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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大紅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8

分卷閱讀178

    人,彩云飛的老板夸過幾次了,想來會把那對芙蓉鳥拒為己有吧。

    這些他至死都還牽掛著的,都會漸漸忘記他,他如同太陽下的一滴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未有過的恐懼在心里一點點擴大,直到這一刻,金旺忽然發現,原來他并不想死。

    金旺下意識地扭動身體,那種沒著沒落的熟悉感覺再次襲來,還好,他還是被吊在牢房里,他沒有死,他還活著。

    忽然,有女子的聲音遠遠飄來,咿咿呀呀,那是有人在唱戲。

    聲音似乎離得很遠,卻又近在咫尺。

    金旺不由自主側耳傾聽,這一次他聽出來了,這是紅袖的聲音。

    是紅袖!

    他們抓了紅袖!

    一種莫名的憤怒從心底升起,金旺扭動著身體,綁縛的鐵鏈鐺鐺做響,他要告訴他們,紅袖什么也不知道,她不是死士,她和小坤班里的戲子們一樣,都是他們抓來做掩護的。

    死士們學的是殺人,臨陣磨槍學了幾句唱詞,可也不能成角兒,所以若想堂而皇之走進高官顯貴們的后宅,就要有真真正正的戲子。

    紅袖什么都沒有做過,她只是倒霉而已。

    紅袖的聲音如凄如訴,他聽出來了,那是長相思。

    長相思里的女子最后憂怨而死,紅袖也要死了嗎?

    鐵鏈聲越來越大,金旺拼死掙扎,他要掙開這些鎖鏈,他要拿去嘴里的東西,他要喊出來,他要告訴他們,放了紅袖!

    忽然,女子的歌聲戛然而止,四周又恢復了寂靜。

    如同墳墓,又如同地獄。

    紅袖呢?紅袖為何不唱了?

    金旺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大腦由清醒到渾沌,又由渾沌再變為清醒,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滴到眼睛里,他的眼睛睜不開了,說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眼前的黑暗逐漸被水霧替代。

    咣啷一聲,黑暗中有人打開了牢房的門,一團光茫升起,映照出一張英俊的少年面孔。

    “金旺!”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黑白無常來帶他去地府了嗎?

    那么紅袖怎么辦?

    他死了誰能證明紅袖的清白?金婆子是不會的,那個狠戾的女人,巴不得多帶幾個人一起死。

    眼中的水霧逐漸散去,金旺看清了面前的那張臉。

    雖然他們還沒能混進秦王府,但是對于秦王手下的幾位愛將,卻已熟記于心。

    這是蕭韌,蕭七少!

    蕭韌,十四歲,秦王養子,一說是路遇乞兒,一說是定國公蕭成敦侄兒。優點:冷靜果敢;缺點:驕傲自大。

    ......

    蕭韌手中長劍揮出,挑出金旺嘴里的破布,金旺被這冷不丁的動作嚇了一跳,但是就在嘴巴里的破布被挑出來的那一剎那,金旺沖口而出:“放了紅袖,我招!”

    兩天后,大餅繪聲繪色地描述著七少是如何施計讓金旺招供的事情,他一會兒學金旺說話,一會兒又學女子唱戲,沈彤和芳菲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可也能想像出來當時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金旺被熬了那么多天,就是海冬青也老老實實認栽了,可他的嘴卻像是被鐵鑄上的,什么也不肯說。誰能想到七少只是讓個女子唱了幾句戲文,他就全都招了呢?七少真是太厲害了”,雖然已經說到第三遍,可是大餅還是要再多問一句,“沈姑娘,您說是吧?”

    ☆、第一九二章 土匪

    “是啊。”沈彤笑了,她不是客套,這次蕭韌干得真是漂亮。

    蕭韌只有十四歲吧。

    “沈姑娘,如果七少知道您也夸他了,他一定很高興,可惜七少遠在千里之外,唉,大餅若是會口技就好了,能夠學著沈姑娘的聲音說給七少聽了。”大餅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有星星

    她的夸獎很重要嗎?

    沈彤失笑,但是卻想起了一件事來。

    她答應過蕭韌要送他一件禮物的。

    她居然給忘了。

    “七少立了大功,我應該送份賀禮的。”沈彤說道。

    大餅眼里的星星更加璀璨,笑容也更加甜美:“大餅替七少謝過沈姑娘。”

    說著,他居然真的跪了下去,沈彤側著身子避開了,笑道:“那你晚走一天,等我選選賀禮。”

    大餅眉開眼笑:“沈姑娘這里有什么事是大餅能做的嗎?大餅雖然笨,可是搬搬抬抬還是行的。”

    嗯,上次芳菲和巧兒就是讓他搬搬抬抬。

    晚膳的時候,宜寧郡主也知道這件事了。

    她蹙著眉頭問道:“七哥那人很挑的,沒有什么是他喜歡的。”

    沈彤笑道:“沒關系,隨便給他買點什么就行了。”

    “別,千萬別,有一年他過生日,我打了只十兩的金豬送給他,你猜怎么樣了?”宜寧郡主放下筷子,對身邊服侍的丫鬟們揮揮手,“不吃了不吃了。”

    素膳什么的,對付著吃幾口就行了,她的臥房里藏著rou脯,她還要留出肚子吃那個呢。

    沈彤想像不出蕭韌看到十兩重的大金豬是什么表情,她很有興趣,問道:“他怎樣了?”

    宜寧郡主煞有介事地四下看看,似是生怕被蕭韌聽到一樣:“他看了一眼大金豬說,怎么不直接送個金元寶?”

    “哈哈哈”,沈彤給逗笑了,這倒真是蕭韌會說出來的話,她問道,“后來呢,那只金豬他沒收?”

    “收了啊,他交給帳房了,是帳房,不是管庫的。”宜寧郡主咬牙切齒。

    交給帳房那就是當成金子入帳了,如果是交給庫房,那是物件,要收藏起來的物件。

    “唉,后來我知道三哥送的是銀票,父王送的是宅子,所以啊,彤彤,你真的不用費心去給他選禮物,他那人無趣得緊”,宜寧郡主拍拍腦門,又想起一件事來,“那年我們都還小,母妃給我們每人繡了一個小荷包,我的荷包上繡的是小花貓,三哥和七哥的繡的是小馬駒。母妃為我們喜歡嗎?你猜七哥說的啥?他說荷包太小了,夠不下多少草料,哈哈哈!”

    沈彤怔了怔,忽然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蕭韌竟然以為那荷包是給他喂馬用的。

    屋里服侍的幾個丫鬟全都笑得直不起腰來,沈彤也好奇蕭韌的腦袋里都在想什么,他是怎么想到要在荷包里裝草料的呢?

    第二天,沈彤帶著芳菲去逛街,她去逛了西域人開的馬具鋪子,想挑個馬鞍或馬鞭送給蕭韌。

    西域人的馬具都很花哨,鑲金嵌銀,這些馬具適合公子哥兒們爭奇斗妍,卻不適合蕭韌這樣的武將。

    從馬具鋪子里出來,沈彤卻沒看到芳菲,這小丫頭剛剛說去買冰糖葫蘆,這會兒還沒有回來。

    正在這時,就看到芳菲跑了過來,只是她的手上舉著的不是冰糖葫蘆,而是糖人兒。

    “小姐,小姐,糖