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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笑容。 這是喪失記憶、頭腦混沌的辛六,面對這個陌生而新鮮的世界,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她把這個笑容給了辛五。 她看著許安手里的人頭,辛五的人頭,一動不動。 路友轉身,走到小院門口,把嚷嚷著要讓姑奶奶評評理的周騁攔在門外,路友鐵塔似的塊頭,往門口一站,就像一尊門神。 蕭韌正在洗澡,他身上不但沾了土,而且還有血,他不想讓彤彤嫌棄,所以剛一得空,就回屋洗澡了。這兩年都在外面,他已經習慣一個人洗澡,不讓人服侍。因此,小栗子只能隔著窗子告訴他,許安回來了。 蕭韌從浴桶里跳出來,用干巾子隨便抹了幾下,換上干凈衣裳,頭發上還滴著水珠,就往周彤住的跨院跑去。 看到門神一樣佇立在門口的路友,蕭韌心頭一松。 既然不讓人進去,那就是說里面有不能讓人看到的東西。 蕭韌沒有進院,他在門口站下,路友看看他,沒有讓開,兩個人就這么站著,誰也沒有說話。 小院內,許安低聲問道:“這東西,我去埋了吧。” “先不急,讓我再看看她。” 周彤說完,就從許安手里,接過那顆人頭。 許安嘆了口氣,轉身走向路友和蕭韌站著的門口。 辛五的眼睛大睜著,滿是驚恐。 這是她臨死之前最后的神情。 “上一次你是怎么死的呢?我不能知道了,可我也不想知道,反正這次,雖然不是我親手殺的你,可是你卻是死在我的手里。” “藍師傅是你的親生父親吧,我知道你不想認他,你覺得他太窩囊吧,或許你還怪他,為何沒有將赤蛇之血遺傳給你。其實你還真是怪不著他,這世上本來就是這樣的,那些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即使拼了性命想要保留,最終還是會漸漸消失,就如后晉,就如赤蛇之血。” “藍師傅是這世上最后一個擁有赤蛇之血的后晉皇室,他不會再有孩子了,所以即使還能有人有赤蛇之血,他也不會是皇族,后晉早就完了,只是總有人想要利用最后的那點骨血去圖謀原就不會再存在的東西而已。” “這件事上,藍師傅比你要通透,其實你那么聰慧,早已想明白了吧,可是你卻不甘心,不甘心那些算計付之東流。” “辛五,你不認藍師傅這個父親,可是他卻一直都在維護你。他從來也沒有出賣你,他沒有,別人也沒有。只是誰讓我前世就認識你呢,所以這一世,你注定從一開始就敗了。”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其實說了你也不會關心。藍師傅收了芳菲做徒弟,芳菲雖然孩子氣,可卻知恩徒報,她會像對待父親一樣,孝敬藍師傅的。你的死訊,我不會告訴他。” ☆、第六九三章 家常 辛五的眼睛依然睜著,只是早已沒有了神采。 周彤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這一世我沒有從開始就壓制你,即使我們沒進死士營,此時此刻,站在這里說話的人,就是你了吧。” 在柳家灣,差一點,辛五就代替了她; 在西安,差一點,辛五便把她的家交給了死士營; 如果周彤沒有毅然割舍與黃氏的母女關系,并將這件事傳到秦王耳中,那么這一次在保定府,辛五就是周錚的座上賓,他日成為太子妃的那個人,會是劉氏嗎? “好在你沒有赤蛇之血,否則翻云覆雨的,就是你了。” 前世也是這樣吧,辛五沒有赤蛇之血,所以她跟隨沈彤進入死士營,一番歷練之后,沈彤成為辛六,死無葬身之地,辛五成了沈彤,嫁給周錚做了太子妃,有一位擁有死士營做后盾的太子妃,皇帝大限之日就不遠矣,太子繼位后,太子妃執掌鳳印成為皇后,以她和屠衛之能,遠勝于太皇太后,這皇位,這天下,周家人終歸是坐不長了。 ...... 蕭韌、許安和路友,三個人站在院門口,誰也沒有說話。 良久,周彤從里面出來,走過許安身邊時,她說道:“葬了吧。” 許安正要應允,忽然想起欣嫵與周彤的關系,她們畢竟姐妹一場。 于是他問道:“要不要我去把她的尸身找過來,與頭顱一起葬了?” 欣嫵的尸身還在劉家武館的地下密室里,官兵應該找不到那里。 周彤淡淡道:“若換做是我,她也不會給我全尸。” 畢竟,前世拜辛五所賜,辛六死了兩次,一次粉身碎骨,一次萬箭穿心,而這一世,周彤所做的,不過是沒讓欣嫵身首異處而已。 許安再不多話,轉身去辦事了。 那邊內侍過來,陪著笑臉說道:“彤姑娘休息好了嗎?三公子請您過去閑話家常。” 蕭韌皺眉,你周錚什么時候變成后宅婦人了,閑話家常?你怎么不說打馬吊玩葉子牌呢? 他正要對內侍說,周彤累了,不去,那么周彤已經笑著應允,進屋凈了手,換了件衣裳就隨著內侍走了,蕭韌無奈只好也跟著一起過去。 周錚說要閑話家常,果真是擺出一副聊天的架式。 桌上擺了一堆糖果點心,茶水都沒有,只有杏仁露。 而周錚,正在嗑瓜子。 “彤彤,快嘗嘗,這是你三嫂讓人從西安送過來的,老炎記的干果,還有稻香園的芝麻糖,以前宜寧常說,王府的廚子也做不出這個味道。” 周彤笑著坐下,周錚和劉茜蕊這是合好了嗎? 她聽蕭韌說過周錚和劉茜蕊的事,現在周錚是她的堂兄了,她希望這一世,周錚能有一位與他真情以待的妻子。 上一世,周錚娶的是辛五假冒的沈氏嫡女。 “父王也來信了,你們想不到吧,父王竟然應允了宜寧和......”周錚看向蕭韌,似笑非笑,“和你哥的事。” 蕭韌面無表情,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皮都沒抬。 周錚有些無趣,索性不去看他了,對周彤說道:“你和宜寧是好姐妹,趁著還沒有正式議親,你告訴宜寧,就說蕭韞騙了她,一個連真實身份都不肯告訴她的男人,不要也罷。若是蕭韞死纏爛打,我就讓人把他收拾了,蕭家雖然勢大,可我們秦王府也不是好欺負的,彤彤,你可還沒有嫁過去,你還是周家人,宜寧是你jiejie,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對吧?” 周彤張張嘴,又張張嘴,這還真是閑話家常,可是她不擅長做這事兒啊。 她還不知道應該怎么說,蕭韌就開口了,他冷冷地說道:“柴韞離開京城的時候,就已經被蕭家逐出家門了,定國公一日沒讓他認祖歸宗,他就還是柴韞,不是蕭韞,蕭韞是定國公府六少爺,柴韞卻只是百卉堂的小伙計,他哪里欺瞞宜寧了?再說,以宜寧的身份,無論嫁給誰,都是低嫁,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