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和她說。

    有煙翠在身邊，楊錦程對他的戒心便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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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五二章 變故

    無論如何，能論與京城取得聯(lián)系，都是一件高興的事。

    方先生多喝了幾杯，在程伯提防的目光中告辭離開，可是他剛剛走出大門，就看到胡同口站著一個乞丐，正朝這邊張望。

    方先生面色一沉，快步上前，那乞丐見有人來了，掉頭就跑，方先生窮追不舍，約末跑出四五十步，方先生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將乞丐按在地上。

    這里本就偏僻，此時正是家家戶戶用晚飯的時候，四周靜悄悄沒有行人，方先生將乞丐打暈，扛回胡同。

    程伯見方先生去而復(fù)返，又看到他帶回一個乞丐，心下便明白了幾分。

    “想不到先生還有這身手。”雖然乞丐的塊頭并不大，可是方先生只是一個文弱書生，能夠瞬間把乞丐治服，程伯自是意想不到。

    方先生赦然：“這些年在外面游歷，學(xué)過幾下拳腳功夫而已。”

    程伯不是普通老人，他打過仗、殺過人。

    方先生說道：“太晚了，我必須要回去了，這名乞丐就由你來審問吧。”

    程伯沒有推辭，送走方先生，他便將那乞丐藏到地窖里，開始審問。

    煙翠聽到動靜，披衣出來，阿嬌站在地窖外面，正在把風(fēng)。

    “怎么了？方才是不是方先生又回來了？”煙翠問道。

    阿嬌道：“方先生抓住一個賊，祖父正在審問呢。”

    煙翠聽說這個是方先生抓住的，便放下心來，如果此人是自己這邊的，方先生絕不會交給程伯。

    果然，程伯一番手段用下去，那人就招了．

    這人是嚴(yán)化派來的，他看到方先生從大營里出來，便一路跟隨，方先生在外面繞了半日，才來到這里，自以為已經(jīng)甩掉尾巴，卻沒有想到還有一個甩不開的。

    其實這和方先生猜測得差不多，見到楊錦程后，他便把被人盯梢的事告訴了楊錦程。

    “那人雖然是乞丐的模樣，可是指甲縫里干干凈凈，要么是韓廣的人，要么是嚴(yán)化的人，我看他們是想快點擺脫我們。”方先生說道。

    楊錦程冷哼一聲，道：“他們當(dāng)然想要把我們一腳踢開了，可是還不能，誰讓他們是中原軍呢，他們的屬下，還有那些士兵，這些年來感念的是楊家，是護(hù)國公府，他們想要挾制我，也就只能用留兒了。”

    方先生微微一怔，問道：“是又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韓廣和嚴(yán)化雖然想要擺脫楊家，可是也不用狗急跳墻，現(xiàn)在顯然是真的急了。

    “你剛回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焦勝奇投了秦王。”楊錦程淡淡地說道。

    “什么？”方先生大吃一驚。

    想當(dāng)初韓廣和嚴(yán)化找過焦勝奇，楊錦程也給焦勝奇寫過信，全都如石沉大海，大軍壓境，焦勝奇也沒有打過城門。

    后來蔣雙流大軍打過來，焦勝奇同樣如此，無論是對西秦軍還是中原軍，焦勝奇一視同仁。

    “發(fā)生了什么？”方先生問道。

    楊錦程笑著搖搖頭：“說起來倒是有個很好的理由，焦勝奇的幼子焦猛被真仙教所擄，被周錚救下來，派人一路送去了洛陽。焦勝奇膝下只有二子，幼子被擄后，焦夫人思子心切，含恨而去，焦勝奇心急如焚，但鞭長莫及，如今周錚把焦二公子平安送到，這份大恩無以為報，就只有俯守稱臣了。”

    方先生在楊錦程的口氣里聽出嘲諷之意，立刻恍然大悟，他道：“這么說來，焦勝奇早就想要投靠秦王，只是一直沒有一個妥當(dāng)?shù)睦碛啥眩F(xiàn)在周錚把他的兒子送過來，理由自是有了。”

    焦勝奇的夫人還在京城，居然就在這個時候也死了，焦勝奇就連最后的后顧之憂也沒有了。

    楊錦程嘆了口氣，道：“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一直以為，焦勝奇其實和韓廣嚴(yán)化有一樣的心思，他之所以沒有跟著韓廣嚴(yán)化一起出兵，不是他不想反，而是不想與他們?yōu)槲椋窍胍脵C蓄養(yǎng)兵力，他日成為一方霸主，沒想到，我竟然錯看了他。”

    其實楊錦程猜得沒錯，焦勝奇原本的確是存了這種心思，只是楊錦程并不知道后來發(fā)生的事。

    那一次，周彤神不知鬼不覺站到他的床前，繼而將一場兵敗化解，而他從始至中什么也沒有做，也做不了。

    周彤告訴他暫時不要打開城門，任誰來了都不要開，他照做了，同時，也把那份角逐天下的心思封存起來。

    他要保住的是剛剛經(jīng)歷過災(zāi)難的洛陽城和洛陽的百姓。

    此時，焦勝奇站在院子里，忽然就想起了那個神奇的小姑娘。

    她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那個小姑娘的突然出現(xiàn)，他現(xiàn)在要么像韓廣嚴(yán)化一樣再無退路，要么就是孤立無援，被秦王的兵馬追打。

    因為那小姑娘的一個要求，他挺過來了，他堅持到現(xiàn)在，他終于等到了一個時機。

    周錚送來了焦猛，焦勝奇早就當(dāng)焦猛死了，可是當(dāng)他得知是周錚派人送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機會到了。

    再也沒有什么時機能比這個更好了。

    他的整個身心全都輕松下來。

    “父親，小弟還在哭，不肯吃飯。”長子焦威說道。

    “那就餓著，我看他能餓到什么時候。”焦勝奇冷冷地說道。

    他怎么就養(yǎng)了這么一個兒子呢。

    焦勝奇又想起那個小姑娘，她看上去比焦猛還要小一些。

    “那個小姑娘應(yīng)該就是秦王的人。當(dāng)時在二營的就是岳陽，您為何一直認(rèn)為那小姑娘和岳陽他們不是一路的呢，即使不是一路，他們也是認(rèn)識的，否則怎會合作？”

    焦勝奇沉吟不語，良久，他才說道：“我們焦家缺的就是一個這樣的媳婦。”

    焦夫人懦弱，對兒子只會一味溺愛，大兒媳沒有主見，膽小怕事，洛陽瘟疫的時候，她明明沒有感染，卻硬生生被嚇出一場大病。長子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性子，不會行錯踏錯，可以難有成就，小兒子不爭氣，焦勝奇這兩年深有體會，焦家若要繼續(xù)下去，沒有一位能夠撐起門戶的女眷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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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五三章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