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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關阮姑娘的事。” 謝九玄輕笑一聲:“好看?” 小乙臉色漲紅:“嗯,嗯,很好看。” “呼吸被人察覺,看來最近偷懶不少,九幽盯著他,一個月內不許擅自行動,好好練功。” 九幽:“是。” “謝主子。”小乙垂頭耷腦哭喪著臉出去了。 堂內只剩九幽,他面上刀疤在明滅的火光中殺氣重重。 謝九玄啜了口茶,聲音慵懶:“還有事?” 九幽面癱著臉:“阮小姐所習劍術高深莫測,屬下未能破解,假以時日——” “我更感興趣的是她的醫術。阮自年上次拜訪,渾身死氣,油盡燈枯之相,活不過兩個月。今日再見,身上死氣已去,已然煥發新生,像是枯死的草木發了新芽。你說,他能不能活下來?” “很有意思,不是嗎?”謝九玄眉目含笑。 九幽無法回答。他道:“主子該歇息了。”漏壺已指到子時。 謝九玄起身,如云墨發披在身后,他笑道:“小乙,十四了。” 九幽止步內室;“是。” “太平七年了啊。”謝九玄漫笑一聲。 蠟燭滅了,室內黑了下去。 * 半夜,宮里突然來人,管家領著人來見寧國公,被九幽擋在湔雪堂外。 “寧國公,皇上不好了!”宮人滿面驚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 “吱呀——”門從里邊推開,謝九玄衣冠整齊,薄薄一層眼瞼泛著青,眉眼不見笑意。 “怎么回事?” “皇上晚上偷偷吃了涼糕,半夜上吐下瀉,高燒不退,這會昏迷不醒,劉院正說,說皇上熬不住了,寧國公救命!” “閉嘴!休要胡說!”九幽一腳將人踢開。 * 宮門侍衛遠遠看見一道白衣墨發的身影騎著馬閃電般向宮門沖來,臉色大變,忙大開宮門:“快開門,是寧國公!” “吁——”謝九玄一路疾行,眉目凜然,渾身氣息懾人。 他扔下馬鞭,踏進幽蘭殿。 九幽緊隨其后。 殿內燈火通明,太監宮女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參見寧國公。” 太醫院院正提起袖子抹了把汗:“寧國公,臣已經按照您開的方子用藥了,但是絲毫不見好轉,臣無用,無能為力啊!” 謝九玄眸子從他身上一掃而過,落在床帳內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他臉色有些白,一步一步走過去。 背影看去有些蕭瑟。 小皇帝眼睛不安地閉著,臉頰瘦得凹陷下去,面色潮紅,不停有細汗滲出,鬢角掛著汗珠,嘴唇干裂了,喃喃囈語著“舅舅”。 謝九玄伸出蒼白的手指,緩緩向司馬徽脈象摸去。 指腹落在他細瘦手腕上的一瞬間,guntang的溫度讓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盯著小皇帝一只手就能握住的脖頸,聲音有些啞:“茯苓,荊芥,牛膝,川芎,司齡,寄奴草各二錢,薄荷水煎服,一個時辰一次。” 太醫院諸人立即去煎藥。 劉院正抹了把汗,目光期翼地看向謝九玄:“寧國公,陛下——” 謝九玄笑了笑,眸子里情緒不明:“元氣大傷。” 劉院正臉色一白,再也支撐不住,栽倒在地上。 皇帝出生時早產,險些沒救過來,自小羸弱多病,后來又逢允王叛亂,身體一再受損。寧國公醫術天下無人能及,這些年多虧他翻遍醫書,想盡了法子,才將陛下身體調理得好一些,如今因為一碗涼糕元氣大傷,怕是,怕是…… “臣有罪啊,臣罪該萬死!”劉院正涕淚橫流,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謝九玄捏了捏眉宇,笑問:“陛下身邊不能離人,今晚是誰值守?李芝呢?” 所有人噤若寒蟬,哆嗦著不敢開口。 九幽將一名宮女扔到殿前:“主子,李芝撞柱,還有一口氣。這是值守宮女。” 謝九玄垂眸,對上宮女驚慌的眼睛,聲音溫和,緩緩道:“不要怕,說清楚,陛下怎么會吃涼糕?不是吩咐你們寸步不離跟著陛下,如何讓他自己亂吃東西?” 宮女眼淚奪眶而出,瘋狂搖著頭:“寧國公,不是奴婢們的錯,今日平南王帶著小世子入宮,小世子跟陛下一起玩,不知道說了什么,陛下鬧著要吃涼糕,晚上奴婢看著陛下睡著的,陛下躲開幽蘭殿的奴才偷偷拿了涼糕吃,奴婢,奴婢真的冤枉啊,求寧國公恕罪嗚嗚嗚。” 滿殿奴才面如死灰,嘶聲喊冤。 謝九玄眸子盯著奄奄一息的李芝。 李芝滿臉是血,眼瞼艱難地張了張,氣若游絲:“李芝有罪,對不起陛下……” 謝九玄笑了笑,笑容如沐春風:“都拖出去,在前殿行刑。去將平南王府小世子帶來。” 幽蘭殿太監宮女渾身汗濕,臉色發白,瞳孔急劇收縮,嚇得兩股戰戰,喉嚨瘋狂吞咽唾沫。 殿前行刑侍衛面色冰冷,庭杖打在哀嚎的小世子腿上,白天還生龍活虎的孩子,轉眼奄奄一息。 月亮很圓,寧國公坐在一旁,眸中帶笑,修長手指一抬,聲音在寒夜里讓人發冷:“行了。將人抬回去。告訴平南王,陛下病了一場,我要他小世子一雙腿。” “是。” 謝九玄眉目含笑,掃了一眼李芝和值守宮女鮮血淋漓的尸體,漫聲道:“你們記住,陛下有事,你們便跟他們一樣。” 眾人哆嗦著磕頭:“是……是!” 司馬徽吃了藥沒多久燒漸漸退了下去,脈象平穩,呼吸正常。 謝九玄注視著皇帝瘦弱的臉,不知在想什么。 九幽開口:“主子。” 謝九玄起身,臉上皮膚白得透明,眼底青黑,眉目間揮不去的倦意。 他慵懶道:“上朝。” * 阮寧吃早飯時將謝九玄要的三顆生發丹交給阿娘:“阿娘讓人送到寧國公府,每日睡前一顆,連吃三日,第四日頭發就能長出來。” 阮夫人目光炯炯,盯著生發丹活像在看大寶貝:“寧寧——” 她話還沒說完,阮寧又遞給她一個錦囊:“這個給阿娘吃,很難煉的,那些求藥的人不管他們。”她現在一絲一毫內力都不能浪費,得攢著給阿爹煉藥。 阮夫人捧著兩個錦囊狠狠親了阮寧一口:“不愧是阿娘的寶貝女兒!” 說完喜滋滋地走了。 阮寧搖了搖頭,吃完早飯,一臉正經地上街,逛了一圈,逛到鎮國侯府后巷。 她板著臉嚴肅地左右看了看,趁著沒人,翻墻溜了進去。 程秀文睡得正酣,嘴巴吧唧吧唧不知道夢到什么好東西,口水從下巴上留下。 阮寧翻窗進來,拿起床邊金色扇子在他臉上拍了拍。 “阿斗……別煩小爺……臥槽!”程秀文瞪著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