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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雖并非沈氏骨rou,但是沈太太畢竟撫養過你,這份養恩你要記住。等到沈太太回來,你也不要因為自己不是沈家骨rou,就不在沈太太膝前盡孝,沈太太是你的養母,這是一生一世的。” “是,若是阿娘不嫌棄,我愿奉她終老。”沈彤說道。 可是阿娘是嫌棄她的啊。 秦王道:“好,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好了,宜寧怕是等急了,你去找她一起玩吧,沈太太不在,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難免多有不便,一會兒讓人給你一面腰牌,常來府里和宜寧作伴兒吧。” 沈彤再次謝過,恭恭敬敬地退出秦王的書房,往王府后面找宜寧郡主去了。 她和秦王打交道也有幾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秦王用這種口吻和她說話,雖然是在教,可是卻隱隱地透著親厚。 她不是沈氏遺孤了,她只是一個入了秦王眼的小孤女而已。 ☆、第三一七章 雪后 三個月后,秦王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他們沒有找到沈太太黃氏。 雖然沒有找到人,但是他們卻找到了一些下落。 沈太太母女曾在一個村子里小住,沈太太賢良淑德,沈姑娘秀外慧中,村子里的人對她們印像很深。 后來有親戚來接她們,沈太太和女兒搬走了。 這一切都在沈彤的意料之中。 這個時候,屠衛是不會讓黃氏和欣嫵露面的。 至少不會讓她們現在回西安。 如今西安城里肯定還有他們的人,無論是秦王府,還是她沈彤,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若是此時此刻讓黃氏和欣嫵回來,非但不會抬高她們的身份,還會有來無回。 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于再等幾年。 欣嫵也只有十二歲,而秦王也只是一個與太皇太后不對眼的王爺而已。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對母子之間的仇怨越來越深,甚至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可是所有人也同樣知道,劍拔弩張也只是劍拔弩張而已,離馬踏城池的那一步還差著火候。 而后晉和它的死士營,要做的就是在火上澆上烈油,讓大火熊熊燒起來,燒得越旺越好,直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夏去秋來,秋天也走到盡頭。 終于到了周錚要準備動身北上的時候了。 這一日,西安城里下起了雪,這場雪從后半夜一直下到次日晌午才停下來,沈彤剛剛用過午膳,秦王府的小內侍就來了,宜寧郡主約她進府賞雪。 沈彤一直覺得賞雪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雪有什么好賞的? 到了王府,宜寧郡主就抱怨道:“府里的人從早上就掃雪,落一層掃一層,若不是我讓他們不要再掃了,這會兒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沈彤笑道:“看不到才好呢,走路不用打滑了。” “彤彤,你怎么一點詩情畫意也沒有呢,把雪掃沒了,我們還怎么堆雪人打雪仗?” 好像堆雪人打雪仗也和詩情畫意沾不上邊吧? 沈彤哈哈大笑,她沒有詩情畫意,但是她喜歡打雪仗。 今天進府,沈彤帶著芳菲和小妹。芳菲和小妹時常來王府,早就和宜寧郡主身邊的人混熟了,這會兒聽說要打雪仗,全都磨拳擦掌,就好像她們能打贏似的。 一群人來到花園里,這里的雪就是宜寧郡主特意讓人留下沒掃的,厚厚的一層。 小姑娘們在屋里悶了一上午,這會兒終于放晴,心情舒暢,沒過一會兒,就在雪地上玩了起來。 正在這時,遠遠的有幾個人走了過來,待到近前,走在前面的原來是周錚和蕭韌。 “三哥,七哥,你們一起來玩吧。”宜寧郡主笑著說道,這一年來,周錚和蕭韌很少再像以前那樣,和她們一起玩了,難得在花園里遇到他們。 周錚道:“我們剛才就在賞月閣里吃茶,父王讓我們過去,我們在這里路過,剛好遇到你們,你們自己玩吧,小心點兒,不要凍了手。” 賞月閣就在花園一角,從賞月閣到前面,的確要在這里路過。 宜寧郡主很是掃興,懶洋洋地問道:“父王怎么這個時候找你們......該不會是去燕北的事吧,我也要去。” 宜寧郡主猜得沒有錯,這幾日王府里便在準備給燕北郡王大婚的賀禮,而此次去送賀禮的人便是秦王三公子周錚。 半年前,宜寧郡主曾經為此求見秦王,想要代替周錚去燕北觀禮,秦王自是沒有同意。 如果可以,秦王是不會讓周錚親自過去的,但是沒有辦法,于情于理,秦王都要派自己的兒子過去的,只是他和別人不同,他只有周錚這一個兒子了。 這也是壓在秦王府眾人心頭的大石,而現在,已經到了要動身的時候了,這塊大石終要落下,就看是怎么落了。 過了年,周錚便要動身前往燕北,趕在開春之前到達,祝賀燕北郡王大婚之喜。 周錚佯怒:“你去了也沒用,父王不會答應,我也不會答應。” 說罷,周錚看向沈彤,道:“沈姑娘,你幫我看著宜寧,不要讓她冒冒失失地亂跑。” 沈彤看了看站在周錚身邊一語不發的蕭韌,點了點頭。 周錚眼尖,立刻發現沈彤的目光不是看向自己,而是看向蕭韌的,他夸張地嘆了口氣,對蕭韌道:“你幫我勸勸宜寧,我先走一步,你隨后跟來。” 說完,周錚拔腿就走,氣得宜寧郡主看著他的背影直跺腳。 蕭韌卻沒有勸她,而是打量起沈彤來。 今天的沈彤穿了一件狐皮斗篷,蕭韌認識那件斗篷,這是在榆林的時候,他送她的皮子。 這張皮子是他親自打的,親手硝的,只是沈彤怎么長得這么慢,去年送給她的,今年她還能穿。 “七哥,你盯著彤彤做什么?”一旁的宜寧郡主問道。 “沒什么,我和彤彤說幾句話,你一邊玩去。” 說著,蕭韌便向另一邊走去,沈彤無奈地沖著宜寧郡主笑笑,做了個“他是神經病,我也沒辦法”的表情......然后,快步跟了過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一棵古槐下面,冬日的微風吹起,有雪沫子從樹枝上被吹落下來,灑了二人一頭一肩。 蕭韌伸手,拂去沈彤頭上的雪,又順手給她把風帽戴上,沈彤有點窘,也不知這小孩今天又怎么了? “有事嗎?”沈彤問道。 “過了年周錚就要北上了,我也去,你要不要一起來?”蕭韌問道。 沈彤一怔,并非是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想過,但是也只是一閃即逝,并沒有深想。 因為她沒有理由跟著一起去。 若是宜寧郡主也去,那么不用她說,秦王也會讓她跟著,說不定她還能再賺一筆銀子。可是現在秦王不讓宜寧郡主去啊,所以連同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