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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西,你們師徒擺明是在算計我,把我困在西安,卻又不把我引見給秦王,一墻之隔,我卻連秦王的面都見不到,你們好算計啊,想用我來對付誰?” 這些日子,她都是住在這里,一清道人每每都說時機不到,讓她稍安勿燥,她竟然真的相信了。 朗月厭煩地別過臉去,不去看她。 見他不說話,梅勝雪心里的怨氣更盛,她站起身來,伸手捏住朗月的肩膀,厲聲說道:“小東西,少給我擺出這副臉子,回答我的話!” 肩膀被捏得生疼,朗月感覺下一刻肩膀就要被她捏碎了。 他實在想像不出,一個侏儒怪物,是如何煉就一身武功的。 他咬牙忍住,冷聲道:“梅勝雪,你只是喪家之犬,又有何利用價值,即使見到秦王,你以為秦王會重視你嗎?別說是你,就是當年的梅雅雍,如果不是抱上沈家這棵大樹,也同樣入不了秦王的眼。我師父好心勸你留在這里,無非是想給你尋個合適的時機,能讓秦王高看你而已。” 喪家之犬四個字,如同四把刀無情地刺入梅勝雪的心。 她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又加重幾分,朗月再也忍不住,慘叫一聲。 “梅勝雪,你敢傷了我,我師父定不會放過你!” ☆、第二四四章 你來晚了 “住手!” 一聲暴喝傳來,一清道人走進院子,恰好看到這一幕。 梅勝雪卻沒有收手,她的手依然捏住朗月的肩膀,轉過身后沖著一清道人微微一笑。 “道長,我正和令徒說起您,您就回來了。” 一清道人眉頭動了動,轉身把院門關上,這才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似乎剛剛的那聲暴喝不是出自他口。 “梅姑娘,若是小徒做得不對,貧道定當嚴格管教,就不勞梅姑娘動手了。” 說道,一清道人已經走到朗月身邊,伸手便去拽朗月,可是他的手剛伸過來,就被梅勝雪的手臂擋住:“道長,你先別急,坐下好好談談。這里是王府別院,里里外外都有王府侍衛守護,即使我殺了令徒,也插翅難飛,所以你不必急于一時,更不用擔心我會用令徒的性命要協于你。” 一清道人的目光落到梅勝雪捏在朗月肩頭的手上,那只手很小,宛若幼童,可是一清道人知道,朗月的生死就在梅勝雪一念之間。 這個時候,一清道人忽然想起市井間流傳的一句話,瘋狗怕光棍。 這里說的光棍,并非是娶不媳婦的人,而是指無家無業無牽無掛的斗勇斗狠之人。 梅勝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她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無所畏懼。 一清道人眼中寒光陡起,但是一瞬之間又恢復如常。 他淡然一笑,在梅勝雪對外的美人靠上坐下,說道:“那好,貧道還請梅姑娘賜教。” “賜教談不上,我就是想要問問道長,為何要對我隱瞞沈彤的事?” 這里雖然只是王府別院,可是進出是和王府同樣的規矩,白天夜里,都有王府親衛巡視,她沒有腰牌,連別院的大門都走不出去。 昨天,她好不容易才混出府去,這才打聽出沈彤的事。 住在書院街的那位沈姑娘啊,秦王府兩次去送過金子,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住,何況無論是王府還是沈家,都沒有刻意隱瞞。 這世上除了沈彤,還有哪個十來歲的沈姑娘,可以跟隨宜寧郡主立下大功的? 那只是百姓口中的沈姑娘,百姓們不知道沈姑娘的芳名,可是梅勝雪立刻就猜出來了。 那是沈彤,那也只能是沈彤。 一清道人凝視著梅勝雪,他想從梅勝雪的神情里看出,她對這件事知道多少。 良久,一清道人嘆了口氣,說道:“并非貧道刻意隱瞞,而是貧道沒有想到,梅姑娘居然會知道沈彤。不瞞梅姑娘,在沈彤忽然出現在王爺面前的前一刻,貧道也還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而且貧道至今也無法相信,那些事真的只是出自她一人之手,貧道看不透她,也看不透她背后的人,因此也就沒有對梅姑娘提起此人。” 梅勝雪半信半疑,沈家和梅家是世交,無論一清道人于公于私,都是應該對她說起沈彤的。 “沈彤背后還有人?”梅勝雪有些好奇,沈彤的背后會有人嗎? “梅姑娘,難道你會相信一個小女娃能以一人之力做出那些大事?貧道是不信的。”一清道人的目光再次落在梅勝雪的手上,梅勝雪的手依然捏著朗月的肩膀。 “沈彤的母親也在西安?”這幾個字,梅勝雪幾乎是咬牙切齒才說出來的。 當年,沈彤說什么救不出母親,讓她誤以為黃氏被困在護國公府里,傾全部之力去楊家搶人,險些連她和小崔、招紅袖的性命也給搭進去。 沈彤這個壞蛋! “對,沈太太黃氏就在西安,而且已經住了三年了。”一清道人心里略松,看得出來,梅勝雪與沈彤之間是有梁子的。 早知如此,他沒有必要瞞下沈彤的事。 他只是沒有想到梅勝雪和沈彤會是舊識,而朗月又不讓提起沈彤而已。 “好,很好。”梅勝雪終于松開了朗月,但是她的一雙手卻緊握成拳。 “道長,既然你遲遲沒有把我引見給秦王,那么安排我和沈彤見面,你應該是能辦到的吧。” 一清道人剛剛才有的那一點點松弛再次蕩然無存。 梅勝雪要做什么? 如果是一年之前,他會毫不猶豫地把梅勝雪帶到沈彤面前,可是現在,他卻不能貿然而為。 榆林一行,沈彤在秦王和宜寧郡主,以至樊幗英心中是何等地位,傻子也能想像出來。 梅勝雪若是能把沈彤殺了還好,如果不能,那要牽扯出...... “在王爺心中,沈彤的地位已經超過了沈家,或者說,她先是沈彤,其次才是沈家人。”一清道人幽幽說道。 梅勝雪一怔,不解道:“秦王不是因為她是沈家人,才看重她的?” “當然不是,沈彤走到王爺面前的時候,并非是以沈氏后人的身份,直到她救了王爺性命之后,王爺才知道她的出身,而那時王爺對她早已先入為主......梅姑娘,你既然問貧道為何不向王爺引見于你,貧道便告訴你,你來晚了。有沈彤珠玉在前,王爺又怎會高看于你,貧道想要等的,便是你的機會,讓你能夠壓過沈彤的一個機會。” 梅勝雪心頭大震,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處于憤怒之中,若非昨夜一清道人師徒宿在王府沒有回來,她可能已經忍不住把他們統統宰了。 她頹然坐下,早知如此,這次西安之行,她就不該來。 一清道人察言觀色,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他看一眼面色慘白的朗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