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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怕是禍及子孫。” 阮寧一怔。 “什么叫,禍及子孫?”她張了張口。 “那前兩例一為祖母,一為其孫女,江湖世家,正道之人,發病以后六親不認,屠戮無辜,師門大義滅親,方才平息眾怒。” “那孫女呢?” 千金老人瞪了她一眼,絮絮叨叨:“死了,得了這病,能有什么好下場。” 他一把揮開脖子上的劍:“要不是看在那家伙可憐巴巴的份上,你這小丫頭敢對老夫動手動腳,我第一個饒不了你,走吧!” 說完哐哐當當開始整理藥材。 阮寧:“謝了。” 她閃身出來,在院中撞上秦明月。 秦明月愣住:“你來做什么?” 他望著窗戶里師父忙碌的背影,瞬時了然。 阮寧沒有停頓,身影如幻,消失在院中。 秦明月看著看著,忘了收回視線。 * 阮寧回去后將藥廬里的書籍翻得亂糟糟,清晨,阮夫人推開門一看,簡直嚇了一跳。 “寧寧啊,你這是做什么呢!一夜沒睡?哪個要救命也用不著你一宿翻醫書啊!還不如直接去求千金老人。” 阮寧趴在一堆書里,衣衫不整,鬢發散亂,毫無形象。 她眨了眨眼睛,幽魂似的飄到床上,躺上去,聲音平靜:“小紅,一個時辰后叫醒我。” 阮夫人心疼得要命,暗搓搓罵死那給阮寧找麻煩的。 她揮手讓下人都出去,別打擾阮寧休息。 關上門,她捏著手帕喃喃自語:“寧寧最近不太對啊。” 走出一段距離,她聲音驀地拔高:“不會是哪家花言巧語的酸秀才給她吃了迷魂藥吧!” 話本里寫的那些心黑手狠的負心漢她可是熟得不能再熟,騙他們家寧寧這樣面冷心熱,嘴硬心軟的,那可不是一騙一個準?? 想到這里,她風風火火就往前院去了。 下人們滿頭霧水。 * 雖然阮寧讓人把她叫醒,但是阮夫人看她這么累,怎么肯,她直接將下人趕出去了,勒令不許打擾小姐休息。 阮寧醒來時,肚子里一陣饑餓傳來,視線一掃,太陽高高掛在正空。 她猛地起身,梳洗一番后讓下人擺膳。 阮夫人盯著她仔細瞧,越想心里越慌。 “寧寧,今日不出門了吧?” 往日里阮寧不出門她擔心,如今天天出門,她更加吃不下飯。 阮寧低頭喝湯:“要出去,有事。” 阮夫人手里筷子掉了。她暗想,不好,果然不對勁。 “去哪里?……見誰?”她試探性地問。 阮寧吃飯比往日里快了一些,阮夫人沒吃幾口,她已經填飽了肚子。 “我走了。” 阮夫人左想右想不對勁,伸手找來一個人:“遠遠跟著小姐,看她去了哪里。” * 阮寧自家藥廬中收藏的醫書當然不及寧國公府,她翻遍古籍,不過找到只言片語,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她再次出現在寧國公府,著實出乎九幽意料。 “開門。”阮寧沒什么表情。 九幽深深看了她一眼,將門打開。 再一次踏進這個密室,阮寧心里極其冷靜。 地下轟隆隆的聲音一陣陣傳來,夾雜著鐐銬嘩啦啦的撞擊聲,管家似乎在說什么,引來更加兇猛的攻擊。 阮寧眉眼一肅,施展輕功,飛身入內。 她視線在石室中一掃,伸手將躲得狼狽的管家提到一邊,閃電般出現在面色陰冷的謝九玄身邊,伸手點了他xue位。 謝九玄渾身一僵,眼睛漸漸恢復清明。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他閉上眼睛,臉色蒼白,嘴唇干燥:“滾。” 阮寧看見地上食物一片狼藉,又看了看謝九玄愈加瘦削的臉。 “再拿份吃的來,還有熱水,干凈的布。” 管家擦了把汗,總算松了口氣,不禁露出個欣慰的笑容,忙出去了。 謝九玄扭頭:“你還不滾。” “咔噠——”他手腕上鐐銬解開了。 謝九玄一怔:“你做什么?” 阮寧面無表情:“你打不過我。” 她抿了抿唇:“所以安靜一點。” 謝九玄額角青筋直跳:“你這是自找死路。” 阮寧:“你把自己關起來,是因為怕濫殺無辜,有我在,你殺不了人。” 謝九玄冷嗤一聲:“不知死活。” 阮寧不受影響:“我比鐵鏈有用,你要是發作,我就點你睡xue,或者揍你一頓。” 謝九玄靜靜坐著,不動了,僵硬著,眼睛里漆黑一片,不知在想什么。 管家打破了這里的安靜,看見寧國公身上枷鎖去了,他不禁往阮寧臉上看了看。 將裝菜的食盒放下,除了熱水和干凈的布,他還帶來了許多瓶瓶罐罐。 “這些都是主子煉的藥,雖不及圣藥,但對傷口很有好處的。”他笑瞇瞇說著,掃了眼寧國公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傷,眼睛有些紅。 說完,謝九玄眸子里戾氣似乎又有蔓延的趨勢,阮寧及時道:“我會看著,你出去吧。” 桌椅都給謝九玄轟成了碎末,阮寧將飯菜放到謝九玄面前:“吃吧。” 謝九玄手掌剛一動,就被阮寧攔住。 她探究地看了眼他眸子里的戒備,心沉了沉。 管家準備了兩副碗筷,阮寧拿起其中一副,先從茶壺中倒出兩杯水,自己那一杯先喝了,才將另一杯遞給謝九玄。 謝九玄看著她將一杯茶喝了一半,眼睛動了動。 阮寧還遞著那杯茶:“喝。” 這次,謝九玄皺了皺眉,伸手接過,盯著阮寧喝了一口。 阮寧杯中剩下的茶喝完,謝九玄才又喝了一口。 她垂下眸子,情緒分辨不清。 她又每樣菜往自己碗中夾一筷子,然后再往謝九玄碗中夾一筷子。 謝九玄必要她吃過才肯放進嘴里。 阮寧用過膳才來的,她沒吃幾口便已飽了。 只是,她筷子一放,謝九玄說什么也不肯再用,好像那些菜里下了劇毒一樣。 阮寧只得再倒了茶喝,她喝幾口,謝九玄才肯喝一口。 她觀察著謝九玄一舉一動,說他是個瘋子,偏偏比任何時候都警惕;說他正常,他又實實在在隨時要動手殺人。 “啪——”阮寧喝不下去,她將茶杯放下。 謝九玄便也不肯再喝了。 他臉色一直是蒼白的,眼睛如黑曜石,透亮,隨著阮寧的動作而轉動。 阮寧視線掃過他手腕,抿了抿唇,緩緩伸出手去,同時戒備,預防他隨時出手。 沒想到直到她抬起謝九玄的手,他也沒動手,只是目光探究地盯著她,好像在研究一件東西。 阮寧拿起干凈布巾將他手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