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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不道,我便是將你當場格殺,我也無需論罪,甚至還會受嘉獎,因為我清理了試圖侮辱皇族的罪人。”燕逸沒說一句話,刀刃就往下按一分,“若你說出幕后主使,我可以替你求一求娘娘,饒你一條性命。” 蘇芙聞到一股sao臭,探出頭一看,鵬飛的褲.襠.處已經是一團深色,地上有灘黃色的液體蔓延開來。 鵬飛居然嚇得尿褲子了。 “我說!我說!”鵬飛磕頭,“是有位貴人派下屬來的,那位貴人未曾出面,不過我記得那下屬身上有印花,應當是家徽之類的,那是仙鶴和……” 鵬飛未說完,一道破空聲響起,燕逸大喊一聲:“不好!”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后,鵬飛的后腦勺綻放開了一朵血花,他的鼻孔流出血來,眼睛翻了翻,喉嚨里發出咳痰的聲音,不一會兒就睜著眼睛一動不動了。 燕逸收刀去探鵬飛的鼻息,沉聲道:“死了。” “快跑?。⑷肆耍 ?/br> 四周人頓時驚呼起來,有的膽大的還留在原地看熱鬧,膽小的早就沒影了。 蘇芙在鵬飛被擊中的同時,順著東西飛來的方向看去,目光停留在對街的茶館二樓上,她踩著地面縱身一躍,腳尖在棚子上一點,身輕如燕飛速翻上了茶館二樓。 現在不是茶館的營業時間,二樓空空如也,只有靠窗的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壺茶和一個杯子,旁邊擺著一碟花生,已經讓人吃了一半。 蘇芙伸手一探茶壺,立馬收回手來。 茶水還是guntang的,人剛走。 蘇芙順著樓梯走下二樓,茶館的掌柜正窩在柜臺里算賬,看到從樓上走下一個紫衣姑娘,還以為自己是老眼昏花了,定定看了許久。 “掌柜的,向您打聽個事兒。”蘇芙指了指樓上,“方才上二樓的人,您可記得生的什么模樣?穿著打扮又是如何?” 說著,蘇芙從袖袋里掏出一錠銀子,笑著推向了掌柜。 掌柜收了銀子,瞇著眼睛道:“是個藍衣服的男人,帶著刀,人長得還算英俊,今天就他一個人上了二樓,我記得清楚,他付了錢,叫了茶水和花生,之后就沒下來過了?!?/br> 掌柜打量了蘇芙一遍:“你什么時候上的二樓?今天應該就他一個人啊,怎么從男變成女的了?” 蘇芙笑了笑:“沒什么,他有事先走了,我來找他……您還記得他身上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掌柜眼珠子一轉:“你是尋仇的還是干什么的?我可提前說清楚,我這只是個小本生意,可別把我卷進麻煩里。” “我在找人,有些事商量一下,可他匆匆走了,叫我好找,應當是他,”蘇芙試探著,“說起來,他身上的衣服如果有仙鶴的花紋,那就是他沒錯了,我很是著急,勞煩您想一想……” 說著,蘇芙又推了一錠銀子給掌柜。 “你這一說我還記起來了,”掌柜一拍腦門,“他的袖口上繡了仙鶴和菊花的花紋,特別小,不注意完全看不到,我眼神不好,當時是為了看他給的錢夠不夠,趴在桌子上看,才看到的?!?/br> “那便是他了,多謝您!”蘇芙沒有再停留,轉身就走。 蘇芙出了茶館,燕逸迎上來:“暗器是顆花生,這人武功高深,內里渾厚,不是個小人物。” “我有事問你,我們回去再說。”蘇芙壓低聲音道。 蘇芙安排好了五啖樓的事務,安撫好了掌柜,五啖樓依舊在明日開業,她一點都不在意自家酒樓門口死了人。 若她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看到面前死了個人,早就嚇傻了,可她前世今生的記憶加起來,閱歷都過四十了,現在人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 這人是個潑皮破落戶,是街上有名的腌臜潑才,連懷孕的發妻都能拿出去抵債的,死了倒干凈。 上了馬車,燕逸騎馬一直護在蘇芙馬車左右,回府的路上沒有發生意外。 蘇芙回了院子,關上門,冷聲問燕逸:“你對京都各個家族的家徽熟悉嗎?” 縱使她看過,有原身的記憶,也不可能知道所有家族的家徽,這家徽本來就是過時了的東西,有些家族早就廢棄了,還有些家族這些年來一直在變,很難確定各家各戶的家徽。 燕逸點點頭:“這我知道,所有皇族的護衛都會在上崗之前進行一個月的學習,為了熟悉各個家族,理清主子家的關系,家徽也是專門背過的?!?/br> “仙鶴與菊花,是哪家的家徽?”蘇芙問道。 燕逸想了想:“應當是郭家的家徽,只不過他們家廢棄這個家徽許多年了,車馬上早就換成了姓氏的印記,這家徽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在用。” “郭家?”蘇芙從原身的記憶里找尋著。 “他們家老爺是當朝京兆尹,三品大員。”燕逸頓了頓,“說起來,他們家老爺的親meimei,好像是珍太妃吧。” “五皇子的生母?”蘇芙駭然道。 “是,就是五皇子和六皇子的親生母親。”燕逸道,“先帝在時,珍太妃位至皇貴妃,與當今尊太后交好,當時后宮爭斗不斷,好幾年都沒有妃子產子,這五六皇子,應當是在尊太后的庇護之下才生下來的。” 沒想到會牽扯到皇室,蘇芙起先還以為就是個來砸場子的流氓,被人慫恿了幾句就來了,沒想到這幕后主使的來歷不容小覷。 可是郭家和她有什么過節?就算是和國公府,也應當是沒有嫌隙的。 蘇芙留了個心眼,把郭家暗暗記了下來。 “說起來,你這次出京,是去最什么了?”蘇芙轉移了話題。 燕逸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要務在身:“您不說我差點忘了,這不是入秋了嘛,以往秋天的時候,王爺都要吃柿子的,他向來只吃臨潼火晶柿,還有富平尖柿的柿餅,今年采買柿子的任務落我頭上了,我剛去了趟離京兩百里的交貨點,和商家談了談,過幾日再帶人去拖。” “屬下得去向王爺稟報了,還有管家那邊也要說一聲,便先失陪了?!毖嘁菹蛱K芙行了一禮,得了蘇芙的同意,這才匆匆離去。 蘇芙帶著滿肚子的疑慮回了房,喊蘭雪燒水洗澡,她沒做夜宵,她明日還要早起去五啖樓談生意,便早早睡下了。 王府的書房里正亮著燈,披著天水碧紗衣的青年正背著手望著窗外,黑鷲悄無聲息地落到門外。 “王爺,側妃已經睡下了?!焙邡惖吐暤?。 君玥應了聲:“茶館里的那人抓到了嗎?” “回王爺,那人身形詭秘,有意隱去自己的去向,留下的痕跡很少,時間又過了許久,我們的人追蹤不上。”黑鷲道。 “京都人多,想要找一個善于隱蔽的人宛如大海撈針,”君玥閉著眼睛,伸出手來,在窗臺上輕輕地敲著,“蘇芙是去了茶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