全部打開,而每一間臥室,裝修風格都稍有不同,里面同樣提前收拾過,微風從開了一點縫隙的窗口吹進來,一股青草的清香。對于居住的環境,不算很挑剔,許從一就選了左邊的第二間,房屋空曠,裝修精致,沒有其他房間那些看起來有點多余的物品,偏地中海風格,窗簾和床上三件套都是海藍色。雒芊其實喜歡右邊盡頭的房間,但選的是挨著許從一的,隔壁的第三間房。其實如果還有其他選項可供選擇的話,她更想和許從一住在一間屋子里,然而兩人的關系還不是男女朋友,她也從來沒有主動向誰告過白,她有著自己的矜持心,等待著許從一的主動。這個時間點,下山,等到回之前住的地方,估計凌晨一兩點。沈岸于是決定,今晚暫時也在這里住下。屋里冰箱里提前備好有食物,好歹是屋子主人,不能讓客人餓肚子。沈岸在帶許從一他們看了房間后,下樓去廚房,他和雒伽的食物倒是簡單,一袋鮮血就可以,許從一是人類,只能吃人類的食物。可沈岸到不是說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就算是以前,家里有專門的人做飯,到外面則是直接去酒店或者飯館吃,基本就沒自己動過手,打開冰箱,看著里面的食材,他頓時覺得發愁。要說睡意,確實有,還不輕,然而胃部干癟許久不進食,剛才一通嘔吐,幾乎將胃里的黃水都給一并吐出去,許從一更多的感受,是饑餓。他出了房間,一邊雒芊的房門還關著,許從一想過去打聲招呼,又想到雒芊為了幫忙救他出來,忙了這么一陣,肯定累了,于是決定不去打擾她,自己單獨到樓下去找食物。客廳里燈亮著,空蕩蕩的四周,這里地處山巔上,晚風呼嘯,吹得嗚嗚作響。遠處有個房間的燈忽然也亮起來,許從一覺得那里多半是廚房,踱步走過去。和他料想的一樣,那里的確是廚房,屋子里這會站著一個人,對方被對著他而站,面前一扇打開的冰箱門,聽到腳步聲靠近,回過身,一臉的無可奈何。冰箱里食材豐富,不同于之前呆的地方,可以說應有盡有,在那里,因為某些不可言說的事情,導致他基本沒有吃飽一頓飯。乍然間看到這樣豐盛的食物,許從一臉上頓時浮出欣喜來。他不由得露出笑容,走了上去。看得出來,沈岸拿這些食材沒有辦法,許從一倒是會做一些菜,他拍了拍沈岸的肩膀,讓他到一邊,把地方騰出來給他。“我來吧。”許從一說道。他拍了一下,沒怎么看沈岸,也就沒有發現,當他碰觸到沈岸身體時,對方神色有瞬間的改變。許從一在冰箱里挑選了一個容易做的食材,他把蔬菜放在盆里,擰開水龍頭,就準備清洗,在透明清澈的水流往盆里傾注時,頓時記起了一個重要的事。雒芊是血族,不是人類,根本不會吃人類的食物。把水龍頭關上,許從一甩了甩手上的水,一邊沈岸還沒有離開,許從一便詢問沈岸:“你這里……有鮮血沒有?”沈岸愣了一下,迎視著許從一的目光,他想點頭的,可事實是,他沒有預料到雒芊會住下,他來之前倒是喝過足夠的鮮血,肚子不餓。沒有得到回答,許從一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沒有是嗎?”與其說是在詢問,到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那沈岸你、餓不餓?”“我還好。”沈岸不確定許從一有什么打算,隨后他看到許從一伸手,從刀架上抽了一把水果刀,他清楚,許從一這是準備做什么了。“我能從那里離開,獲救,多虧了你和雒芊,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回報你們,想必錢你也不會要,就這個吧,我現在好像有的,只有這個了。”許從一握著刀,到碗柜里找了個碗,放在案臺上,舉起刀,就往手腕上割。鋒利的刀刃眼看著就要割裂皮膚,忽然刀子停滯在半空中。手臂被人牢牢抓在手里,許從一試著動了一下,無法掙脫開。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冰冷刺骨,似一塊凍了許久的寒冰。許從一眼眸低垂,臉上的笑意,以可見的速度,一點點退散。抬起頭時,嘴角就只剩一個抿緊的、倔強地無以復加的弧度。看到許從一驟然變化的神情,他瞳孔內都是顯而易見的排斥和抵觸,沈岸在同許從一目光對視有一會時間后,他像是知道不妥,緩慢拿開了手。剛才還有的祥和氣氛,因為沈岸的忽然出手,變得異常沉悶,許從一背過了身,他指骨收了收,又快速張開。沈岸眼睛盯著許從一后頸露出來的那截白得耀眼的皮膚,心往下沉了幾分,他憶起許從一父母都是被血族給殘殺的,恐怕這個時候的他,早已和過去不同,對血族極大的仇恨,而他這個曾經的好友,竟是也變成了血族,在這里,在這個廚房里,沈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