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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聲,算是打個招呼。 可是,那些鳥毛是怎么回事? ...... 周錚派了一半人馬護送宜寧郡主回西安,自己則向保定府而去。 和離開西安時一樣,這些人馬喬裝改扮分批前行。早春乍暖還寒,放眼望去,滿目蕭瑟間夾雜著一片片的迎春花,有風吹過,帶起一片塵土,花枝迎風搖擺,馬上的旅人護住頭上的帽子,罵一聲這該死的風。 周錚微笑,此時的西安應比這里春意更濃吧。 他想起新婚燕爾的妻子,忽然發現自己竟已想不起她的容貌,腦海里浮現出的只是鳳冠霞帔下的模糊面龐. 離開西安太久了,以后還會更久,他努力回憶,不想讓自己連這張模糊的臉也遺忘。 “到了保定府,讓小七幫我找個人畫出來。”他記得蕭韌手下有擅長畫人像的,他不記得妻子的相貌,隨行的內侍總有記得的吧。 周錚大笑:“快走,我們要早一點到保定!” 岳陽曾經到過保定,這條路已很熟悉,他記得再走五六十余里便有一家客棧,今天一定能趕到,只是到時應已天黑,正好可以睡個好睡。 入夜,萬籟俱寂,馬蹄沉沉. “看,前面有火光!” 走在前面的岳陽放眼望去,果然,火光影影綽綽,至少還有十幾里,平原寬闊,隔了很遠也能看到。 岳陽蹙起眉頭,這個方向莫非是那家客棧? 他讓人到前面打探,自己和周錚在路邊等候。 半個時辰后,去打探的人回來了,說道:“走水的是家客棧,最近的村落也有三四里,村民還沒有過來救火,只有幾個過路人在看熱鬧,說是沒有見到客棧里有人跑出來。” 沒有人跑出來? 岳陽在那家客棧里住過,方圓百里,并非只有這一家客棧,只是那些都是小的,而這家客棧就是放在京城,也是大的。不但地方大,而且還很新,布置也雅致,否則,岳陽也不會帶著周錚到那里去投宿。 天干物燥,走水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偌大的客棧,竟無一人跑出來。 岳陽看向周錚,征求周錚的意見。 “又不是寒冬臘月了,找個僻靜的地方,我們露宿一夜吧。”周錚笑著說道。 他們在路上采辦過干糧,除了周錚和兩位內侍,其他都是軍人,風餐露宿于他們而言是家常便飯。 探路的很快就回來,從前面的岔路過去,有片棗樹林子。 于是眾人重新上路,很快就找到那片棗林。 “還真是奇怪了,怎么會沒有人逃出來呢,這個時辰客棧里的人應該不會全都睡著了吧,至少伙計們還有幾個醒著吧。” 岳陽還在想著客棧走水的事。 多事之秋,事不關己,誰也不想多管閑事,岳陽也只是好奇,卻沒有想去一探究竟。 周錚想了想,道:“若是客棧里的人在走水之前便全都死了,那豈不是就沒有人跑出來了?” “是啊,死人當然不會自己跑出來”,岳陽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不僅是死人,若是被人下了藥,也同樣跑不出來。” 客棧里至少也有幾十人,若要挨個屋子把人全都殺光,也是一件麻煩的事。 “這里喝的都是井水吧,那家客棧有井嗎?”周錚問道。 “當然有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沒有水井怎么喝水。”雖然岳陽沒有看到過那客棧的水井,但肯定會有的。 周錚嘆了口氣,又冷笑道:“那就對了,他們只要把藥放進水井里等著就好,這個時辰應該剛剛用過晚膳,客棧里的人一個一個倒下去,然后再點一把火,把客棧燒了,無論是過路人還是客府,自是以為是客棧里不慎走水,至于那些投宿的客人,又有誰知道姓甚名誰。” 幾只烏鴉在頭頂飛過,岳陽抹抹額頭,額頭上竟然一層冷汗。 “計劃周密,想來那些人針對的不是客棧的老板,而是住在客棧里的客人。”岳陽想起自己不久之前還在這里住宿,真若是被人在水里下了毒,他也跑不了,甚至沒有人知道他死在客棧里,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就如一滴露珠消失無蹤。 ------------ 第五五五章 膽小的人 岳陽霍的站起身來,怔怔一刻,重又坐下。 “如果是我一個人出來辦差,我一定會去看看。” 周錚抬抬眼皮:“你說我拖你后腿?” “當然不是,保護你是我的職責。”岳陽撿起一根斷枝,朝著夜空扔出去,斷枝落下,砸到他自己的頭頂。 “你看,這樹枝是我自己扔的,砸到我自己,怪不到別人。” 周錚嗤的輕笑:“哲理哲理。” 岳陽皺眉:“我說得不對嗎?” 周錚揮手去趕蚊子,天還冷著,沒有蚊子:“走吧,天亮前回頭,不要誤了趕路。” 岳陽怔了怔,問道:“你不和我一起去?” 周錚搖搖頭:“我的性命很金貴......天亮之前你沒回來,我就當你死了。” 岳陽很想一拳打過去,可是這是周錚啊,小時候不懂事打打鬧鬧,現在長大了,也只能動動嘴皮子過過干癮。 周錚閉目養神,再不理他。 岳陽轉身離去,他只帶了五個人,向著那片火光而去。 ...... 火焰熊熊,三三兩兩的圍觀者也漸漸散去,都是常在路上走的,看熱鬧也分看什么,喜事看看,遇到這種大兇之事,避之不及。 只有地上的那個人還沒有走,他的雙腿發軟,不要說走了,他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大火,他害怕大火。 他雙手撐地,兩條腿卻像面條似的,軟軟地癱在地上,沒有一絲力氣。 岳陽努努下巴,隨從走上前去,一把拖起地上的人,厲聲喝道:“你是從里面逃出來的?” 那人猛然被人提起來,火光映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像是染了血。 他慌亂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我放的火,不是!” 隨從鎖眉,就這副慫樣,誰也不會懷疑是你放火。 “深更半夜,你在這里做甚?”常年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