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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太久沒有騙人,水平不如以前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好騙,給一顆糖就喊哥哥,走的時候哭得我半條袖子都濕了。” 阮寧嗓音冰冷:“我的想法已經說得很清楚,寧國公請回吧。” “我……或許做得不對,但你要出家,絕無可能。”謝九玄聲音平靜,卻蘊含著無可估量的危險。 阮寧渾身殺氣險些抑制不住。 謝九玄垂眸看著她手中長劍,睫毛上沾了雪花,眨動間融成了細小的雪粒。 “別的話你可以不信,這句,你一定要記好了,”他狹長的眸子里閃過笑意,“你不能出家。” 阮寧深吸了口氣。 “寺廟而已,你若想玩,隨你。他們沒膽量跟我對著干——”說著說著,謝九玄怔了下,目光迅速移到阮寧臉上。 阮寧笑了一聲。 眼睛彎下,嘴角牽起,雖然只是輕輕一下,但謝九玄知道她笑了。 有些驚訝,以至于他沒有繼續說話。 阮寧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笑得出來。 而且是在這種怒火險些壓制不住的時候。 “寧國公想娶我?”她臉上笑容一下子消失,仿佛那根本就是錯覺。 謝九玄有些料不準她此時反應,但也笑著點頭。 阮寧扯了扯嘴角:“你想娶我就得嫁?” 她將劍收回來,“既然不能出家,我為何一定要嫁給你?要論大梁我最討厭誰,非你寧國公莫屬。” 謝九玄臉色沉了下去。 阮寧冷笑:“如果一定要嫁人,那也得我自己選。我選誰都不會選你寧國公。” 謝九玄驀地出現在她眼前,冰冷的手捏住她手腕。 阮寧:“你寧國公管別人出家,管別人嫁人,還管別人喜歡誰不成?” 謝九玄眸子里黑暗席卷,渾身氣勢驟然大變:“你喜歡誰?” 阮寧垂眸,眼睛里情緒難測,她掙了掙,手被謝九玄死死捏著。 她擰著眉:“我看梁司南不錯。” “轟隆——” 謝九玄一掌揮出,旁邊山崩地裂。 崩塌的雪簌簌落下,揚了阮寧滿頭滿臉。 她眸色冷如寒冰,心里卻有些疲累:“你是寧國公,只要你想要,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但是我這個人偏偏跟所有人不一樣,我不要的東西,誰也別想強加給我。” 謝九玄聞言,身體僵硬,握著她的手顫了顫,轉而又狠狠抓住。 阮寧伸出另一只手,將他的手指拉開。 她無視謝九玄黑暗陰郁的眼神,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拉開,心里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荒唐。 上輩子她求而不得,這輩子她不想要,謝九玄卻偏偏要糾纏。 不是荒唐是什么? “這輩子我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你。” 離開的時候,阮寧說了這句話。 謝九玄沒有阻攔,整個人被定住一般,在冰天雪地里站著,任由寒風吹打在身上。 * 阮寧一步一步踏在雪地上,臉上平靜無波。 她以為謝九玄會永遠高不可攀,永遠也不可能喜歡誰。 謝九玄如今的改變,如果是上輩子的她,或許會興高采烈,高興得昏厥過去。 但他遇見的是重生的自己,有些事情,時機不同,心境不同,就再也不可能了。 “寧寧!” 阮寧復雜的心情還未收拾好,就被沖過來的阮夫人差點撲進雪地里。 她忙將身體穩住:“阿娘?” 主持等人從院子里離開,留她們單獨說話。 阮寧很詫異,將視線從主持身上收回:“你怎么來了?你不在汴梁待著,如今外頭很亂,阿爹怎么放心你——”說著說著,她便想到此事是怎么回事。 “是寧國公告訴你我在這兒?”她眼睛里怒氣一閃而過。 阮夫人摸了摸她的頭發,抱著她不肯松手:“你個死丫頭,你想嚇死爹娘啊是不是!嗚嗚嗚一聲不吭就跑了,這么久都不回家!” 說到這個,她拉著阮寧渾身上下看了個遍,嘴里喃喃:“外面壞人那么多,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欺負嗚嗚嗚——”她整個人崩潰得說不下去了。 阮寧拍了拍她的背:“沒事,我武功好,沒人敢欺負我。” “死丫頭……不聽話的死丫頭……”阮夫人哽咽著趴在她身上,哭一聲在阮寧身上拍打一下。 阮寧有些無奈:“阿娘你多大人了,坐好了說話。” 阮夫人拿袖子摸著眼淚,偷覷她一眼:“……你要是敢出家,我就不活了,爹娘還在,你出的哪門子家,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阮寧:“寧國公告訴你們的?” 阮夫人心虛地到處瞟,就是不看她。 阮寧替她沏了杯茶,坐下來,手指捏著茶杯,無意識攥著:“寧國公——” 沒想到阮夫人跟她同時脫口而出:“寧國公——” 兩人一怔,阮夫人立即道:“寧國公怎么了?是他傳信給我和你爹,不然我寶貝女兒都要去拋下我們去當尼姑了,我做娘的難道還不能知道?!” 說著她又沖動了起來。 阮寧將她按下:“你放心,我不出家。” 阮夫人:“真的?” 阮寧:“我不說謊。” 阮夫人松了口氣。 “不過,我的婚事是怎么回事?”阮寧問。 阮夫人擺了擺手:“那梁司南你既然那么不喜歡,甚至不惜離家出走,這門親事不結也罷。你人都走了,我還能讓人家梁府娶個空人回去不成?” “其他人呢?”阮寧挑眉。 “什么其他人?”阮夫人喝了口茶,一路緊趕慢趕,她要渴死了。 “除了梁府,你們沒有說其他親事給我?” 阮夫人差點被水嗆住,聞言忙拍著胸口保證:“一個梁司南就讓你跑得影子都見不著,若不是還知道送信回來,你爹怕是早就辭官找你去了!哪還敢給你說親。” “當真沒有親事?” “沒有沒有!” 阮寧沉思。謝九玄又騙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要寫到我最喜歡的部分了~ ☆、067 067 阮夫人好不容易捉著阮寧, 無論如何都不肯立即回程。 用過晚膳,阮夫人纏著阮寧,要她講這兩年外面的事。 阮寧坐在床榻邊, 阮夫人抱著枕頭躺進里側,扯著被子說什么都不肯去自己房間。 “就是一路走走,看山看水,沒什么好講。” 阮寧散了頭發, 拿阿娘沒辦法,打算就這樣睡覺時, 身體突然僵住,臉上表情也變得奇怪。 阮夫人發現不對:“怎么了?” 阮寧不說話, 立即盤膝打坐,雙手擱在膝蓋上,掌心朝上, 眼睛閉了起來。 阮夫人很清楚這是武者修習功法的姿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