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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捉到紅狐后,就能到手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道士們就都恨不得黑夜不要來臨,他們能馬上得到紅狐。粉衣的女子在奔跑了一段時間后,終于停了下來,她停在一處山澗邊,直接坐在雜草上,就弓背低頭喘著粗氣,胸脯上下劇烈起伏,體內一顆心臟砰砰砰似隨時要跳躍到嗓子眼。紅狐從女子手臂上掙脫出去,落在了地上,但似乎忘了自己腳受傷,身體一挨到綠草,就歪倒了過去。女子雖然累得厲害,一顆心還是始終都放在紅狐上。看它摔倒,忙伸手過去想扶一把。下一刻,一團紅色薄霧蒸騰出來,薄霧緩慢被隨之而來的一陣山風吹得散開,顯出了里面一個穿著火紅長袍的青年。青年身體微微搖晃,往前握住了女子的手,隨后背脊一彎,同女子并肩坐著。他右腿筆直地擱在草叢上,腳踝處纏著的白布,幾乎被鮮血染得同衣袍一樣嫣紅。喘了數口氣,緩和了一點,女子沉默無聲地移動到青年腳邊,開始小心翼翼解著白布。時間太過緊迫,只是簡單包扎了一番,連藥都沒有擦,當一圈圈解開白布,看到青年血rou模糊的腳踝時,女子眼眶驀的一紅,一大滴淚水就砸了下來。青年失血過多,面色慘白,但看女子忽然落淚,臉上堆砌出一個淡淡的笑,他伸出手,手掌輕覆女子垂直腰間的細順黑發上。“我沒事,你不用太過擔心。休息一會就好了。”許從一溫聲安慰著乜笙。他不說還好,一開口,乜笙另一只眼里的淚水跟著就滾落。許從一心里幽幽嘆息了一聲,拽著乜笙手臂,往身前帶,將人摟了個滿懷。“說起來,我該向你道歉,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可以在桃林那邊過著安穩的生活,現在不但離開了故園,還不斷被人追捕。”“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累了。”乜笙臉埋在許從一肩膀上,被他突如其來的道歉給驚得一愣。隨后猛地抬起臉,立馬用手捂住許從一嘴巴。“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不需要向我道歉,是我自己愿意跟著你的,你當初救我一命,又始終都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要不是你,我怕是早被人連根拔起,成了一堆木材了。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乜笙淚水在眼眶里晃動,她帶著哽咽哭腔地說道。“80。”許從一腦海里一個低低的聲音提示到。“我以為沒這么容易漲?”許從一不免感嘆一聲。系統表示不解:“為什么?”“她對我的愛意,半數都是源于救命之恩,其實算不上愛。”“言情線數值的計算,沒有分那么明確,愛意等同于好感。”許從一微微頷了下首,沒再繼續剛才的話。乜笙悲傷過后,知道該處理許從一腳上的上,她從袖口里拿了張手帕,走到河流邊,將帕子浸濕,回身上岸,小心翼翼地清洗著傷口周圍的的血跡,這是被道士的拂塵打出來的傷口,上面施加了法術,傷口看起來就如同被利刃劈砍一樣,甚至于里面森白的骨頭,都依稀可見一點痕跡。乜笙心口緊緊揪著,原本這傷該是落在她背上的,是及時撲過來的許從一替她擋了這一擊。她在山中修行多年,化行也有上百年。一次在沉睡中,險些被一有點法術的修道者給劈斷,是許從一以自身為誘餌,將修士引開。開初那時,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睡覺中險些喪命,更不知道自己被許從一給救下了,后來她被山中其他精怪叫醒,它們讓她趕緊找個地方躲一躲,免得被修士給砍了,拿回去當修煉材料。她當時覺得莫名其妙,隨后知道不久前發生的一切。許從一對她有救命之恩,于是她趕去報恩,好在許從一從修士手里逃脫,沒有被抓住,但當乜笙提出要報恩時,許從一直接拒絕,表示那只是自己舉手之勞,換了其他妖,他也會那么做。在乜笙的記憶中,就是她自己,都從來是見到危險有多遠躲多遠,基本不會主動去做什么事,更別提去引開一名修士。許從一沒有見過自己的樣子,卻義無反顧的救了她,乜笙被他這種不同于大部分妖的高尚品性所感動,當許從一以半開玩笑的模樣,希望能和她在一起時,乜笙想也沒有多想,就直接點頭同意了,后面反而是許從一不確定,連連問她是不是真的。乜笙不知道這算不算愛,有一點很明確,她無法忍受除了她之外的其他人,在許從一身邊。用山澗清澈的泉水洗過傷口后,乜笙到附近采摘了一些止血的藥草,她一直都生活在山中,對于各種草藥都較熟知。重新用一條干凈的白布纏縛上傷口。休息的也差不多,天色慢慢暗沉下來,她倒是在山間那里都可以落腳,許從一和她不同,他本身就受了傷,不能再繼續吹冷風。得另外尋個地方落腳。乜笙將再次恢復紅狐原型的許從一抱懷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密林中繼續走。走了快兩刻鐘,走出蔥郁的森林,面前出現一條寬闊的河流,河水湍急,浪潮一波波激烈拍打礁石,水聲嘩啦作響。乜笙眼眸都沉,難怪剛才休息了那么一會,完全沒有感知到那些道士的氣息,他們必定對這里的地貌山形熟悉,知道他們逃不了,所以準備來個守株待兔。站在山巖上,乜笙低目,瞧著水波蕩漾的河流,她雖然化形很久,但自身掌握的法術卻都是相對低級的,河流粗略估計,有十多米寬,她憑空飛行最遠的距離,也就十米,沒有其他著落物,倘若直接這樣奔過去,肯定沒到達對面,就會墜到河里。乜笙視線從河面上收回來,往周遭其他地方看,忽的,視野里看到數座疊嶂的山巒后,有個高聳入云的漆黑塔尖,就這么遠遠看著,哪怕相隔數里遠,心間立馬有一種祥和感,那些連日來被追捕的不安和驚慌也似一同被安撫了下去。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一件事。那事發生在十多年前,難怪這座山讓她覺得異常熟悉,原來她曾經來過這里。再去看周遭景象,一切都那么熟悉,除了一些曾經幼小的樹木變成參天大樹外,山與山,并沒有太多變化,還是記憶中的模樣。要是記得不差的話,離這里半里路有一座小的寺廟,那廟里,該是有個人。當年乜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