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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只要是劉家武館,都會在門口放一張太師椅,旁邊立一牌子,上書“狀元拜師處”。 其實稍有常識的人就會知道,像郭氏這樣的世家大族,是不會讓子弟拜江湖人為師的,劉師傅雖然教出一位武狀元,但是終生也只是郭氏花錢請的武技師傅,而不是磕過頭行過拜師禮的師傅。 可惜來武館學武的小孩子是不懂這些的,每天早晚,都會跟著師傅在那張椅子前拜上三拜,巴不得拜出個武狀元來。 但也只是在椅子前面拜,沒有人敢坐到椅子上。 現在,劉家武館門外的那張太師椅,卻活見鬼被人舉起來了。 一個渾身是血,卻一臉興奮的少年人。 周騁。 他開心的就差跳到劉家武館的樓頂上了。 姑奶奶說了,今天他只管打架砸東西,打個痛快,砸個痛快。 太師椅是紫檀木所制,極是沉重,周騁把它舉起來的時候,還在嘀咕,多虧在燕北練了兩年,否則他即使能舉起來,也走不了幾步還是要扔下,那樣可就丟臉了。 跟在周騁身后的,是木頭。 燒餅已經吃完了,木頭手里拿著的是個rou包子。 跟在木頭身后的,是一步三晃的二當家裘勝,裘勝后背上亮著爪子趾高氣揚的當然就是江二妹了。 至于周彤和江婆子,還有被江婆子用牛皮繩拖著的許大海,則夾雜在一大群跟著看熱鬧的人里面,反倒不顯。 早有人進去通傳,劉家武館的少館主劉富明帶著七八位武師率領弟子們沖了出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周騁手里的那張沉重無比的大太師椅就飛了出去! 好在劉富明躲得快,太師椅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去,可是他身邊的武師們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兩名武師被撞得向后飛去,慘叫之后不知生死。 劉富明大怒,一揮手,武師和弟子們使向周騁撲了過來,周騁嗖的一聲就跑了,他跑到裘勝背后。 姑奶奶說過,打不過就跑。 這些人不是方才的市井流氓,這都是練家子,站著不跑,那是傻子。 至于木頭,啃著rou包子的他,本來就是個路人甲。 這群人撲到裘勝面前時,硬生生收住了腳步。 劉富明分開人群走了過來,沉聲問道:“二當家,你這是怎么了?” 裘勝在心里把劉富明罵個狗血噴頭,你這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嗎? 老子怎么了?老子能怎么了?老子快要讓人用爪子撓死了。 “大當家可在?”裘勝顫微微地問道。 劉富明搖搖頭:“大當家在哪兒,二當家不知道嗎?我們劉家武館又不是七條好漢的,又怎會知曉?” 裘勝想罵,可是他忽然想起,劉家武館好像還真是不屬于七條好漢。 他們既然不是七條好漢,大當家為何會住在這里? 咦,他怎么以前沒有想過這個呢? 劉家武館在柳河街上開了好多年了,以前溫老虎當大當家時,好像和劉家武館也只是點頭之交,劉家武館按月交份子錢和保護費,七條好漢也不去找麻煩,雙方友好相處,互不冒犯。 話說還是溫十七做了大當家以后,這才和劉家武館有了交情。 至于是先有交情再做大當家,還是先做大當家再有交情的,裘勝發現自己從未想過。 “少他娘的廢話,磨磨幾幾的,真沒勁!” 一個聲音從裘勝耳邊響起,他的神經立刻就崩成一條線,背上的這位女魔頭要打架了! 果然,裘勝感覺脖子上一松,那十根如同刀子一樣的手指們離開了他的脖子,向著劉富明撓了過去。 也不過是瞬息之間,劉富明的一只眼珠子就被摳了出來。 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那顆眼珠子被彈出去時,圍觀群眾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連驚呼都沒有。 可是練家子畢竟是練家子,也不過一怔之間,跟著劉富明出來的武師們就有了動作,將裘勝和江二妹圍在中間,人多勢眾,先打了再說。 這件事可太大了。 雖然沒有人見過劉富明的武功,可是劉家武館開了這么多年,在柳河街的人眼中,他們就是武林高手。 現在,武林高手正捂著一只眼睛,鮮血從手指縫里滲出來,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尖叫聲此起彼伏,除了劉富明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在嚎,仿佛這顆眼珠子是從他們眼里摳出去一樣。 所有人都看向騎在裘勝后背上的那個古怪女人,等著看劉家武館的武師們把她撕碎! 周騁跟在他姑奶奶身邊,走進劉家武館的時候,沒人阻攔,也沒人注意他們。 “姑奶奶,砸嗎?”周騁興奮得兩眼冒光。 周彤看他一眼,笑道:“砸!” 有聞聲出來的弟子,看到他們怔了怔,江婆子指著外面道:“快去,少館主受傷了!” 弟子們甚至顧不上問問他們是干啥的,就往門口跑。 周彤帶著江婆子往里面走,周騁則是見到什么就砸什么。 江婆子拽著許大海,許大海早已嚇得面如土色。 “你們大當家平時在哪兒見你們的?”江婆子問道。 許大海哆哆嗦嗦指指腳下:“下面有密室。” ☆、第六八三章 打不過就跑 劉家武館的密室之大遠遠超過周彤的想像。 有正堂有次間,還有回廊! 這密室應該不是后挖的,而是房子打地基的時候就挖好的,與整座小樓是一體。 幾個人剛剛下去,就被攔住。 攔住他們的這些人晃然不是劉家武館的武師或者弟子。 許大海陪著笑臉,只是那笑比哭還要難看:“幾位兄弟,大當家可在里面?” “許三當家?這是怎么了?”一名清瘦少年看一眼話大海,又看了看和許大海一起下來的幾個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許大海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怕,他被綁成粽子,想要抹汗都不行,只能任由豆大的汗珠子流進眼睛,流進嘴里。 “這幾位都是道上的朋友,對溫大當家慕名以久,這次特來拜會......拜會......” 短短幾句話,許大海說得毫無底氣。 清瘦少年笑道:“外頭像是很熱鬧啊,許三當家的幾位朋友來頭不小啊。” “不是......不是,這幾位不是我的朋友......真的不是......不是......” 后面的話,許大海咽回肚子里了,因為江婆子出手了。 許大海是做混混二流子起家的,能混到今天,除了膽子大出手狠,他還慣于察言觀色。 從金寶賭坊到這里,走了不過半條街,他就知道,之前自己走眼了。 小黃帶子周騁口中的姑奶奶不是那個兇悍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