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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自己的弟弟蕭長厚便是一個有情有義、敢作敢當的人,蕭長厚為了好兄弟秦王甘愿從容赴死,蕭韌是蕭長厚的兒子,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個年紀的少年郎容易沖動,沖動起來為了自己心悅的小姑娘殺進宮來綁架小皇帝,這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蕭長敦雖然不認識面前的這個大胡子,但是白老爺早就寫信告訴過他,小七樣貌生得極好,又只有十八歲,尚未到蓄須的年紀,自是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大胡子。 蕭長敦有些后悔了,早知蕭韌不在這里,他何必冒死進來呢。 崇文皇帝還健在,這個來歷不明的小皇帝死了豈不是更好? 即使崇文皇帝的所作所為令他屢屢失望,即使蕭祎在他面前把崇文皇帝貶低得一文不值,可是在蕭長敦眼中,崇文皇帝還是當年那個拽著自己衣袖,可憐兮兮的孩子。 人之初,性本善。崇文皇帝是個好孩子,他是太祖的親孫子,骨子里是好的,他只是被太皇太后養歪了,好在還年輕,又經此一劫,待到重登大寶,多請幾位德高望重的名師教導,崇文皇帝即使不能成為太祖那樣雄才偉略的人,也能像先太子那般,淳厚仁孝,愛民如子。 想到這里,蕭長敦便覺得眼前的黑暗都不存在了,前面就是金光大道。 天佑大齊,天佑大齊! 太皇太后薨逝,小皇帝落入賊人之手,這正是崇文皇帝回歸的大好時機! 蕭長敦挺直腰板,伴隨他多年的腰痛病也不復存在了,他精神百倍地對蕭韌說道:“老夫要親眼看看陛下是否安健。” 蕭韌還以為蕭長敦會義正言辭地罵他一通,沒想到現在馬上就要進行第二輪交換了,蕭長敦居然又提出這么一個要求。 蕭韌冷聲拒絕:“不行。” 蕭長敦大怒,大聲吼道:“大膽賊人,莫非你們弄虛做假不成?陛下是否已被你們所害,這嬰兒是誰?莫非他不是陛下?” 蕭長敦雖然年過半百,又是長年累月裝病,但是他是武將,激動起來更是聲如洪鐘。 站在院子里的楊錦程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楊錦程握緊拳頭。 他竟然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蕭長敦這個人可從來就不是好東西! 當年,蕭長敦親自把弟弟蕭長厚的人頭送到太皇太后和楊鋒面前,一個連親弟弟都能出賣的人,他會為了小皇帝而主動去當人質嗎? 楊錦程后悔了,他畢竟還年輕,雖然頗多歷練,可是遇到蕭長敦這種老jian巨滑的,他只能甘拜下風。 那邊,蕭長敦還在破口大罵:“惡賊,快將陛下交出來給老夫看看,老夫不知真假,就不會讓人把刺客送過來!” 楊錦程也想罵人了,他想罵蕭長敦。 小皇帝是真是假,這個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 滿朝文武和宗室們,有幾個親眼見過小皇帝藏在襁褓里的小臉?即使見過,未滿周歲的孩子幾乎一天一個樣兒,長大一點發現和小時候不一樣了,那又如何? 重要的是小皇帝不能死,無論這個正在哭的小孩是真還是假,他都是小皇帝,他沒有死。 可是一旦這個孩子被認定是假的,那么真的呢?一定是死了。 小皇帝若是死了,楊家便再無回天之力。 ------------ 第四九七章 新的人質 屋外的楊錦程氣得想要殺人,屋里的沈彤已經急了。 云七還在外面,今天他們能不能逃出生天,還是未知之數。 蕭長敦卻在這個時候,要給小皇帝驗明真假,他要做什么? 他想借此機會,把小皇帝踩到腳下,即使小皇帝被救回去,蕭長敦以監國之尊,一口咬定這個小皇帝是假的,這件事就不一樣了。 到那時,蕭長敦再把崇文帝請出來,小皇帝即使還活著,也成了一招廢棋。 沈彤二話不說,幾步走到蕭長敦面前,手中長刀一抖,朝著蕭長敦劈了下來! 蕭長敦罵得振振有辭,忽然看到一個人過來,接著那人的刀就砍下來,他一呆,嘴邊的話便生生頓住。 蕭長敦是武將,武將練的是馬上功夫,近身相搏不是他們擅長的,更何況蕭長敦是上歲數的人,無論武功還是應變能力,都已不能和年輕人相比。 老命休矣! 眼看沈彤手里的刀就要落下去,千鈞一發之際,蕭韌抓住了沈彤的手臂:“這老匹夫太過鴰噪,換楊錦程過來。” 沈彤冷哼一聲,刀尖在蕭長敦眼前晃了晃,道:“你最好留著這條老命,否則信不信我把那個死去的狗皇帝扒皮拆骨?” 蕭長敦一驚,果然閉上了嘴巴。 門外,那名一身汗臭的粗豪漢子已經在喊了:“護國公世子,你來換這個老東西,否則老子就把小崽子宰了。” 楊錦程先是微怔,他看一眼站在身后的云七,心里便明白了。 只交換出一個小刺客,對于這些人而言肯定是不滿意的,偏偏蕭長敦不老實,非要辨別小皇帝的真假。 這深更半夜,又在深宮之中,刺客們是找不來小孩子冒充的,所以屋里的小皇帝一定是真的,但是蕭長敦若是一口咬定這是假的,此事便不好辦了。 蕭長敦既然主動請纓去當人質,他一定是心懷鬼胎,說不定就是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壓制楊家。 那些賊人們煩了蕭長敦,楊錦程也煩了。 他大步向前,兩名侍衛連忙勸阻:“世子萬金之軀,千萬不能過去,否則就是中了賊人jian計。” 他們都是朝陽宮的侍衛,平日里沒有少在楊家拿好處,楊錦程在他們眼中,就是半個主子。現在太皇太后死了,他們這些宮廷侍衛,能仰仗的便是楊皇后,楊錦程是楊皇后的親哥哥,他們當然不能讓楊錦程有半分閃失,否則楊皇后一定不會饒了他們。 至于蕭長敦,他不想活了,別人還能攔著他嗎? 楊錦程大怒:“定國公能去得,我楊錦程亦能去得,縱然前方是龍潭虎xue,為了陛下,楊錦程肝腦涂地,在所不辭!” 說完,他昂首挺胸,大步向前,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楊某在此,你們將定國公放出來!” 蕭長敦萬分不愿,可是后背上不知被誰踢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