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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的,蕭韌現在還兼著府衛指揮,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 沈彤沒有猶豫,打開了窗子。 蕭韌飛身跳了進來,帶進一股寒氣。 在黑暗里久了,沈彤能清楚看到蕭韌臉上的鄭重。 為了避免芳菲被吵醒后驚叫,沈彤走過去,輕輕拍醒了她。 “小姐......”芳菲揉揉睡眼惺松的眼睛,正要說話,就看到站在窗前的黑影,她嚇得捂住了嘴巴。 沈彤壓低聲音說道:“別怕,七少來了。” 芳菲霍的坐起來,趿上鞋子就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回來,拽起床上的棉被把自己裹起來,跑去了外間堂屋。 七少要和小姐談正事,她要守在外面,免得有人闖進來。 至于誰會闖進來,芳菲沒有去想。 “這傻丫頭倒是越來越機靈了。”蕭韌說道,從懷里掏出一顆珠子,室內頓時明亮起來。 蕭韌這才看清,沈彤只穿著中衣,光著一雙白生生的腳丫踩在地板上。 他沒有多想,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了沈彤身上:“穿上鞋子再說話。” 沈彤這時才意識到還光著腳呢,屋里燒著地龍,溫暖如春,她并沒有感覺到冷,但是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女娃,蕭韌雖然只是個半大孩子,可是她還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看著她趿上鞋子,卻依然披著他的狐裘,蕭韌心里莫名的有些歡喜。 “我要去邊關,只是路過而去。”蕭韌淡淡地說道。 “樊姑姑是不是傷得很重?”沈彤問道。 樊幗英受傷的消息早就傳回來了,可是至今還沒有回來,想來是受傷的原因。 蕭韌壓低聲音,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樊老將軍過世了。” 冷靜如沈彤,也驚訝得險些喊出聲來。 樊老將軍樊安城,樊幗英的父親,榆林衛指揮使,鎮守九邊十余年,令韃子談之色變的一代名將! 沈彤吃驚地望著蕭韌,良久,她問道:“樊姑姑受傷的消息之所以會傳出來,實則是為了掩蓋樊老將軍過世的消息,對嗎?” 蕭韌點點頭,他道:“樊老將軍的死訊不能傳出來,否則九邊必亂。” 沈彤沒有上過戰場,她也不懂用兵之道,對于邊關駐防更不清楚,但是她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 “我以為樊老將軍還在衛所里。”沈彤說道。 “樊姑姑受傷后,樊老將軍派了留在榆林的五千人前去支援。擔心樊姑姑的病情,樊老將軍只帶著二百人也秘密前往,他們比大軍走得要快,快到的時候,正值韃子軍卷土重來,韃子的探子發現了樊老將軍和他的人馬,將他們包圍起來,與后面的大軍隔開,樊老將軍奮勇殺出一條血路,找到樊姑姑的時候,已經油燼燈枯。為了不影響官兵士氣,這件事秘而不宣,只有跟隨他的親信和樊姑姑身邊的幾員大將知曉,就連韃子也不知道,但是韃子趁著樊姑姑受傷,火速調兵支援,這一戰西秦軍死傷慘烈。” 珠光中,蕭韌的眼睛微微發紅,他和樊家父女關系匪淺,樊老將軍還曾與他沙盤演兵,傳授他兵法之道。 “你懷疑樊老將軍之死有蹊蹺?”沈彤一語中的。 蕭韌站得筆直,他的嘴角有一抹嘲諷的笑容,一字一句說道:“樊老將軍是王爺手下首屈一指的大將,這樣的一個人,說死就死了?我不信。” “我也不信。”沈彤走過去,與蕭韌并肩而立。 蕭韌做個深呼吸,堵在胸口多日的濁氣似是漸漸散去,他扭過頭來,看著站在身邊的沈彤。 半年沒見,沈彤長高了,但是仍然是個小孩。 “你的字寫得好多了。”他輕聲說道。 “我一直在練啊,已經寫得很好了。”沈彤有些得意。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哪有這樣夸自己的。 “你送我的襪子真丑,丑死了”,蕭韌頓了頓,忽然彎下腿,把腳上的牛皮靴子脫了下來,露出花里呼哨的襪子來,“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要多丑就有多丑?” 沈彤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她只是覺得好玩,所以才買了十幾雙襪子送給他,但是她可沒有想著蕭韌竟然真的會穿上。 不但穿上,而且還千里迢迢穿到她面前,讓她看看她送的襪子有多丑。 這孩子可真有趣,別扭得有趣。 “丑嗎?我覺得挺好看啊。”沈彤忍俊不止,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蕭韌看著她的笑靨,忽然呆了呆,這丫頭長大以后也不會是千嬌百媚的大美人,但是......笑起來時也挺好看的。 “你真覺得這襪子好看?”他問道。 “是啊,這些襪子不但好看而且也很有趣,所以我才買給你的,我找遍榆林,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家鋪子的。”沈彤說的是實話,為了給蕭韌選禮物,她逛街逛得汗流浹背。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買這個了。”蕭韌一邊說,一邊重又穿上靴子。 “還有下次?”沈彤想笑,這孩子可真是不客氣啊,哪有硬逼著別人送禮物的,送了一次還不行,還要有第二次? “一輩子那么長,早晚還會有的......時辰不早了,你睡吧,我還要繼續趕路。”蕭韌說著,便走到窗前,竟是說走就要走了。 “哎......我這會兒沒有睡覺,你可以走門的,不用再跳窗戶了。”沈彤笑得眉眼彎彎,這小孩真逗。 ☆、第二零一章 主持大局的三老太爺 沈彤脫下身上的狐裘還給蕭韌,蕭韌接過來重新披上,說道:“我府里還有一張和這個差不多的皮子,是我那年去關外時親手打的,我讓大餅給你帶過來。” “不用不用,我用不上的。”沈彤連忙擺手。 “回禮而已。”蕭韌說完,便推開房門,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芳菲斜倚在堂屋的太師椅上,半張著嘴巴,睡得正香。 蕭韌在她身邊走過去時,她也沒有察覺。 蕭韌嫌棄地看她一眼,鎖起眉頭,對送他出來的沈彤道:“不要告訴宜寧我來過,你和她都要小心一點。” 沈彤點點頭,目送蕭韌走進黑夜之中。 次日,芳菲醒來時,發現她躺在自己那張舒適的小床上,她想了好一會兒,終于確定昨天夜里的事情是做夢。 “小姐小姐,我夢到七少了,好嚇人啊,他就站在咱們屋里。” 沈彤瞪大眼睛,她太佩服自己這個丫頭了。 蕭韌來過的事情無人提起,想來是他叮囑過侍衛們了,宜寧郡主還在掰著手指算日子:“唉,樊姑姑的傷不知如何了,馬上就要小年了,她也該回來了吧。” “或許已經在路上了,郡主別急。”沈彤安慰她,這一陣子,宜寧郡主很浮躁,情緒也不穩定,一點點事情,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