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0
一定真有一千張面孔,但是他精于易容都是真的,只是屠衛是個胖子,他無論如何易容,那具肥胖的身材是無法改變的,因此,無論他的臉變成什么樣,他的身材都是大同小異,要么膀大腰圓,要么肥碩圓潤。 除了身材無法徹底改變,更難改變的還有他的聲音。 沈彤每一次都是通過聲音認出他來的,盡管屠衛會說多種方言,就連沈彤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無論屠衛是南方口音還是北方口音,沈彤都能認出他。 遠處的聲音漸漸靠近,沈彤隱約聽到有人說:“這邊,這邊的草都被馬蹄踩過!” 不是屠衛,還好,來的不是屠衛本人。 又是一陣劇痛,沈彤咬著牙,拿蛇的手微微顫抖。 ☆、第四零三章 那他就要難過兩次了 沈彤苦笑,今天她是要死在這里了嗎?她還沒有進京,更沒有溜進定國公府,幫著蕭韌打探蕭家的事......蕭韌等不到她回西安了吧。 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彤伏在草叢里,只待來人走過來,她就把手里的毒蛇拋過去。 疼痛排山倒海般襲來,沈彤再次咬破舌尖,她不能昏過去,否則就連最后的一擊也沒有了。 忽然,又有腳步聲傳來,卻是從另一個方向向這邊走來。 “什么人?”這是剛才說話的人。 “你們管得著嗎?”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沈彤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來,兩撥人啊,會不會打起來?無論這兩撥人都是什么來頭,如果打起來了,對她都是有利的,但愿她能撐到他們打完為止。 昨夜下過雨,火兒受驚,一路狂奔,走的全是泥濘的土道,路上留下了馬蹄印,江婆子是老江湖,也是追蹤的好手,或許她會尋著馬蹄印跡找來的吧。 “笑話了,你這婆娘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盤?但凡是這里的事,就沒有我們管不著的。” 女子冷笑,道:“我還是頭回聽說,這天子腳下的地盤原來不是皇帝家的啊,你說來聽聽,到底誰的?” 那人顯然是被激怒了,開口就罵:“臭婆娘,我看你是不想活......”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另一個人打斷了,那人客氣地說道:“我家主人姓楊,吃官飯的,這位娘子,咱們素不相識,井水不犯河水,今天我們兄弟來這里是辦差,娘子還是不要插手,以免惹上官非。” 沈彤心里一動,姓楊的?楊家的? 難道是楊錦軒的人? 昨晚那么一鬧,楊錦軒沒有立刻回到京城,還有閑情逸致幫著季四爺追人? 沈彤覺得不太可能,她在屋頂上,透過縫隙能清楚聽到屋里發生的事,楊錦軒雖不至于被嚇破了膽,但是他拿著十萬兩銀票,也萬萬不會留在荒郊野外,等著季四爺的人假扮成土匪再把銀票搶回來。 “原來是護國公府的啊,失敬失敬,我是鄉間野婦,不知是官爺辦差,今天多有得罪,還請兩位......” 后面的話沒有了,沈彤聽到噗噗兩聲,隨之而來的是兩聲慘叫。 沈彤微笑,這女子不知是什么來頭,出手這般俐落,除了死士營的那些人以外,恐怕就只有云不花能和她相比了吧。 “我在這里!”沈彤說道。 一個女子尋著聲音走了過來,看到沈彤,又看看她手里的毒蛇,女子皺皺眉,問道:“原來是個小姑娘,你被毒蛇咬了?” 她一路走過來,并沒有看到地上有血,這個小姑娘臉色蒼白,顯然是被毒蛇咬傷的。 沈彤哈哈大笑,道:“我還以為我要歸位了呢,看來我命不該絕,這位大嬸,你來得正好,我傷在后背,你用這條蛇去咬我的傷口,快點,我要撐不住了。” 她打量著女子,這女子身材窈窕,只是相貌平平,是那種讓人很難記住的容貌,而且,不知為什么,沈彤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 女子聲音冰冷,道:“你讓我用毒蛇咬你的傷口,你是不想活了嗎?” 沈彤笑道:“我們素昧平生,也沒有什么情份,你剛剛殺了楊家的人,恰好被我看到了,我給你這個機會,讓你殺人滅口,動手吧。” “那匹馬是你的?”女子的目光落到沈彤身邊的火兒身上。 “是我的,它也受傷了,不過沒有大礙,我懷里有金創藥,你給它用上,再給它喝點水,讓它緩緩勁就沒事了,這是好馬,若是我死了,它就歸你。”沈彤笑嘻嘻地說道,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的確是好馬,那我就先救馬,再救你吧,金創藥拿來。”女子冷冷地說道。 沈彤吃力地掏出金創藥來,這是練武之人必備的。 女子看都沒有看她,走到火兒身前,沈彤手里的毒蛇只有一肘之隔。 她皺眉,問道:“這馬是中過毒吧。” “是啊,不過已經解了。”沈彤微笑。 女子猛的看向沈彤,道:“你也讓這條毒蛇咬了它的傷口?以毒攻毒?你懂解毒?”她不由自主多看了沈彤幾眼,病殃殃快死了的一個小姑娘,不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可是卻又想不起來。 “我只會解這一種毒而已,你看,我是不是命大啊?”沈彤只覺自己的頭像石頭一樣,越來越重,眼前的女子變成了兩個、三個...... 女子冷哼一聲,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命大,你心大卻是真的,自己都要死了,還要給你的馬找出路,這馬比你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沈彤的眼皮快要睜不開了,她咧嘴笑了,道:“這馬是好朋友送的,如果我和馬一起死了,那他就要難過兩次了......” 女子蹙眉,深深地看了沈彤一眼,想從她手里拿過那條毒蛇,卻發現沈彤緊緊捏著那蛇的七寸,她道:“你要把蛇捏死了,這里的毒蛇不多見,你......” 女子忽然發現眼前的小姑娘已經昏死過去了,只是她的嘴角上揚,依然在笑,眼睛也沒有完全閉上。 女子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氣息微弱。 她掰開小姑娘的手指,把那條同樣已經奄奄一息的蛇拿在手中...... 一個時辰后,江婆子終于尋到了這里,可是除了兩具尸體和一大片被壓倒的野草以外,什么也沒有了。 江婆子仔細檢查那兩人的尸身,都是一刀致命,只是傷口卻不一樣。 江婆子是這方面的行家,她鎖起眉頭,自言自語:“怎么有個這樣的傷口呢?難道是彎刀?沈姑娘還有幫手?” 用彎刀的人不多,沈彤也不用,所以其中一個人肯定不是沈彤殺的。 江婆子喜憂參半,喜的是沈彤應該沒有出事,憂的則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把拇指和食指含嘴里打個呼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