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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到遠處山巔上,一條五顏六色的彩虹橫亙在上方,霞光染紅半邊天穹,彩虹絢麗奪目,色彩分明,紅橙黃綠青藍紫,剎是奪人眼球。許從一看著彩虹,想到在山林的某個地方,或許乜笙也看到了這番美景,微痛的內心就生出一絲歡喜,他們雖然暫時沒有在一起。但都看著同樣的天空,同樣的彩虹,他們的心在一起,只要知曉這點,許從一就覺得再艱難的境遇都會有結束的那天。他們會再相見,會再次在一起的。乜偃打坐結束,耳邊雨聲停歇,空氣里都是泥土和清草的腥香,他倏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許從一俊拔挺直的背影,消瘦的身影攏在血色紅袍下,微風拂過,吹動衣袂飄飛起舞。視線跟著上移,隨即望見搖掛天穹上的美麗彩虹,紅光從天空上傾瀉下來,灑了許從一滿身,他就那么靜靜矗立著,周身帶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將整個身體都顯出一絲朦朧不清來,忽然乜偃心里冒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眨一下眼,面前的妖就會突然消失。那種古怪感擴散開,仿佛狐妖不屬于這個世界,來自其他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會毫無留戀地離開。乜偃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快步走上去,從后面摁住許從一肩膀,將他身體扳了過來。狐妖嘴角的笑沒來得及收回去,乜偃被這抹發自內心的笑給震顫到,他想說點什么,下一瞬,許從一臉色冷了下來,笑容消失不見,他毫不掩飾對他的敵意,以前他有收斂,因為之前發生的事,他算是徹底討厭上了他。如果有選擇,想必許從一一刻都不會停留在他身邊。可若真的是這樣,為什么在魔界那會,許從一不直接和乜笙離開,只要那會他那么做了,現在根本就輪不到他強行將他禁.錮在身邊,他給過許從一機會了,是許從一自己不去把握。所以只能像現在這樣,陪伴著他。乜偃在許從一冷淡的注目中拿開了手,說道:“我出去找點吃的,你到里面去。”許從一嘴角抿出一條冷漠的弧線,沒有對乜偃的話有任何回應,乜偃不以為意,已經弄到身邊來,時間會磨平一切,包括許從一對乜笙的喜歡,還有對他的恨,起碼他是這樣認為的。乜偃獨自走進山林里,許從一看著他白色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眼底的刺骨恨意。一連數日,許從一都沉默不語,乜偃也不是多話的人,只偶爾問許從一餓不餓,他到外面找吃的,多數時間乜偃打坐修煉,許從一在門外,一人一妖隔著一面木墻,看起來觸手可及,實則難以靠近。山中日子過得很快,日出日落,仿佛就在一瞬間,山中樹葉開始慢慢變黃,空氣中的寒意更加明顯。冷風吹過來,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猶如刮骨刀,令人骨骼微微發痛。這天夜里,天空無星也無月,山中死寂一片,寺廟中火紅燭光搖曳,映照出兩個交.疊在一起的身影。其中一個衣衫半解,露出整個胸膛,身躰上上下下被動起伏不定,額頭汗水一滴接著一滴,眼尾發紅,半瞇著的眼里全是聚集上來的瀲滟水光。牙齒緊咬下嘴唇,臉頰上被情慾燒得緋紅,脖子往后仰,似乎受不住體內不斷攀升上來的激烈潮涌,整個上半身都繃得很緊,像是隨時要斷裂掉一般。另一個人則白色僧袍整齊穿在身上,就下方衣擺處撩到了一邊。他兩臂都緊緊錮著面前跨坐.在身上的狐妖,眼眸里光芒懾人,盯著狐妖,仿佛要將對方拆吃入腹。許從一低掩著眼簾,手臂發軟,無力地掛在乜偃脖子上,他脖子微微轉了一轉,眼睛往下方看,嘴角似乎扯了一下,像是在笑,他緩緩掀起眼簾,直對上乜偃侵略銳利的視線,他悠悠一笑,在對方忽然的一愣中,手腕一動,就將快速幻化出來的一把短匕狠狠插.進了乜偃身體里。驟然而來的鈍痛令乜偃當即變了臉色,他揚起手就要往許從一身上拍,在掌心快碰到許從一赤.裸的身體時,忽然轉了道,于是這一掌拍向了虛無的空中,嗙一聲炸響,寺廟一面墻壁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寒風呼嘯進來,裸著半身的許從一打了個寒顫。他似笑非笑瞧著乜偃,下一刻把短匕抜了出來,鮮血霎時狂涌,許從一另一手抓著乜偃肩膀,從他身上下來,他退到后面,將衣襟攏好,居高臨下注目乜偃。因為在修煉中,這一刀直接亂了乜偃體內運行的氣息,他噗一聲,彎腰就嘔出一大口鮮血。“這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許從一迎光站著,眼底跳躍著一簇燃燒的名為恨意的火光。乜偃一手撐在地上,體內氣息混亂躥動,嗓子里一陣發腥的鐵銹味,他緊閉著唇,將又涌上喉頭的鮮血給強行咽下去。后肩上的傷在潺潺流著鮮血,乜偃即刻施了小法術,暫時令鮮血停止流動。他望向許從一,眼眸深處一片深暗幽邃。許從一扯開唇角,像是在笑乜偃,也像是在笑自己,他收回掌中的短匕,理好衣襟,轉身就跨出門檻。結界仍舊存在,哪怕乜偃此時受傷嚴重,依舊不見波動。因此許從一沒能走遠,就站在結界里面,屋里燭光搖曳,光芒照射的范圍很窄,就門口處一點光亮,許從一身影則融在了黑暗里。后方喘息聲很沉重,許從一長身直立,頭一次都沒回過,乜偃明明被他所傷、怒不可支,手掌都拍過來,中途卻忽然轉了道,因為什么原因,許從一自然知曉,可也正因為這樣,更今他憎恨。弱勢的群體被強勢的群體壓迫剝奪,連命運都無法自己掌控,或者多數弱勢方會選擇就這么認命。他絕對不會,這種強取的做法,他從來都不認同。乜偃在蒲團上打坐,調整內息,許從一在寺廟門外目光不動地凝望漆黑夜窮。忽的,山中棲息的鳥獸開始飛躥,有什么東西正在靠近。許從一落下視線,往密林里看。一片漆黑,不見一絲光亮。但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周遭隨著鳥獸離去而霎時死寂下來的氣氛,令人呼吸都遲緩起來。許從一盯著一個方向,努力去看,跟著,耳邊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逐漸靠近。在窸窣聲有模糊變得清晰起來時,許從一隨即看到,一群熟悉的人,或者說穿著熟悉衣裳的人。從黑暗中跑出來一群道士,為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