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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一夜之間化作厲鬼,劉念哀憫道:“節(jié)哀。你們今日之仇,通天宮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一個(gè)中年男鬼飄過來,向他行禮:“我乃凌霄派大弟子秦谷,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劉念向靳重焰求助。他扯了兩次通天宮大旗,卻不是通天宮的人。靳重焰道:“在下靳重焰。”多余的話不需再說。果然,大弟子精神一震道:“不知少宮主駕到,吾等有失遠(yuǎn)迎。”說完,又想起自己的處境,覺得這話十分虛偽,一時(shí)尷尬不已。他身后一個(gè)男鬼嚎啕道:“大師兄,我們死都死了,你還講這些做什么!都怪他們太晚來,若是早點(diǎn),若是早點(diǎn),我們也不會……神獸長老更不會……”悲痛無以發(fā)泄,竟忍不住遷怒起來。大弟子坐立不安:“小師弟平日里被我?guī)煾笇檳牧耍€請少宮主見諒。”靳重焰道:“你們的師父師叔呢?”他發(fā)現(xiàn)這些男鬼竟然都是些年輕人。大弟子黯然道:“為了保護(hù)我們,自爆了。”凌霄派上一輩的修為如何且不去說,至少他們的品行當(dāng)之無愧為人師表。“烏羽死了。”封辨達(dá)突然從地上冒出頭來。劉念嚇了一跳,還沒有說話,已經(jīng)被靳重焰緊緊地?fù)г趹牙铩?/br>封辨達(dá):“……”他沒有眼花的話,他的師侄!師侄!是在瞪他吧!大弟子道:“他們拿我們當(dāng)陣眼,壓制神獸長老。神獸長老原本有機(jī)會自爆的,可是怕傷及我們,終究錯(cuò)過了機(jī)會,被他們活活地折磨死了。”他話音剛落,樓中哭聲大作。正好女鬼小鬼回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嚎啕聲、啜泣聲、哽咽聲此起彼伏,聽得劉念兩眼往往,看得靳重焰滿心煩躁。封辨達(dá)道:“看來,我們要馬上回通天宮向師父稟告此事!”劉念道:“那凌霄派……”大弟子道:“我等愿隨少宮主去通天宮報(bào)信!”劉念正好帶著收魂囊,便將他們一起收入囊中。封辨達(dá)不忍凌霄派諸人與烏羽死后無人收拾,又知道靳重焰離不開劉念,主動請纓留下來安葬他們。靳重焰求之不得,隨口客套了幾句。以前的封辨達(dá)極吃這一套,如今淡淡的:“嗯,你回通天宮之后,不要到處亂跑。等我回去。”靳重焰胡亂地答應(yīng)著,抱著劉念回通天宮。天色大亮。與喜歡的人在空中相擁,看腳下湖光山色,風(fēng)景如畫,靳重焰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來。倒是劉念,依舊沉重。靳重焰下巴扣著他的肩膀,說話帶著弄弄的鼻音,撒嬌著問道:“你在想什么?”劉念道:“若他們說的是真的,以后又不得安寧了。”靳重焰道:“不論如何,你只要記得,我會保護(hù)你,不惜一切。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在我的面前消失。”劉念側(cè)過頭,似笑非笑地說:“我上次并不是從你的面前消失的。”本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卻勾起靳重焰心底罪不可碰觸的傷疤。他抱著劉念腰肢的手緊了緊,頭埋在他的頸窩里,半天沒有說話。劉念有些尷尬,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我只是開個(gè)玩笑。”“……不好笑。”靳重焰悶悶地說。“對不起。”劉念很快道歉。靳重焰道:“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你相信我嗎?”劉念點(diǎn)頭道:“我相信你。”照封辨達(dá)所言,靳重焰入魔已深,自己絕不能在這個(gè)時(shí)候刺激他。靳重焰認(rèn)真地看著劉念的眼睛:“真的?”劉念又用力地點(diǎn)點(diǎn)頭。靳重焰似乎滿意了,閑閑地翻起舊賬:“那你以后還會記賬嗎?”劉念身體一僵,有種做壞事被人抓包的窘迫感。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的賬簿正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玲瓏囊里。“嗯?”劉念含糊道:“記賬不好嗎?我們也該……精打細(xì)算一些,不要叫旁人占了便宜。”“我們”和“旁人”兩個(gè)詞取悅了靳重焰。他果然沒有再追究下去。回到天梯山,時(shí)至下午,本是日頭最盛的時(shí)候,通天宮上空卻遮天蔽日,陰沉沉得看不到陽光。電光在云層中間閃爍、穿梭。靳重焰感覺到了云層里對自己體內(nèi)魔氣的呼喚。看來,平波師叔祖的魔雷劫竟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難以應(yīng)付。想到這里,他清冷的眉宇也鍍上了一層陰影。靳重焰掠過山腳,正要越過山門,就聽到一記古樸厚重的鐘聲從通天宮中心傳出,向四下散發(fā)開來。他被敲得胸口血?dú)夥v,不由地落回了地上。通天宮的外門弟子立刻沖了上來,朝他行禮,解釋道:“靈禽上人帶著銀月宮弟子找上門來了,二清道人開啟了鎮(zhèn)宮警鐘。”靳重焰道:“銀月宮的人在哪里?”外門弟子道:“正在清影峰。”靳重焰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清影峰是平云真人閉關(guān)之所,可見銀月宮的到來已經(jīng)打擾了真人的清修。平云真人是通天宮中,靳重焰最為尊敬的人,聽到整個(gè)消息,原本兩三分的不滿一下子增加到了七八分,拉著劉念就往清影峰去了。上清影峰之前,靳重焰和劉念都以為銀月宮的人就算來,必定也是畢恭畢敬,處處陪著小心的,誰知道兩人還沒到封頂,就聽到一個(gè)囂張的聲音說:“今日通天宮若是不給我們一個(gè)交代,就休怪我聯(lián)合太一宮,召集天下道修,要你們給我們一個(gè)公道了!”靳重焰立刻停下了腳步。依稀聽到何鶴林在低聲解釋,但那人不但毫不收斂,還變本加厲地說:“雪芙乃是我銀月宮最得意的弟子之一,你們這般苛待她,分明是看不起我們銀月宮。”靳重焰想了想,從劉念腰上解下收魂囊,放了大弟子與先前那婦人出來,如此如此地安排了一番。聽得婦人與大弟子連連搖頭。靳重焰道:“難道你們不想查明事情的真相,早日鏟除拜血教嗎?”大弟子遲疑道:“可是……”靳重焰道:“冒充凌霄派的人與她口中的那名弟子走得很近,說不定里面有什么不清不楚勾勾搭搭的瓜葛。我們?nèi)羰遣徊榍宄蘸蟊爻纱蠡肌!?/br>大弟子被說服了。靳重焰這才滿意一笑,將他們放回收魂囊,然后拉著劉念急匆匆地沖上峰頂,大叫道:“師祖!凌霄派被銀月宮滅了!”第69章雙宮斗,漁翁利(八)清影峰巔,陽光普照。靳重焰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中,猶如上天派來的金童,威風(fēng)凜凜地出現(xiàn)在了眾人視線之中。大鬧通天宮的銀月宮人們正趾高氣揚(yáng),被他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