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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三級,內力暴漲,在經脈中橫沖直撞,原本就被破軍打得傷勢嚴重,如此一來喉嚨里翻騰的血腥味再也壓制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染紅了胸前衣襟。 小乙忙扶住她:“阮jiejie你沒事吧?” 他伸手搭上阮寧手腕:“糟了,內力□□。”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阮寧眼睛倏地睜開,目光銳利。 看見來人,她渾身蓄積的力量緩緩放下,眉眼冰冷,面無表情。 “主子!”小乙大喜。 * 寧國公府,湔雪堂。 謝九玄目光落在阮寧雪白的臉上。 少女墨發散亂,臉色慘白,細弱脖頸上幾道刺目紅痕,衣襟被染成血色,看上去狼狽極了。 偏偏一雙眼睛浸了冰霜一般,冷酷,警惕,隨時準備蓄力一擊。 他眸光一怔,一根絲線輕輕搭在阮寧手腕上。 半晌,聲音清淡:“內力暴漲,經脈承受不住,死不了?!?/br> 阮寧默不作聲,閉眼打坐。 “破軍此人陰邪記仇,誰若傷他,他必報仇,”謝九玄漫不經心開口,“此事想必是小乙魯莽,阮姑娘本不該牽連其中?!?/br> 九幽內力如同浩瀚無垠的大海,涌入阮寧體內替她平復內力躁動。 阮寧垂下眼瞼,感覺到體內那股野馬般翻騰的內力在九幽幫助下緩緩溫馴,老老實實盤踞于丹田中。 “多謝?!彼馈?/br> “在下聽命行事而已?!毖韵轮?,并不愿意幫她。 阮寧呼出一口氣,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心虛不敢看自己的小乙,面無表情看向謝九玄:“這么說,此事在寧國公掌握之中?” 謝九玄擺弄著藥箱,將那里的瓶瓶罐罐拿起放下,漫不經心道:“嗯,叛黨劫人,意料之中。我命人在南護法等人身上撒了夜來香?!?/br> 聞言,小乙光腦門快要埋到膝蓋上了。 “阮jiejie,是小乙的錯?!?/br> “夜來香?”阮寧第一次聽,只是想也知道是什么追蹤之物。 謝九玄點了點頭,下頜線條干凈利落:“夜來香乃寧國公府獨有,凡所過之地,夜間自有光芒?!?/br> 從剛才起,阮寧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她在破軍身上,也感覺到了那股奇怪波動。如果把目前她接觸過的幾個人按照波動強烈排個順序,依次是:九幽,管叔,小乙,程秀文,破軍。 “破軍煞氣造成的傷口,較之尋常傷口很難愈合,這瓶藥給你?!敝x九玄修長如玉的手指捏起一黑色瓷瓶,拋向阮寧,廣袖蓋住半只手背,指甲干干凈凈。 阮寧伸手握住,目光平靜,凝視著他:“寧國公怎會有專治破軍抓傷的藥?!?/br> 謝九玄側眸,看著阮寧繃緊的臉,輕笑一聲:“阮姑娘怕我害你不成?” 他闔上藥柜,目光一瞬不瞬盯著她,似笑非笑:“放心,阮將軍于我有恩,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不會害你?!?/br> 阮寧抿唇,細白手指攥緊藥瓶,淡淡道:“如此多謝。不過此事說到底因寧國公府而起,扯平了?!?/br> 她起身,掃了眼小乙:“待到傷養好后再來找我?!?/br> 小乙摸了摸光腦門:“知道啦阮jiejie!”他挨了破軍兩掌,渾身都疼,若不是主子在,他都想疼得打滾。 “阮寧告辭?!比顚帞狂判辛艘欢Y,轉身離開。 謝九玄揉了揉眉宇,眼下一片青色。 “說說阮寧是如何勝的?!彼曇舻统痢?/br> 小乙結結巴巴道:“阮姑娘今日正好突破?!?/br> 謝九玄望著窗外擺了擺手:“下去吧?!?/br> 殿門闔上,小乙站好,皺著臉擔憂道:“主子近日都沒睡好?!?/br> ☆、017 017 阮寧從后墻翻進藥廬,一晚上都在梳理內力。 一劍霜寒的功法突破三級以后才算能真正發揮威力,若是昨日那一劍破軍沒有躲開,她必將看到一具冰封的尸體。 晨光熹微,巷陌傳來雞鳴。 阮寧緩緩睜開眼睛,衣衫沾染暮春夜里的寒意,眉梢掛著細密水氣。 經脈中內力洶涌如濤濤大河,充滿了力量。 她喜歡這種感覺。 這本功法一共五級,在修真界用來給煉氣期弟子入門用。五級圓滿便是相當于踏入筑基了。 三級者,在這個世界中,是跟小乙持平的武者。 如果將這個世界的武者劃一下等級,九幽是最頂層,常人難以達到他的境界。 破軍這樣的大概是中等偏上的水平。 小乙雖比上不足,但是武者衰落,一個家族要培養出一個出色的武者,功法、天賦缺一不可。 普通家族養不起這樣的武者,除了累世的大家族。 或許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高手。畢竟大梁世家盤根錯節,如同一棵棵龐然大物,太多未知。 “寧寧?” 阿娘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阮寧將內力收歸丹田,想起什么,拿出袖帶里黑色的藥瓶,打開聞了聞,將白色藥膏照著水池里的影子抹在脖子傷口上。 藥帶著淡淡的蓮花香味,昨晚回來抹了一次,傷口明顯好轉,沒有那么可怕。 她又攏了條布巾擋住下巴,這才打開門。 阿娘扶著丫鬟的手:“再去敲再去敲——哎寧寧你醒了?” 阮寧上前扶住她手臂:“今日陪阿娘用早膳?!?/br> 她們到達主屋時,阮將軍正好耍完一套槍法,雄赳赳地收了勢,氣色很好,聲音洪亮。 “寧寧來啦!”他心情甚好,感覺身體一點也不像油盡燈枯的樣子,反而越發強健有力,很有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感覺。 “阿爹身體愈發好了,槍法也更厲害了?!比顚幷J真評價。 “哈哈哈哈阿爹亦有此感!多虧了寧寧的藥??!” 一家人用完早膳,阿娘打發丫鬟拿出一個木匣子。 阮寧眸子一動。 “這便是林太師府那株血根草。”阿娘小心打開。 只見黑色匣子里躺著一株葉呈血色絲狀的植株,花苞緊閉,亦是血色的。 阮寧伸手拿過,凝視著這株植物。 “不過,寧寧,真如你所料,本來林夫人想要生發丹,阿娘說拿血根草換,她猶豫了很久,直到昨日,她派人來,想要培元丹換,阿娘便替你換來了!” 她瞅著那長得著實怪異的血根草:“這藥當真有那么神奇?給你爹燉了吧,補補身子!” 阮寧無奈地看了阿娘一眼:“我能煉出更好的藥來,阿爹阿娘會長命百歲的。至于這藥活死人rou白骨的說法,不過傳聞而已,昨日寧國公授醫時便講了。” “這樣啊,難怪那林夫人肯換了,等等,阿娘豈不是吃虧?!” 阮寧小心收起木匣,聲音冷淡:“不,這藥要看在誰手上,我能讓它成為救命之藥。 “培元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