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9
.... 溫潤如玉的周三公子對自己的舉動不忍直視,他只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他是被小七給氣的。 “心悅一個人是怎樣的?”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原來這事還沒有翻篇兒。 周錚早已睡意全無,為了防止再被蕭韌偷襲,他索性沒有躺下,奪過蕭韌的枕頭,連同自己的倚在背后,認真思索蕭韌的問題:“心悅一個人就是......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夜夜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心悅就是哪怕看不到那個人,能和那人在同一條河里喝水也覺幸福,小七,你對沈姑娘有這種感覺嗎?” 蕭韌搖搖頭:“沒有,我從未想過她在哪里喝水。” 周錚再也忍不住,毫無風度地哈哈大笑起來。 蕭韌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然后從他背后抽出枕頭,倒頭就睡,留個后背對著周錚。 “小七,別睡啊,我們談談人生。”周錚抬腳朝蕭韌踢過去,就像踢在鐵板上,他只好作罷,大睜著雙眼,卻怎么也睡不著,直到旁邊傳來蕭韌均勻的呼吸聲,他還在望著黑暗中的房梁發呆。 第二天清晨,周錚眼下一片烏青,一看就是沒有睡好。 反倒是蕭韌神采奕奕,頭發梳得一絲不亂,身上穿的雖然還是昨天打獵的那身箭袖,但是干干凈凈,連個皺褶都沒有,農戶家里簡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捯飭的。 用過早飯,莊子里恢復了安靜。 農戶們下田耕作,年紀稍大的孩子們去上課,年紀小的跟著婆子們在灶間里出出進進,一會兒往嘴里塞塊蘿卜,一會兒又拿塊饅頭啃了起來。 宜寧郡主和沈彤都已經收拾妥當,她們今天會跟上周錚和蕭韌一起回西安。 蕭韌遠遠地看到一個少年牽著一匹紅馬走了過來,走著走著,那匹馬忽然雀躍起來,拽著牽馬的少年向著蕭韌跑了過來。 那是火兒! 蕭韌伸出手來,火兒在他面前收住腳步,然后不由分說,把大腦袋撲進蕭韌懷里。 牽馬的少年緊鎖著眉頭,用力勒緊韁繩,試圖把火兒拽開,可是火兒像個執拗的孩子,梗著脖子,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蕭韌伸手攥住韁繩,稍一用力,就把韁繩從少年手里奪了過來。 “過一會兒,我把火兒給沈姑娘送過去。” “不行。”少年沉聲說道。 蕭韌眉頭微動,扭頭看向那個牽馬的少年。 這時他才留意到,少年有一雙如鷹隼般冷戾的眼睛。 “你是誰?”蕭韌問道。 “韓無忌。”少年的聲音也如他的雙眸一般,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冷冽。 “韓無忌?”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蕭韌的目光掃過還在和自己撒嬌的火兒,火兒不是溫馴的馬,除了馬場里那個照顧它幾年的馬倌兒,就只有自己和沈彤能夠把他牽過來。可是火兒卻是被眼前的這個少年牽過來的,在火兒沒有看到他之前,一直走得穩穩當當。 蕭韌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個叫小妹的女孩子。 他也想起大餅送到邊關的書信,沈彤在路上救下的三個孤兒,如今都跟在她身邊。 三個孤兒。 小妹是一個,想來這個韓無忌也在其中。 蕭韌松開手,把韁繩朝著韓無忌扔過去,韓無忌伸手接過。 蕭韌拍拍火兒的大腦袋,低聲說道:“過兩天我去看你,乖。” 火兒似是能聽懂他的話,戀戀不舍地在蕭韌肩頭蹭了蹭,不情不愿地跟著韓無忌走了。 蕭韌看著一人一馬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有讀書聲傳來,蕭韌尋著聲音找過去,那是三間很大的屋子,每間屋子里有十幾個孩子,正在跟著先生上課,讀書聲此起彼伏。 蕭韌的目光在這些孩子的臉上一一掃過,孩子們或美或丑,或高或矮,或認真或松懈,但是他們的目光清澈單純,神情天真爛漫,他們當中沒有一個,是和韓無忌一樣的。 再次見到沈彤時,她的身邊除了芳菲和小妹,果真還有兩個男孩子,年紀略大的少年十二三歲,就是剛剛見到的韓無忌,而另一個只有十歲左右,瘦削白凈,眉宇間有抹書卷氣,就連那個小妹,也和莊子里的孤兒們不一樣,至于是哪里不一樣,蕭韌又說不清楚。 他問宜寧郡主身邊的那位嬤嬤:“那三個孩子跟在沈姑娘身邊多久了?” 嬤嬤道:“在有慈安莊之前,他們就跟著沈姑娘了,聽說沈姑娘還讓他們跟著她一起念書。” 那就是快半年了。 蕭韌的心里略略放下一些,讀過書的孩子和剛剛收養的孤兒是不一樣的。 再說,沈彤那么聰明,若無十分把握,又怎會把韓無忌這種人放在身邊呢。 要么是沈彤已經查清楚他們的底細,要么就是沈彤有辦法制住他們,讓他們不敢造次。 想到這里,蕭韌勾起嘴角微微笑了,可是隨即心里又空空落落。 從昨天到現在,他和沈彤也只是說過幾句話。 沈彤說他黑了。 蕭韌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他真的很黑嗎? 他忍不住想起沈彤吹彈得破的臉蛋,她很白,欺霜勝雪,好像怎么也曬不黑。 她的確長高了不少,可也瘦了,細細挑挑的身材,看上去略顯單薄。 她怎么這樣瘦了? 是江婆子做的飯菜不合她的胃口嗎? 想起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江婆子,蕭韌皺起眉頭。 ☆、第二三七章 江婆子 次日清晨,江婆子走出家門,像往常一樣,先去買菜買rou,然后再去書院街沈家上工。 她和街上早起的婦人們一樣,提著菜籃子,嘴里小聲念叨:“青菜兩把、豆腐一塊、豬rou一斤、排骨一斤,再買一把蔥,哎喲,千萬別忘了要給桔子買上兩文錢的泥鰍。” “江婆子,你自言自語說什么呢?” 斜次里一個人跳出來,站在她的面前,江婆子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堆起一臉看上去很真誠的笑,問道:“哎喲,是餅哥兒啊,這么早就出來了?吃早飯了嗎?” 大餅斜睨著江婆子,一副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樣子。 “江婆子,七少回來了,他老人家一回來就問起你了,你說他對你做的事有多重視啊。” 大餅說話時候表情豐富,即使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他的姿態也十分到位。 江婆子眨眨眼睛,臉上頓時換上一副既感激又滿足的表情。 “七少這么重視我,老婆子就是肝腦涂地也無怨無悔。” 大餅咧咧嘴,嫌棄地后退一步,生怕江婆子為表忠心一頭撞到地上,腦漿濺他一身。 “行了行了,下次換個詞,你不嫌惡心,我還嫌呢。” 江婆子嘴角一抿,溢出一抹溫婉的笑:“餅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