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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天氣之下,依然泛著光芒。而在葉瀾灼拿出那鎏金腰牌的一瞬間,意料之中的,洛弦的動作頓住了。同時,也給了葉瀾灼可趁之機。幾乎就在洛弦動作頓住的那一瞬間,葉瀾灼另一只手上的絕命翎已然刺了出去!他未想傷洛弦,但若不傷洛弦,他就沒有能甩開洛弦然后追上麥熏向他問個清楚的機會。機會,只在一瞬——“撕拉——”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陣布帛被撕裂的聲音。葉瀾灼下意識的向前看去。黑色的長袍,棕色的卷發,眉眼與記憶當中的一個人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卻是面色蒼白,宛若大病初愈。葉瀾灼一時之間,竟是忘記了說話。那人黑色的長袍被雨水淋濕,額角的鬢發也濕漉漉的貼在了額角。一手攬住方才怔住的洛弦,而另一只手卻是直接握住了葉瀾灼刺過去的絕命翎。魔靈與妖靈相互撞擊,爆發出一陣強大的威力,葉瀾灼咬牙,手用力向后一收,腳下妖靈溢出,疾退數步,掙脫開那人的桎梏,站穩身體,看向對面那人。一瞬間,幾乎看成了一個已經離開好久的人。然而僅僅是一瞬間。當他認清此人是誰之時,心中不禁浮上一絲訝異。過了半晌,他才敢開口,緩緩地喚出他的名字:“沙……沙利葉?”不會認錯。與法德勒八分像的眉眼,病殃殃的面貌,陰沉的面孔。葉瀾灼一時之間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三年前只見到一個仿佛死人一樣的他,此時,三年過去,他見到了一個“活的”沙利葉,忽然就感覺有點奇妙。不,準確來說,有點詭異。“仁朱君。”沙利葉的聲音比他的哥哥多了一絲穩重和低沉“不,或許應當稱你為,葉門主。”倒是一點沒有見外的樣子,仿佛兩個老朋友久別重逢一樣打了一個招呼。見沙利葉彬彬有禮的樣子,葉瀾灼收回了手中的絕命翎,又聽沙利葉道:“不知門主為何在此與法王在此突起爭端?”這人還記得我嗎?葉瀾灼不禁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畢竟當初自己也算是救過他,他看著自己倒也一副熟人的樣子。不過……畢竟已經三年過去了,葉瀾灼也不想再刻意提那些往事了。而沙利葉的問話,他自然還是要答的。“他……他要傷我朋友!”葉瀾灼直接開始惡人先告狀。“教主,寂滅在麥熏身上,麥熏方才因他之掩護,逃走了。”洛弦倒也懶得和滿口胡說八道的葉瀾灼去計較,自顧自的對沙利葉說道。沙利葉沒說話。“什么?麥熏拿走了寂滅?”葉瀾灼索性裝傻。沙利葉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葉瀾灼,忽然道:“意料之中。”意料之中?葉瀾灼一愣。“自始至終,他心中寂滅的主人,都只有一個人,我又何必去強迫他,罷了。”沙利葉轉頭看向洛弦:“一把劍而已,回去吧。”洛弦倒也不堅持,既然沙利葉都這樣說了,便也干脆的收了手中的七寶佛珠,再次纏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一路繞到手中的劍上,依然如曾經在鬼境中初見時一般,仿佛那劍被佛珠纏繞,與手并生。見洛弦收劍,沙利葉剛想轉身,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看向葉瀾灼,問道:“雨疾風大,葉門主若無事,可來我教眾所在的客棧一坐。”葉瀾灼一時間沒明白沙利葉是什么意思。但他思索了一下,隨他去了也未必是壞事,反正他現在天不怕地不怕,索性就干脆的答應了。況且,若是想現在去追麥熏……估計也追不上了。客棧是濘河城最普通的一家客棧,隨處可見的那種。一進房間,沙利葉倒是很貼心的給葉瀾灼找了一件更換的衣服,讓葉瀾灼得以不用再受那濕淋淋的衣服的折磨。然后,正當葉瀾灼換好衣服給自己倒了杯茶的時候,一旁見他換好衣服走進來的沙利葉忽然問道:“方才你給洛弦看的,是什么?”葉瀾灼怔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沙利葉會忽然問他這個問題一般。他看向沙利葉,沙利葉也在看他。過了半晌,葉瀾灼如實答道:“鎏金腰牌。”沙利葉沒說話。“據說這鎏金腰牌,是陀羅寺菩提佛尊覺來大師的四師弟,覺知大師之物。據傳這覺知大師,以符咒術而聞名天下,隨身兩樣寶物:鎏金腰牌和七寶佛珠……”葉瀾灼說著,便將自己懷中那鎏金腰牌再次拿了出來,道:“這鎏金腰牌,是我在當初囚火籠中,關著你的那間牢房里找到的。”葉瀾灼看到沙利葉的眼皮動了動。“那間牢房,除了后來救你出來的我和麥熏之外,就只有洛弦一直待在那里。”一邊慢悠悠道,葉瀾灼一邊將桌上茶杯中的水倒滿。“而洛弦身上那串佛珠,我若沒猜錯,那便是七寶佛珠。”“……你在懷疑千音的身份?”“不是懷疑,是肯定。況且,我覺得他也沒有做任何的掩飾。”沙利葉再次沉默了。過了半晌。“我知道他的身份。”沙利葉忽然道。此時他的眼睛就像是暗夜,黑的深不見底。葉瀾灼心里一跳。他看向沙利葉“你知道?”“陀羅寺的覺知大師,誰人不知。”沙利葉道:“從他出現在我的面前那一刻,我就認出來了。”頓了頓,他又道:“他實在是很聰明,從來都不避諱的偽裝,反而是最完美的偽裝……所有的人,都輕而易舉的就相信了,是他殺了覺知,因此才得到了鎏金腰牌和七寶佛珠。”聞言,葉瀾灼輕笑一聲:“那你是怎么看出來的?。”“你又是怎么看出來的?”“因為我不相信他。”“因為我相信他。”葉瀾灼不禁笑了。“你既然知道他是臥底,為何又要相信他?為何要將教內眾事都交由他掌管?”葉瀾灼問道:“關于魔教的傳聞,近月來已是比比皆是……難道你是想施以恩惠,籠絡人心嗎?”沙利葉聽葉瀾灼此話,一直冷冰冰的面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卻是一個讓人頗為不舒服的冷笑。“為何不能讓他去掌管?”他問道:“就因為他本是陀羅寺之人?”杯中的茶水氤氳熱氣,朦朧了眼前之人那略帶熟悉的面龐。“我想過我的很多種死法,但我從未想過,我會死在他的劍下。”說的那么肯定。“我不知道陀羅寺安插他在你身邊的目的是什么。”葉瀾灼道:“但是你莫要忘了,你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